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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不一样,您是好人,南齐人屠城,可是您救了我们。”穆忆说得非常坚定。
羲和摇摇头笑道:“善恶好坏,要是只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这个少年,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她在那个小城赈济平民的时候。可是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少主了,她已经走得太远了。
比起残暴的北周王,她更加彻底地铲除了北周氏族,不知道谁更残暴?比如葛雄,她也一样用王道霸术,不知道谁更无情?
她是好人吗?一开始,她在上京暗卫大营祭拜母亲时,她相信自己是善的,是正义的。可是现在,她却怀疑了。
不过是成王败寇,不过是皇图霸业,她就是好人,葛雄就是坏人?
可是穆忆却又重复了一遍:“您是好人,您不杀百姓,您救百姓。您打了胜仗百姓能过上好日子,南齐军杀百姓,南齐军胜了百姓就遭殃了。”
羲和心中一动,好像是那么回事。她跟葛雄还是有点区别的。
“现在外面看到南齐的黄旗就跑,看到您的黑旗就不跑,觉得是过来救百姓的。”
她不禁笑了,这样判断问题似乎简单了很多。
“黑色,上面绣着红色的一团火。所有人都认得的。”穆忆说着扒开自己的衣领,胸口纹着一个火焰图案,看起来就是凤羽的标识。
羲和不禁被他的单纯和坚定打动了,这些天来,一直在她心中徘徊的问题,在这个瘦高的奴隶那里,居然是坚定不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