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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被我抓得疼了,蒋晓艳缓缓地停了下来,她悬浮在水中,一歪脑袋,我赶紧摆摆手示意她自己没事,这时候,四周的能见度,已经非常低了。
在腰间取下潜水用的防水电筒,我一边倒腾着自己的脚一边四处查看,这里的水底,高低起伏,却没有明显的断层,看起来有点像是蒙古的草原,只是,水地的细纱,可不像草原的风景,很多叫不上名字的水草和蕨类植物铺在水底,也有不少快有一人高的礁石镶嵌在四周,我一边游,一边仔细观察,此时才晓得,昨天傍晚小艾他们为什么下去那么久才上来……
这水底的能见度本身就很低,各种各样的障碍物还到处都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我跟蒋晓艳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两米左右,蒋晓艳在水底的移动速度非常快,也非常灵活,看她并拢双腿扭动身子,活像是一条美人鱼,不知不觉,有点臭流氓的自己竟然看得有些失神,直到,这妞儿像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一样转过头来,我才赶紧学者她的样子扒开附近的水草四处寻找。
两个人在水底,一边游一边找,大约找了能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倒是,水草后面,礁石缝儿里,一只硕大的龙虾抖动着须子看着我,多少给我带来一点安慰,我听人说,捉龙虾不能硬来,便伸出手去拽那龙虾的须子,微微用力,那货往后退了退,顺着他的力气让了几分,再稍稍用力,它又一点点地爬了出来,经过几次摸索,跟这么个东西拉来拉去的我算是找到了一点窍门,等那条龙虾在我的骚扰下探出头来,我抽出军刀一下别过去,硬生生地把它撬了出来,拿在手里一看,快有二尺了,还头一次见到这么个大家伙的我兴高采烈地转过头去,却突然发现,四周一片晦暗,不到十米的有效视野里,已然看不到蒋晓艳的半点身影……
脑袋里头,嗡地一声,一手掐着龙虾一手拿着刀子的我吐出一串泡泡,当时就傻眼了,我习惯性地想要大喊一声,却又发现这种想法真的很蠢,脚下加紧一通乱蹬,像个没头的苍蝇似的在水下转了好半天,才看见同样一脸焦急的蒋晓艳迎面游来,蒋晓艳抬起胳膊给了我一下,一把扯在我的后脖颈,还没等我尝试性地跟她解释一下,这妞儿便摆摆手示意我跟过去,看她的表情像是很着急,我赶忙将那龙虾装在腰间挂着的网兜里,当两个冲散迎面而来的鱼群落入一片略微泛红的水草边儿上的时候,蒋晓艳停了下来,她的身子,缓缓地直立而起,我朝着她指点的方向看过去,水草掩映之下,一个也看不出有多大的黑色孔洞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我没想到,这水下还会有类似的东西,当时就来了兴致,可扒开蒋晓艳发现的草丛,却发现,这草丛后面,是一个直径在两米左右的山洞,山洞出现在不知道什么年代形成的珊瑚礁上,看起来像是天然形成的,用手电往里头照去,弯弯绕绕,深不见底。
蒋晓艳拍拍我的肩膀?用手往里头比划了一下,我知道,她在问我要不要现在钻进去。
我点点头,首先一个往前冲去,却没想,刚到半路,脚脖子一紧,蒋晓艳将我拉回来,悬在水中用两只手做了一个兽头的形状,又用两只手指往前一阵倒腾,我微微皱眉,不明所以,这时候,蒋晓艳举起两只爪子做了一个要咬人的态势,又往里头指了指。
这下子我明白了,蒋晓艳是说,这里头不太平,可能会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藏在里头……
让她这么一讲,倒是给我提了一个醒儿……我用手电在这山洞里头晃了两下,突然生出一个想法:这里头要是住着一只大龙虾,那龙虾得有多么大……心里头想着,觉得有些好笑,我朝着蒋晓艳的方向一龇牙,又拍拍自己的胸脯做了一个跟着大哥混什么都别怕的表情。
蒋晓艳白了我一眼,伸手小爪子让我抓住,两个人,便齐刷刷地钻了进去。
老实说,在海底的山洞里游荡,跟在普通的山洞里行走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体验,因为不能像平时一样自由进退, 这种缓缓进去的感觉真的不是特别爽,好在,这水下,并没有明显的暗流,两个人一点点一点地钻进去,倒是相当平稳。
我拿着电筒看着四周,始终没闲着,随着这九曲回肠的山洞一点点向内深入,我跟蒋晓艳都发现了一点特别的地方。
这山洞,是比较典型的珊瑚礁的材质,按理说,这里的山洞应该是天然形成的,在山洞的洞壁上,有很多寄生的水草和绿油油的像是青苔一类的东西,一部分小雨小虾还有叫不上名字的水生生物在里头游来游去,也不怕人,可越往里头,这种生物就越来越少,洞壁上的植物,也比外面少了很多,等我们往里头行进了大约几十米的距离之后,那略显斑驳的洞壁已经比较明显地裸-露出来,这时候用手电照过去,洞壁上,有很多褶皱,褶皱上,生满了灰褐色的斑点,但是,时隔上千年,我们还是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那洞壁上的刀斧痕迹……
这个山洞……好像不是天然形成的,最少,它不是纯天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