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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冷清,惟月当空。
晚膳后,明月侍奉御昊轩就寝,此时已三更后,但她却丝毫无睡意。
窗前,明月只着一件白色单衣,扶手栏杆,仰首望着满月当空,素手微微松开,只留一声叹息。
转身,望着睡熟的御昊轩,秀眉轻拧,抚了抚手腕上的白玉贵妃镯,思绪半晌,轻巧的推开门,踏步而出,走进了灯火通明的大殿内,望了两眼已然卷缩着身子睡熟的秦公公,静悄悄的从他身边越过,步下石阶,走进了夜色中
寒夜乍冷,露水湿透金缕鞋,风中,一阵冷香飘来,伴随着点点琴音,哀凄悲苦,另人心头寒凉。
寻声望却去,只见以御花园为格局的西面宫殿中有一处灯火,但那灯火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琴声也似乎随着那灯火一般,随时都会停歇。
深宫之中怨妇颇多,但是这名女子弹奏的琴音却时分外含恨,虽然有种气息微弱之感,但却傲然清高,不可一世,只是明月的眸子暗了暗,踏步走向那琴音之源。
“小姐,更深露重,奴婢还是扶您回寝室休息吧”柔弱担忧的声音在呼啸的北风中隐约传进耳中,明月的脚步微微停住。
“巧儿,你说皇上还会来看我么?我现在咳咳”一名女子娇柔的声音虚弱的传来,并伴随着低咳的声音,而后气喘吁吁。
“小姐,皇上会来的,等小姐的身体好了,皇上就会来的”名为巧儿的宫女已经带了几许哭音。
明月望着那扇被风吹得吱呀直响的门,心头陡然升起一股彻骨的寒意,她快步上前,经过那烛火摇曳的窗前,轻瞥了一眼,却看到了一个绝色的消瘦的美人躺在一名碧衣宫女的怀中不停的咳嗽,那苍白的面容与无神的双眼一看便让人知道她大限之期已然不远。
环抱住她的宫女哭声不止,一声声唤着小姐,这场景让明月不由得想起大婚那晚,萧童梨花带雨的面容以及晨省之时的赴死神色。想来这名称自己主子为‘小姐’的宫女必然也是陪嫁进宫的婢女,就如清漪的萧童一般。
敛睫,轻声一叹,打算离去。
可是身后,那名气若游丝的女子眸光一闪,仿佛浸满希望一般,抬眼望向传呼,虚弱的唤了一声:“是皇上么?皇上”
皇上?明月的脚步一停,心头犹如翻了五味瓶,御昊轩今日宿在她的‘凝雪殿’,而她若进去见这位失宠的女子,不知对她又是何等的打击,心下一紧,抬脚起步,却听见身侧一声门响,一身飘零的白色已经冲出了寝室。
“小姐,小姐”身后的宫女忙上前扶住,而后,主仆二人的目光同时落在明月那身零落的白色身影上。
失望之色从女子的眸中划过,她奄奄一息的倒在冰冷的寒风中,而那名宫女则扶着自己的主子向明月下跪,颤抖声音道:“奴奴婢参见德妃娘娘”
德妃?女子的眸中又划过一丝晶亮,她定定的望着明明渐渐转首的眸子,忽而轻声唤道:“明月”
明月一怔,一丝错愕从那双清澈的眸中显现,心下一抖,忙走向那名绝色女子,但这一走近,竟让自己吓得愣在原地,进退不得,她竟有一张与自己曾经一模一样的脸!
女子见明月的反应,竟突然大笑起来,她口吐了两口鲜血,伸手抓住明月的裙摆,激动的道:“明月,你来了,你终于来了”,而后,竟晕了过去
四更天,天色漆黑一片,等待着曙光破晓的那一瞬间。
明月缓缓的走回了‘凝雪殿’,但却是全身无力,几欲虚脱,她跨进‘朝恩殿’但却怎么都没有勇气推开那扇寝殿的大门。
耳边那名女子的一声声控诉如此清晰,字字珠玑,而她,却也在她的悲痛中感受到了无法诉说的疼痛,如月贵妃,这个后宫中最忌讳的女子,一年的恩宠换来的竟是三年冷宫悲剧,只因,那莫须有的欲加之罪。
并且,那名女子竟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她利用身后二十年的阳寿与魔鬼进行了一场交易,将她的灵魂牵引到这个国度来为她复仇。
她告诉自己,怀月太祖的贵妃名为‘明月’,在太祖登基三年后,在一次游玩狩猎之时射伤带回的异世女子,据说那名女子绝色倾城,貌若天仙,身似无骨,肤比凝脂,进宫不达半月便被册封为贵妃。
但好景不长,那名‘明月贵妃’性情极为乖张,不容与宫廷后妃,仗着太祖圣宠,驱逐其他宫妃,想要独霸太租一人,然太祖竟也随其意,三年恩宠贵妃一人,使得后宫怨声连天,终一日,贵妃怀嗣落胎,悲伤过度,郁郁成疾,最终丧命九泉。
但,这只是一种美化的说法,因为‘圣诅家训’中的那一行两字的‘懿死’与数百人陪葬必然隐藏了他人所不能想象的秘密。
颤抖的手抚上门沿,轻轻推启,蹒跚的脚步的踏下门槛,缓缓的关上门,感受自己身上丝毫无力。
微微抬眼,明月心下一骇,何时寝室内的烛火已经熄灭?还是,她离开之前并未燃灯?
“回来了?”冷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整个寝殿的灯火呼的一声全部亮起,明月心头一惊,意下识的猛然后退了两步,双眸睁大,望着坐在床榻上的满脸隐怒的御昊轩,以及那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
素手缓缓的握成拳头,明月的心头有些恐惧,她望了一眼不断向她使眼色的萧童,忙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福身,道:“臣妾叩见皇上”
御昊轩的双眸一眯,不想明月竟会如此镇静,大手啪的一声拍在床沿的花雕上,怒吼道:“全部都给朕滚出去”
萧童一颤,抬首望了望明月,眼中写着浓郁的担忧,但明月只是敛下睫,示意她与其他人一同出去,片刻,整个寝室中只剩下他们二人。
从未见过御昊轩如此震怒过,明月的心头受了不少冲击,跪在地上的身子也有些僵硬,禀住呼吸,心跳动得厉害,似乎这一夜内两件事的冲击另她有些力不从心,甚至无从狡辩。
“爱妃不是很会说么?”御昊轩震怒的道:“今日为何不说一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