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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桐一月和翁析匀都睡得很踏实,在宽大的床铺上,相拥而眠。旁边是两个小宝贝的床,他们已经睡得很沉了,不知道爸爸妈妈先前在浴室里洗澡洗了好久呢。
翁析匀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喜欢把手臂放在桐一月的脖子下方,将这娇小的身子搂在怀中睡觉。
甜蜜的感觉,家的温暖,是最好的疗伤药剂。
无论是翁析匀还是桐一月,还有两个孩子,都需要一个安宁的环境来养一养心灵的伤。
两个孩子跟爸爸妈妈分开久了,太可怜,谁知道他们每天在翁家宅子关着有多伤心,现在回到爸爸妈妈身边,才是他们的乐园。
安静的房间里,终于不再冷清了,有了孩子,有了老公,桐一月感觉是踏实的,心都不再空洞。
浅浅的呼吸,变得很均匀,她偶尔磨牙的样子也显得格外娇憨动人。
到了凌晨五点多,大人小孩儿都还在睡梦中呢,翁析匀的手机却有来电了。
翁析匀蓦地张开眼,以最快的速度拿起手机出了卧室,转身钻进书房里,这才接起了电话。
是靳楠。
翁析匀有点不耐:“这才几点,你有什么事吗?”
靳楠满不在乎地说:“5点多,我都起床了。”
“……”
翁析匀真没闲心跟她瞎扯,他刚还在做梦呢,多美的梦,就被一个电话惊扰了。
“我打电话是要告诉你,我们已经查到是谁派遣特警到拍卖行门口把画带走的。”靳楠在说这话时,语气明显很倨傲。
确实,能这么快就查到,那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翁析匀也是心头一惊,睡意顿时就清醒了大半,沉声问:“是谁?”
靳楠哈哈一笑说:“其实不难猜,就是现任的国安局长。”
翁析匀紧紧攥着拳头,牙齿咬得很紧,胸口处汹涌着一股澎湃的怒意:“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不行动?不管是谁,出动特警把画带走,其目的是什么,我们心里有数,那怎么不立刻询问那个局长?”
电话那端,靳楠似是在嗤笑:“询问?你说得轻巧,国安局啊,还局长,那是能随便动的吗?前任国安局长都已经让我们那么费脑筋了,还别说现任……老虎的屁股不是随便摸的。”
虽然靳楠说得不太中听,可这也是事实。翁析匀冷静一想,还真是那样,看来,即使知道谁派特警来的,想要“询问”也很困难。
“可是国安局做事难道不需要理由吗?能调动特警,那就不是一般的事了,他能借助特警的力量,但总要有个名目吧?”
靳楠无奈地说:“他调动的是公安特警,并且任务是最高保密级别,我们暂时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理由,要查清楚,需要时间。”
理由……与其说是理由,不如说是借口。
翁析匀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
“对了,我想起来了,现任国安局长好像才40岁吧?也就是说,他根本不可能是当年我母亲那案子的主使,因为那时候他才不过20岁的年纪,还在读书。可我记得,他是前任局长提拔上去,这没错吧?”
靳楠不禁一愣:“是啊,你想说什么?”
翁析匀的眼神变得狠厉:“我想说,这个国安局长为什么会派遣特警来,多半是受前任局长的委托,他为了还个人情,所以才会这么做。他跟当年的事没有牵扯,所以不必再盯着这个人,我们要做的是盯住那幅画的去向。”
“画的去向?这……”靳楠垂头丧气地说:“实话跟你说吧,那幅画,上交给国家的,现在正在国家博物馆里,而不是到了私人手中,所以,我们想通过这幅画来抓住幕后的人,恐怕又不行了。”
翁析匀陷入了沉默,愤慨中还夹杂着无力感以及一种深深的不解。
“为什么会这样?转来转去,这幅画居然到了国家博物馆?这不合常理……不合常理……”翁析匀太失望了,原以为就抓到了源头,可是现在才发现,好像一直都在白费功夫?
靳楠都被他这种情绪所感染,有气无力地说:“对啊,我们的工作进行到这一步,我都以为会有进展了,当上级告诉我,查到是谁派遣了特警,我还真高兴,但听到那幅画被送去国家博物馆,我就……哎……”
被送到国家博物馆,交给国家,那就是代表派遣特警的人没有徇私,但这可能吗?分明不可能的事,却又显得那样顺理成章,这太矛盾,处处都是相悖的,所以才让人想不通。
如果是送到私人手里,那几乎没有悬念了,直接冲过去抓人。可是画在国家博物馆,谁能怎么样呢?
最后挂断电话前,靳楠还好心提醒了一番:“上头知道你恢复身份了,但是什么都没说,也没给我指示,他们将来会怎么做,我也不知道。翁析匀,你自己,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