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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痣阿姨说完了,叹口气又开始吃饭。
胭脂很感激黑痣阿姨,因为她,自己把童年记忆中已经模糊的妈妈形象的生动起来。
忽然很想帮帮她把女儿劝回来。
“阿姨,你女儿是不是没有工作?”
“原来有的,也是东打工西打工,高不成低不就的。这不为了那小子,也不知道上没上班。”
“你女儿有什么特长吗?”
“特长,我想想。”黑痣阿姨眨把眼睛看房顶想了一会儿。
“特长就是长不大。就爱喝小孩子玩,这片楼的孩子都爱和她玩。二十二了,还嘻嘻哈哈的也分不清好坏人,要不能被那个小混混骗了吗,唉。”
“哦,有童心也是好事。阿姨,等你女儿回来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帮她介绍个工作。是我以前的一个学生,有点轻微的自闭症,就需要一个乐观开朗有耐心的小姑娘带。我见过你女儿,模样也是个善良的女孩。”
“哎呦,闺女,你真是太好了。好好,谢谢。等那不争气的孩子回来我就告诉她。”
“恩,阿姨这是我手机号。”胭脂从包里拿出笔,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纸上给黑痣阿姨。
走出晦暗的三楼,胭脂感觉心有一丝安慰,至少她也为妈妈曾经的朋友做了一件事了。
黑痣阿姨以前在厂里肯定也是妈妈的倚重的人吧。
在前面第一个楼角,胭脂看见微弱的街灯下,靠着楼墙,两个人在拥吻。
她避开目光,年轻人这是情之所至。
忽然一辆汽车路过车灯罩在那两个搂抱在一起的年轻人身上。女孩惊愕的把头埋进男子的怀里,就那么一瞬间胭脂还是看清那女孩就是黑痣阿姨的女儿。而男的一转头的功夫,胭脂心却一震,怎么觉得那张脸有点眼熟?
待胭脂细细辨认时,男的已经上了刚才的出租车,消失在夜幕里。
黑痣阿姨的女儿望着车远去到没影儿才慢腾腾的往家走。
这片老房区在市中心,交通极为方便,不远便是一排公交站。胭脂在站牌下一直回想那张脸,带给她不好的感觉的脸。
公交车在夜色下缓缓颠簸,到胭脂的银杏路公寓要半小时多的车程。胭脂习惯性的上车就坐到后排打盹。半睡半醒之间忽然那天胭济的订婚仪式后,载着莫晓蕾的车子拐出市区的林荫道,斜刺里一辆大货车失控般冲她的方向撞过来的场景撞击脑海。
当时离的远情况急看不清大货车内司机的面貌,但是昏迷前的一霎两车接近,似有似无的意识却把那人的容貌特征潜意识的印在了脑海。胭脂不敢确定但是却猜测很可能是他。
手心里冰凉。一瞬间她想跳下车去赶紧打车到靳一轩的医院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车子行驶着不可能给她立刻停车,渐渐的胭脂也沉下心,还是明天自己亲自去黑痣阿姨家再问问详细的好。
头脑有点昏昏沉沉的。这一天好像把几天的事情都挤一块儿了。
胭脂路过沃尔玛,向对面的公寓楼走去。
人刚进小区大门,再关门,视线还没来得及往前看,忽而就被一道挺拔人影拦住去路。
这人高大健壮,阴影和冷冽不羁的气息笼罩了她一身。将路灯的光线完全挡住。
胭脂抬头,又片刻的愣神儿,接着就不见了好脸色,“让开。”
“还疼吗?”他伸出手准备抚摸胭脂的脸,被胭脂迅速躲开准备绕过他走。
殷斐立时伸出胳膊拦住胭脂的去路。
“我不是来看你脸子的。”他淡漠的冷冷的道。
呵,真是有傲娇病,胭脂歪头看着他一副高高在上舍我其谁的样,咧开嘴角,嗤的一声冷笑:“不是我请你来的。不爱看可以不看。不是已经结束了不用看了吗?”
“结束?我说结束才能结束,我没说结束谁允许你结束了?”
殷斐猛的将她拦腰圈进怀里。
俯头压下对着她的脸:“记住,我还没喊停。”
热气哈在胭脂的耳边。
胭脂抬手推挡,只是被他箍的更紧。
“无赖!无耻!你不是找到了你的婉柔了吗,不是和人家说是我勾引你的吗!滚远点别被我继续勾引了。”
“你吃醋?”殷斐擎着她的下颌固定她的脸令她不能乱动。但那深邃的晶亮的眸子却闪闪的锁在她脸上。
“我还喝酱油呢,无聊。让开,姐姐没时间陪你这个浪荡子谈情说爱。”
胭脂抬起高跟鞋狠狠的剁了殷斐一脚。
殷斐不经意的一个吃痛,松了手,胭脂紧接着又一个抬膝,就在殷斐退开略有迟疑时撒腿便跑。
她感觉使劲了平生的速度极为飞快的往前跑,时间就像永远不能跑到头一般凝固,忽然一双大手扯住她的胳膊将她连着一个翻身叽里咕噜的拽到坚硬的怀里,胭脂双手本能的阻挡在他胸前。
殷斐脸色难看,颀长的身躯逼近她,大手摁在她肩上用力,按压,神情冷嘲:难怪你能毫不留恋的转身,原来你对你喜欢过的宠物,毫无感情。你要的就是钱和权,你对男人就是****加利用是吗。”
胭脂这一刻心是停跳了的,他的指控轻蔑嘲讽让她浑身冰凉。
让她百般屈辱,让她百口莫辩,甚至让她有一股死了都说不清的深深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