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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吐得沉而冷,但每一个字都似刺,刺向江映雪。程江南清楚地看到,他每吐一个字,她便颤抖一次,像是被刀刺中。这么一串话下去,如果真是刀,怕早就毙命了。
其实,江映雪此时跟毙命也差不多了。她面色灰白,整个人都倾在了栏杆上,几乎要断气。
程江南扯了扯裴慕阳,他这才停止出声,揽着她转身就走。
送她回去的路上,他把车开得飞快,几乎要飞起来。马达声轰轰,在诉说着他的愤怒与郁结。程江南一路都没敢吭声,闭了眼,怕被撞死也吓得够呛。
到了学校,她奔到垃圾筒面前吐了起来,将晚饭吐得一干二净。裴慕阳开着车轰轰离去,半点都不停留。
吐完了,她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抹去因为狂吐而激出来的眼泪。手机被裴慕阳带走了,她没办法打裴景轩的电话。此时也不知道几点了,好多商铺都打烊了,车道里的车也少起来,门口进出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虽然知道时间不早,她还是叫了出租车,去了裴景轩的公寓。因为有他钥匙,她直接进了公寓大楼,到门口,按门铃。
屋里明明亮着灯,却没有人来开门,她只听到太阳神在拱门。她输入密码,门被打开,太阳神看到她,奋力扭动着腰跟她亲热。
她到处寻找裴景轩的影子,在阳台上看到了一道白色身影,还有一点暗黄的火光。裴景轩在抽烟。
轻手轻脚走过去,她只敢停在门口,去看他。他没有回头,垂了眸子,似有无限心事,他手上的烟灰缸里,已经落了好多烟灰,还有数个烟屁股。显然,他抽了好久了。
看他这样,她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疼痛,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对不起,是我错了。”
他只略僵了一下,伸手将她拉开。以前,每每她这样抱他,他有再大的气都会消散的。今晚,明显不同。
“天晚了,我送你回去。”他道,声音冷冷的。或许是因为见多了大风大浪,所以没有骂她,甚至连质问都没有。
他越是这样,她便越觉得害怕,越是不安。
她不肯走,再一次抱了过来:“我真的错了,你打我,骂我吧。”
他避开,人已到了门口,拉开了门。
程江南愣在原地,血液僵成了冰。她不肯动:“我有想过要跟你说的,但你在做事,我不敢打扰。”
他的头朝着外面,身体拉出长长的影子。他的声音传了过来:“这种事,根本不该发生!”
“……”她沉了头。
好久,走过去,再次抱他:“裴景轩,我可以解释,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可不可以?”他的冷淡态度让人害怕。
生活磨炼了她桀骜的性格,却最终在裴景轩面前消减的无影无踪。换成任何一个人,她都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裴景轩却再次将她拉开:“不要以为你次次这样抱我,我都能心软。心软只是因为没有涉及到原则上的东西。”
他的声音依然淡淡的,没有带任何怒气。但她却有了种被刀切割的感觉。他越是这样,越代表着绝然,她知道今晚没有可能再达成和解,只能扭头出了门。
楼下,老汤的车等在那里,是他叫的。程江南默默地上了车,回头,看到他已转身,拉了长长的孤独的背影。
周六,原本是她和裴景轩去拜会裴百炼的日子。程江南在床上躺了许久,最后洗漱一下,来了裴景轩的公寓。公寓里,裴景轩不在,只有钟点工。她说裴景轩一早就去了律所。
她去了律所,前台小姐把她的名字报给了秘书,片刻,她开口:“不好意思,裴总很忙,没有时间见客。”
“哦。”她轻轻应了一声,却没有走。昨晚闹得很不愉快,她想见见他。
她在楼下等了四个钟头,五点钟的时候,裴景轩终于下了楼。不过,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他大步朝前走,连走边跟人说着什么,眼睛不曾落向这边。
看着他笔挺的身影从离自己不足五米的地方离去,程江南的心一阵阵地凉。她并没有去打扰他,因为知道他在工作。
六点钟,她去了程江北的学校。因为周六晚上不用自习,她可以陪陪他。
程江北看到她来,特别高兴,两人聊了许久,直到十点钟,宿舍快要熄灯,才肯往回走。程江南坐公交车回了学校。
站在门口,愣愣地看向五十米外的风景树。以前,裴景轩总会在那个位置等她。如今却空空的。
车道里,滑过一辆马莎拉蒂,她的心一紧,跟着追了出去。车子一会儿消失,她无力地坐在地上。其实,那根本不是裴景轩的车,车牌号不对。
如果因为别的原因和平分手,她并不会这么难过。可昨天,在那么突兀的情况下见面,自己还是以裴慕阳未婚妻的身份……她能想象到他的愤怒。
想给他发微信,翻了一遍没找到手机,手机还在裴慕阳那儿。她烦乱地抓了抓头皮,默默地回了宿舍。
之后,她又去了裴景轩的公寓和律师楼好几次,却一次都没有碰到他。程江南觉得有根绳子勒住了自己,简直要窒息。她执拗地在裴景轩的楼下等了一夜,结果什么也没有等到。
晚上,裴慕阳却来找她了。
“我们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