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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日光,透过半开的窗,洒在白衣苏暖雪的身上。给她洁白的衣裳,绘上斑驳陆离的图画。苍白瘦弱的女子眉目淡然,隐隐的喜悦。这个如此美好的女子,令梵越有一触即碎的轻灵和惶惑,他握住她的手,紧了又紧。我绝不会,让你从我的指间滑落。
“叫我阿雪就好,记住,只有你才能叫的哦……”纤指伸出,点了点梵越的额头,苏暖雪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抓抓头:“记住了哦,阿雪。叫一声听听。”
“阿……雪。”毕竟有些生疏,越梵宇也学着她抓头,侧头想了想,才又问道:“那你嫁给我以后,我要怎么叫呢?还叫阿雪吗?”
“随便……你喜欢就行了,阿雪、雪都可以。”眼前男子略显深思,陌生的成熟和魅惑,清晰地呈献在他俊秀出尘的脸上,令人目眩神移。苏暖雪的心,有陌生的悸动。她拉过他,“啪”的一口亲在他的脸上:“记住,要一辈子哦!”
再也料不到苏暖雪如此热情,越梵宇摸摸被苏暖雪亲过的地方,脸,不由地红了。
“怕丑的小朋友,这是我留给你的记号,不准给别人亲,知道吗?”望着越梵宇的窘态,苏暖雪笑着拍拍他的脸颊,然后站起身来:“阿雪去煮饭给我们梵宇吃喽。”
“没有人会像姐姐,阿雪这样对我。”越梵宇黯然神伤。
即便曾经有,也不复存在。他发誓要用一生守望的女子,已杳如黄鹤,消失在云山千重之外了。
片刻后,他收起心头那抹苦涩,问道:“对了,阿雪,你是这里的老板吗?这里好漂亮,梵宇真的能来吗?”
“是的,我的,就是你的……”苏暖雪仿佛对于梵宇的问题感到开心,她一个优雅的旋身,对着身后的越梵宇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在她伸长的指尖,长长的衣袂四散开来。纤腰盈盈,笑颜如花,仿佛东方日出时的流光,光彩夺目。
越梵宇又一次呆怔了。
佛曰: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不论我们的爱,和恨,都有了出处,有了借口。但是,你可曾想过,恨一个人,要多长时间?
这个,越梵宇知道。
那是经年不熄的焚心之火。仿佛九月寒霜,所有的生机,一寸一寸地枯萎;所有的希望,一分一分地破灭;就如折羽的蝶儿,飞不过沧海。
于是,所有的快乐和生的光彩,都已不再。你,一生一事,恨,或者报仇。
那么,爱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
越梵宇不知道。
他只听过,那是,封住英雄长剑的鞘,那是,羁绊人自由的脚步,一朝心动,万劫不复。
就比如他的母后,直至参商永隔。那个曾对她信誓旦旦的男子,彼时,却沉浸在他特有的温柔乡里,不亦乐乎。
于是,越梵宇无数次望着扑火的飞娥,疑惑不解。蝼蚁尚且偷生,他们,却又是为何?
师傅曾传他“问天”心法:问天,天可有情?问天,海可有情?问天,苍生可有情?问天,满天神佛可有情?问天,风、雨、雷、电可有情……
问天,凌厉睥睨,一朝挥剑,风云耸动。
然而,他始终不能融会贯通,就如始终不能堪破“情”字一关。
师傅说,他太过多情,所以无情。
于是,师傅叹息,梵宇,有朝一日,你若爱上了一个人,必定会惊天动地,至死不渝。
他凝眸,冷笑。在霜雪满天里剑舞倾城,蹙眉深思。他若真有“爱”,这世间,可有人,承受的起?
九月十八,苏暖雪一身红妆,笑靥如花,染红了一泓秋色。那一刻,他忽然有一种,想将时空凝定的冲动。
从那时起,那个如浮光掠影般折射到他世界里的女子。一举手,一投足,甚至一个微笑,都开始牵动他的心。
但,这就是爱吗?
若这就是爱,这“爱”一字,还真是廉价——只需一面之缘;只需短暂驻足;只需,惊鸿一瞥。
如飞霜花落满天,寂寂秋草终归尘。
漫天流霜被他的飞剑绞碎、再凝结,再绞碎。披一身秋凉的男子,眼前全是师傅悲悯的面容。他驻足,有些悲凉地笑了。
郑王府
风动,影移。苏暖雪白衣如雪,青丝如水。那一抹笑,在明明暗暗的阴影里,深深浅浅。
望着亭间的苏暖雪,越梵宇低头,眼神黯了一黯。
那样洁净的色彩,那样专注的神情,那样清澈的眼神,是他这种两手血腥,满心仇恨的人,只能仰望,不可轻触。
暂时将越梵宇弃之一边,苏暖雪将手中的图纸,一寸一寸摊开,顺着炭笔绘成的纹路,度量着、对比着、思忖着。
过了良久,她意犹未尽地抬头,将所有细节重申一次,才将手中的图纸郑重托付。
“许老板,就按照我这张图纸去做罢,麻烦您赶一下工罢。一个星期多……十天,够了么?”苏暖雪握着那张图纸,再细心地看了一遍,这才轻轻地吁了口气,脸上,也现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是的,这一场辛苦,实在是没有白费。蹙眉,抚额。眼神掠过笼葱的淡菊,望向了如获珍宝的许老板。
在丑四的带领下,苏暖雪在越梵宇的郑王府里,走马观花般地浏览一番,苏暖雪的脸色,如罩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