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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我是问你,以后想做什么来的人,又或者说想得到什么东西!”
苏暖雪想了想,才又说道:“做人呢,就要有目标,才能一步一步地实施不是吗?再说了,此一时彼一时,我的目标就是:努力走出这个鬼地方,然后开始新生活。”
三下五去二地将整个饼塞到嘴里,也不理衣襟上碎屑点点,苏暖雪一脸神往地用手比划着:“我是老板,你是老板娘……做生意,赚银子,填肚子、闯江湖,这就是我的终极目标……”
我们苏暖雪大小姐摸摸半饱的肚皮,头枕双手,架在另一条腿上的腿一晃一晃的,眯起眼来吊儿郎当地说道:“沫儿,你知道吗?我这一辈子最想的就是钱……呃,就是银子——拥有很多的银子,然后吃遍全世界……再然后包个美男,好好地侍候我……然后,好好过日子。”
生握杀人剑,醉卧良人膝。挥剑问情,快意恩仇。江湖,那一个由美人和英雄缠绵悱恻、豪气长存的世界,那样的人生,将是何等的精彩?
苏暖雪对江湖的认知来自她二十一世纪所看的小说和电视剧,是她最绮丽的梦,也是她一生中向往却求之不得的潇洒,既然如此,她就想一偿心愿,给自己一个别样的人生。
沫儿只是笑:“小姐,你若去闯江湖啊,小心被人财色兼收啊……不过,若多挣些银子,还是好的。”
“不过,你以前,可是视钱财如粪土的呢!”
倦意阵阵袭来,沫儿勉强撑着眼皮,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苏暖雪的话。
沫儿还真想不出,象苏暖雪一样娇滴滴的女子踏入布满荆棘的江湖,究竟是何种别样的风景。不过,她来路不明,即便说她来自江湖,又有何不可?
只是江湖,不应该是她们生命之外的风景吗?
她曾听说书的先生说过:一入江湖不由已,那是覆盖着雪的荒原,充满了铁的秩序,容不下少年的梦想和狂热。
那样的江湖啊?竟然是小姐的梦吗?
“此一时,彼一时也,我以前啊……”
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累了一天的苏暖雪眼皮渐渐沉重,不久就昏昏睡去。
看到两人沉沉睡去,隐在黑暗一角的越殒天这才现身。
他环视了一眼,收拾得还算利落的房间,只觉得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不由蹙眉、摇头、伴着浅浅的咳,狐疑地说了句:“这,真的是那个,真是传闻中心慧质,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的列国苏家大小姐吗?”
答案呼之欲出,却又不得而知。
于是,越殒天复又摇头,冷笑。
这个女子,言辞奇异,苦中作乐,还说什么最喜欢银子。口口声声,要去闯荡江湖。
这,和传闻中的那个人,何止是云泥之隔?
想是污浊的空气,对越殒天影响不小。他淡淡咳着,因为隐忍,脸也有些涨红。
身后的仲平见状,连忙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丹药,递了过去。
那一粒丹药,是血红血红的,在微微黯的空间,散淡着诡异的光。
越殒天望着那粒丹药,却没有去接,眸子里流露出复杂的光。
“殿下。”仲平轻轻地唤了一声,人却已跪了下去:“还望您保重身体才是,您,是知道的……”
话说到一半,仲平蓦地住口,平平伸出的手,又向前送了两分。
“仲平啊……”越殒天轻叹着,又顿了一顿,这才慢慢伸手,眉间的黯淡不言而喻。
忽然,仿佛有什么要冲出臆胸,他的脚下一个踉跄,竟然向前倒去,仲平快速起身,扶住了他遥遥欲坠的身体。随手弹出两缕指风,点了床上女子的睡穴。
要知道,除了他,有任何人看到越殒天发病,那个下场,就只有一个,就是死!
服下药的越殒天,宛若吹气娃娃一般,仿佛一触即碎。
他静静地倚在锦凳之上,神色惨淡。
想是服了药的缘故。发病时铁灰的脸色,正一分一分地恢复。
仲平的手,正抵在他的后心,淡淡地烟雾,在两人头顶,袅袅冉冉。
过了良久,仲平才收回手,疲惫地说了句:“殿下,好了!”
越殒天只是闭上了眼睛,仿佛熟睡一般,仲平侍立在一侧,大气都不敢出。他的手中,是一方染血的锦帕。那是心血,呕心之沥血。
他知道,那是游离于桑日王朝之外的种族,有世外桃源之称的秋水引,所研制的百种蛊虫中的一种。
那种蛊,由憎恨者的心血养成,一旦进入对方体内,就钻心噬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到新月之时,就开始呕心之血。
当它钻入心脏,就是中蛊者的死期。
他甚至知道,这蛊,是那个女子种给他的。而他,不求医治,以致沦落至此。因为,这已是她——那个灰飞烟灭的女子,存留于世的,最后一样东西。
望着神情怠倦、脸色苍白的贵公子,仲平的心,不由“格登”一下,用力握紧了那方锦帕。
这次吐血的量,又多了三分之一,那蛊的侵蚀,可是又深入了几分?若长此以往,他,还有多少血可以吐?
他无声叹息,抬头望天,只见新月蒙尘,星光黯淡。他知道,当满月的光辉洒向人间,那个人,就要来了!而这一切,将会在那个人的手中终结。
但这个人的心里,他的生命里,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事,他,能放的下吗?
仲平,不得而知。
“殿下,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知想到什么,仲平忽然单膝跪地,对着梵清说道。
“那,又要如何?”越殒天静静地端坐,听到仲平的话,却不置可否。
“或许娘娘她……”仲平淡淡地,却又坚决地说道:“仲平知道爷您不喜欢听,可是……”
“知道爷不喜欢听,就不要说。”听到仲平的话,越殒天眼睛也睁开了,他冷冷地睨着仲平,淡淡地说了句:“仲平,你逾越了!”
那样的话,使仲平眼里的光,瞬间黯了下去,他慢慢起身,却终究不甘心地说了句:“那样的事,本不需要爷您来背负,苦的,也不该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