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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四月生辰要在宫里摆宴席庆贺,全城上下在忙碌几个月甚至一年之久后,公主府就开始发请帖了。
各国来访的使节也陆续到达京城,那段时间的大街上,一溜的香车宝马就没断过,各种类型各种风情的均有。要数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架四围垂了流苏纱帘,宝顶正方的大抬轿。
轿子本放在车上,让马从西域拉着奔到京城门口。其中坐镇的女人只发了声号令,随车而行的壮汉便架杆扛了起来,稳稳地行在众人注目里,她脚边小桌上放着的酒,竟未撒出一滴一点。
这行人让一队兵引着到了城里的蛮夷邸,来访者大多住这里,五湖四海八荒九州,各种语言礼仪交杂,虽说并不混乱,但忙来忙去还是要晕了负责接待的云洛忠与随行的鸿胪寺译官。
他们正学了蝇虫在人堆里来回飞飞停停,安顿好不少人,半天不到已是疲累不堪,院里驻足待引的人渐渐少了下去,云洛忠舒口气,本想回偏房里休息休息,哪知外边又传来某某国将军之女某某某来访的呼喊。
云洛忠没听清,旁边的译官解释了他也没听懂到底哪里来的,名字也奇奇怪怪,译官又提醒了一遍:“来者叫帕莎曼,云副慰待会还是不要开口了。”
不开口嘛最好,他跟在译官后边去到门口站桩,恭迎辞欢迎礼全不用他费点心思,就光光看着,看那女人从轿上落地后摇摇地走过来。
等等……云洛忠揉了揉眼睛,待她来到面前了,仍旧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女人长了怎样一副面孔。
帕莎曼视线伶俐地扫过一众样貌平平的男人,来来去去终于锁定在了躲在人群背后朝自己痴痴望着的那位俊俏官爷。
她被这人异样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舒适,便用极流利的汉语问道:“他在看什么?”
众译官本还愁着翻译,一听她开口,那恼人的语言转换工作自动消的没影,顿时轻松不少,纷纷向云洛忠望去,又拉了他到前边来伺候这位小姐。
洛忠一时出了神,张着嘴却说不出话,呆楞样让帕莎曼忍不住当众笑了起来,又问道:“你叫什么?”
众人看他见着了仙女似的帕莎曼大概是迷晕了头,连叫什么都回答不上来,赶紧边替他答了,边迎她进去。
这也太像了!洛忠尾随在后不断质疑着会不会是他藏在心里的那位娘子——董嘉言扮的来戏弄自己,瞧那一笑就深陷的酒窝,娇小的身材,甚至连头发的光泽都如出一辙。
初到京城的帕莎曼随后让洛忠领着进宫去面圣,不光有她,后边还跟着一大批,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波了,让他甚是受累。
他骑着马在前边开道,她坐在轿子里反反复复打量背影,马儿走的悠闲,屁股上的尾巴也是三晃一甩,跟他主人是同一种风度。
为什么他会拿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帕莎曼越是回想越觉得他眼神带火,都有些让她发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