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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月安淡淡一笑，目光也自颜翼脸上飘远了，似乎真的想到了不少曾经发生的事情。
颜翼见起了效果，紧接着说道：“妈咪跟小翼说，你以前经常讲故事给她听，妈咪小时候很调皮，总喜欢把同一句话翻来覆去的问，你总是不厌其烦的讲很多遍。妈咪说，她在想起这些的时候觉得很温暖，和你在一起的很多小片段，都是曾经不好的回忆里让她活下去的光亮。”
这些话的真实度自然是有待考证的，颜翼只能隐约记起很少的一点点，干脆也把妈咪形容其他人的话也照搬了过来。
虽然不能很好的完全理会其中的意思，但是妈咪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深情总是莫名温柔，应该……不会是什么不好的话吧？
颜翼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顾月安的表情，见没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继续说：“妈咪说，其实她早就原谅你了，不论你做过了什么。但是妈咪太过倔强，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原谅你的事实。不愿意承认，只有假装不原谅。”
“歆雅她……真的这么说？”顾月安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是想要和颜歆雅争，是同样深深地憎恨着颜歆雅，因为倘若没有她，自己是绝对不会落到这个地步的！
但颜歆雅也始终是自己的骨肉，在起初收养她的时候，自己是真心疼惜爱怜这个女儿的。
可是慢慢随着真相浮出，歆雅看待自己的眼神逐渐冰冷，带有恨意，并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来磨灭她的耐心……
母女哪会有隔夜仇，她如今最恨的不过是颜歆雅对她的不亲近。可以对任何人展开笑颜，唯独对她是那么一副满带仇恨的脸……
想到这里，顾月安脸上又是一阵苦涩的笑。
“嗯。”颜翼用力点了点头，挣扎着想要帮顾月安擦干眼泪，双手和脚腕早就被麻绳勒的青紫。
顾月安有些于心不忍，帮他放松了不少，然后摸着颜翼的小脑袋问他：“那你恨不恨我？”
颜翼装出疑惑的模样，摇了摇头：“为什么要恨你呢？”
“我……是想要抢走你爸爸的坏女人啊。”不知为什么，顾月安觉得自己此刻说出这句话时有些羞愧。
“原来也恨过，可是现在不恨了。”颜翼笑着说，这句话也确实是他的心里话。
“为什么？”
“因为小翼觉得，爸爸和妈妈就是应该在一起的，所有想要他们分开，想要抢走小翼的爸爸的人，都是坏人。可是……”
小小的鼻翼煽动了一下，强忍住眼眶里的眼泪，继续说道：
“可是看见他们为了让我开心，勉强在一起，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小翼就觉得自己不可以这么自私。妈咪曾经跟我说，每一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生活，也都有属于自己的活法，你不可以因为喜欢他们就强迫他们按照你喜欢的方式去活，这样的喜欢太自私了，也不配称为喜欢。”
顾月安摸着颜翼的头，小声温柔的问道：“所以你选择了离家出走？”
颜翼点了点头，“小翼不希望再拖累着爹地妈咪，让他们没有办法活自己的人生了，所以决定离开。你喜欢爹地，妈咪也喜欢爹地，那为什么就要觉得你是错的，然后恨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