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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业亭有一个青梅竹马,他特别喜欢欺负她,总是喊她糊涂虫,小时候村里来了个算卦大姐姐,说她的脑子里住着一只糊涂虫,从此以后他就喊她糊涂虫,她就算不爽也莫可奈何,打也打不过他,时间久了也习惯了这个称呼。糊涂虫有着十分不快乐的童年,她爸爸一直在外打工,母亲的身体不好就在家里照顾一对双生女儿,事实上是糊涂虫照顾着妹妹和妈妈,妹妹有心脏病,她的身体却出奇的好,所以家里她能做的家务都是她做,实在不能做她妈妈才会撑着病怏怏的身子去完成,她爸每次回家看到病床上的妻子和身体孱弱的小女儿都会摇头叹气,然后抱着糊涂虫问她累不累,她总是乖巧的摇头。
时间久了,她父亲似乎承受不了家庭的压力,在外面有了新的家庭,但那个千金小姐不会生养,于是他就回来领走了一个女儿,那是在糊涂虫十三岁的时候,全村的人都围在她家门口看热闹,他也在其中,她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喊,她妹妹委屈难过的模样,还有她爸不耐烦的神情,糊涂虫呢?她即不哭也不闹,平静的看着这一场闹剧从开始到结束,他全程都在注意她。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她面无表情的将钱收进袋子里,然后直勾勾的看着被她称为父亲的男人,“顾先生,谢谢您的五万人民币,没事儿您可以走了。”后来她趴在他肩膀上哭泣的时候,盛业亭才知道,原来这个犟女孩儿并没那么坚强。
她妈妈的病情变得严重,那些钱全看病了,但她母亲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全村人帮着举办了葬礼,之后她拒绝了任何人的帮助自力更生,她母亲的葬礼她爸爸没有出现,后来却跪在她母亲的坟前,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只记得那天她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她站在他面前,不哭不笑的说了一句让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话,“告诉我,该怎么哭?”他不语,她又笑了,“是不是另一个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烦人的事?”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她,她就像是不曾存在过,再见已经是八年后。后来他听街坊们谈起,她爸回来是为要她的心脏,去救她妹妹。他也曾疯了般找她,一度以为那个糊涂虫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无数次埋怨上天为什么让她经历那么多?当时的他却又无能为力改变什么,于是他更加痛恨自己。
柔和的灯光下,盛业亭盯着她的睡脸好半天,轻柔拨开她颊上碎发,睡梦中她还紧紧握着他的手,在她额上印下蜻蜓点水一个吻,他不敢轻易乱动,因为她好不容易睡着了不想把她弄醒,于是就趴在床边歇下。第二天清晨,盛业亭备好早餐,亲眼看她吃完他定的量然后再三嘱咐要好好休息才放心出门,但如果他知道唐流笙会出现,那他死也不会放她一个人在家。
顾清明第一反应是关门,然而西装革履的唐流笙比她快一步闪进屋子,吊儿郎当的打量着周围布置,然后下了“这环境不错”的结论,顾清明眼睁睁的看着他坐在沙发上,一双黑色皮鞋在茶几上乱晃,惬意的好像是在自己家。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慵懒的抬眸看她,比昨天早上脸色好,泛着淡淡的红晕,其实顾清明是被他气的,他眼皮都不眨的望着她,身上银灰色家居服宽松的挂在骨架上,她以前摸起来很有肉感,他想象着现在的手感,估计会很硌人。他突然不怀好意的视线盯的她有些发慌,但她想现在跟这个人没有任何关系,于是撑足了底气,“我未婚夫可是个警察,你再不离开我可要报警了。”他依然不说话,起身一步步走向她,眼神染上了嘲讽,“这么快就找到了靠山,未婚夫喊的还挺顺口,”他长臂一伸就把她拉进怀里,低头望着她,美眸幽深,“你们昨晚做了?几次?”顾清明笑眯眯的推开他,“你管的太宽,请你出去。”她现在有盛业亭,不想和他纠缠。在牢里的日子,顾清明想的很清楚,她没有必要太在意过去,活在过去不如活在当下,过去的就让它变成回忆,再痛再苦,始终都过去了。或许她还爱着他,但她不会再给他伤害自己的机会。她现在只想要平静安稳的生活,而这些,盛业亭可以给她。
“如果我不呢?”
“还是那么流氓。”
他笑的一本正经,“我本来就是流氓,你以前可是爱的发狂呢!”
顾清明太了解唐流笙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流氓,如果不把他赶出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直接打电话给盛业亭,他笑眯眯站在原地的反应让她不禁在心里嘀咕他到底想干嘛,然而下一秒她就知道了。唐流笙突然上前紧紧抱着她,手里的电话被他扔在沙发上,盛业亭的声音还在回响,“糊涂虫你怎么了?糊涂虫?”他是故意让她拨电话,好让盛业亭回来看到肮脏的一幕。
在她来不及开口就堵住她的嘴,她越是挣扎他就抱得越紧,吻的越用力,她咬他,他回咬,唇齿间充满血腥的铁锈味儿,有她的也有他的,蛮横的将她家居服撕裂,衣服破裂的声音像是一个开关,让某些刻意尘封的片段重新涌入脑海,然后她止住了所有挣扎,脸色惨败如灰,呼吸粗……重,全身都止不住颤抖,唐流笙感受到她静止的动作,原本是想嘲笑她定力不够,却在看到她惊恐的表情时愣住了。
“小偷,小偷?”
顾清明的脑海闪过一个个片段,突然像是承受不了似的嘶吼出声,如同困兽的哀嚎,痛苦的抱着头,唐流笙察觉到不对劲,上前去拉她,像是受惊的兔子,她突然扑上去咬住他的脖子。
“清明。”盛业亭还在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她扑上去咬他的画面,紧张的上前去拉她,但她就是不送口,最后还是唐流笙一个手刀劈下去她才松口,“你疯了?”唐流笙质问。她又突然狠狠咬上了盛业亭,盛业亭就忍痛抱着她的头,任由她咬,“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唐流笙这下明白了,她是真的疯了。
他温柔的声音和温暖的怀抱让她渐渐恢复神志,慢慢松口,然后在他的怀里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盛业亭抱着她回了主卧上锁,恶狠狠的看了唐流笙一眼。唐流笙覆着脖子上的伤口,皱眉看着紧闭的门。聪明如他,自然想到了她为什么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