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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过了,去洗澡,解开衬衫的扣子,白腻的胸脯上还留着红色的深浅不一的红痕。
他说,要在她身上开农场,主要种植草莓,只能他一个人种;
他说她那么白那么嫩就是专门为他这种非洲人种准备的基因组合;
他说不要以为爱爱的时候只有你疼,我比你还疼呢,然后抿嘴偷笑。
她捶他,你的疼和我的疼一样吗?
车祸头天晚上的痴缠画面一缕一缕的浮现眼前,胭脂不能自抑的捂脸在镜子前哭的几乎断气。
也许,这样死了就好了吧,就不痛苦了吧,就可以不用面对了吧。
可是,不行啊,她还有孩子,殷斐已经不记得了,小馒头要是再没有妈妈,那该是什么样的人生。
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有那样的伤害。
于是咽下喉咙里硬硬的哽咽。
洗澡,梳头。
一小半时后,苍白憔悴的胭脂换上宝蓝色的长裙出现在楼下客厅。
宝蓝色是殷斐最喜欢她穿的颜色。
他说她白净,宝蓝色洋气,只有她的优雅白净才能驾驭得住。
所以她给自己的衣橱里添置的基本都是宝蓝色的衣服。
想到这儿,眼泪又要掉下来。
徐嫂感觉气氛不对,闷在厨房收拾碗筷。
王阿姨送小馒头去幼儿园了。
赵阿姨在客房补觉。
胭脂倒了杯咖啡,有点心慌气短,吸一口气要喘息一会儿。估计是没休息好的原因。
拿出手机,给胡大打电话。
胡大的手机响了几次,才接听。
声音很低:“太太?”
凭直觉,胭脂就意识到胡大肯定是在医院而且和殷母他们在一起。”
不需要隐晦了,就开门见山。
胡大平时和她的关系是若即若离的,胭脂知道,胡大看着殷斐长大,对金温柔肯定也是有感情的。
但是,现在,他的天平向着谁,只能说试一试了。
她不想争什么?她只想此时此刻,在殷斐需要的时候能陪在他身边照顾他,照顾到他彻底康复了。
那么不管他,想不想得起来她,都,认了。那些美丽的感动的缠倦的记忆,她自己记住就行了。
在心底,永远的,只属于他和她。
是的,她认了。这个青春,情情爱爱反反复复来来去去,无缘无故,无评无据的折磨,胭脂已经决定,向命运低头,她认了。
只要她爱的人能过的好。
只要他过的比我好。
清清嗓音:“胡叔,殷斐现在还好吗?”
“恩,还好。”胡大压低声音。
“说话不方便吗?你在什么位置?等下我去见你。”
“协和。这样啊,太太,过一会儿我给你电话,然后再说。”胡大的声音还是那么小心翼翼的,可能殷母就在不远吧。
“好,胡叔,那就这样。”
胭脂从来不想为难别人,挂断手机,就愣愣的在沙发里发呆。
忽然大门口传来保安和人争执的声音。
胭脂向那边张望,隔着树丛花海,看不见。
起身拿了包包往大门口走。
“怎么?”胭脂蹙眉,已经很烦了,怎么这一会儿也不消停呢。
“太太,这几个人说,是先生母亲那边的人,说什么的,来收房子——”
“收房子?收什么房子?”胭脂懵登的头脑霎时清醒很多。转眼去看门外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你们来这里想表达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这位女士,这座房子的户头是登记在范蕊女士名下,范女士说这是他公公当年送给她和儿子的房子,她也有意转赠给殷先生。但是殷先生最近一段时期内都不会住在这,所以,范女士要求把这座房子清理出来,另作他用。”
胭脂只看见两个男人当中其中的一个的嘴在嘎巴嘎巴,除了收房子,她脑袋里没装进去其他内容,收房子收房子收房子——
“额,就是说,这房子,我们不能住了,是这样吗?”
其中说的口吐白沫的男人拿出一本房产证在胭脂面前一晃:“是这样的,我们今天来就是通知一声目前住在这里的人,请问,女士,是您住在这吗?”
木讷的点头,木讷的冷笑。胭脂在想,心已经空了,住处也空了,空的好彻底——
这一切一切都更像个昙花一现的笑话,美人鱼为了王子游出大海,王子却失去记忆,留给美人鱼的,只有泡沫,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