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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打开网络,新闻网站的头条就是Y先生开车在路上和人相碰,口角中Y先生从后备厢取出一把长管钳,将对方的车砸烂,被赶来的警察抓进派出所。后来有人爆料,对方竟然是京城某高官,最后Y先生赔钱不说,还拘留十天。我连忙把这事告诉方刚:“总觉得Y先生有些不对劲,红倒是没红起来,反而惹了不少祸,你说是不是阴牌的副作用?”/p
方刚说:“鬼才知道,你让陈大师去找他吧,把佛牌退回来。这家伙看来没有走红的运气,连宾灵也帮不了他。”/p
我连忙给陈大师打电话,让女助理小凡转告他,通知Y先生交还佛牌。几个小时后,小凡回复我,说Y先生并不同意归还佛牌,说效果还没见到,过俩月再说。/p
之后,网络上陆续曝出Y先生的各种负面消息,打记者、砸汽车、骂保洁,后来居然是他父母报案,说Y先生在家里经常用刀威胁两人,还说着很多语无伦次的话。我非常担心,因为这行为和宾灵牌中那位上吊而死的男人一模一样。/p
为了不再发生之前那些悲剧,我让陈大师找借口将Y先生请到香港,说是要让法师对佛牌再次加持,以达到最好效果。Y先生没防备,就来到香港,将佛牌交给我,寄去马来西亚加持。然后我告诉他,那块佛牌在加持过程中发生碎裂,已经完全没效果,希望Y先生能等一段时间,遇到更好的佛牌时会补给他一块。/p
Y先生很不高兴,指责我们办事不力,但也无可奈何。陈大师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Y先生也不敢对他发脾气。/p
过了二十来天,在Y先生的不停催促下,我托方刚弄了条正牌给Y先生寄去,说是泰国最有名的寺庙的龙婆师父加持而成。那牌不是假的,但却没什么法力,Y先生佩戴一段时间后说效果不佳,我让他长期佩戴,慢慢就有效果了。/p
之后就是一拖再拖,最后Y先生也没时间顾这个事,因为他在三里屯某朋友开的酒吧中喝酒,醉后与人打架来,用瓶子把对方扎成重伤,被判半年徒刑,估计就算出来,他也没心思放在佛牌上了。/p
这是我牌商生涯中,为数不多的能从客户手里把邪牌讨回来的案例。帮登康策划的翻身仗没打好,我和方刚也不想再替他出主意,此后他也不怎么来香港了。/p
把时间拉回到刚将佛牌卖给Y先生之后,我和方刚办好手续,从香港辗转飞到万象,沿途一直向北,来到这个叫“孟松”的偏僻地方。/p
我是首次来老挝,这国家很穷,要是论经济水平,估计在全世界一百多个国家中得排到后二十位去。孟松在老挝地图上应该是第三级行政区划,相当于中国的县,但到了这里才发现,还没有中国的乡镇大,顶多算是个村寨。/p
老挝文是从古代上座部佛教语言巴利语和印度的梵语演变过来的,而老挝语和泰语几乎能通用,所以我能听懂不少老挝语,方刚的泰语比我好得多,就更方便了。我们总算在当地人手里租了间茅草屋住下,再向当地人打听附近有没有巫师和神汉一类的人,有个人指给我们,说山脚那边有个小村庄,似乎住着一个修法的人,据说能通灵治病,但他没试过,也没见过。/p
我俩按当地人的指引方向来到附近山脚,果然这里有个小村落,全是简陋的茅屋,赫蒙族人居多。这村落极穷,村民的房子几乎和猪圈、鸡窝建在一起,但村里的孩子们脸上却都带着幸福的笑容,看上去比城里的孩子快乐得多。打听之下得知,这里有个修法的师父,名叫布农,但进山好几天没出来,听说是去找一个住在山中、死后变异了的法师遗体。/p
听到这个消息,我和方刚互相看看,都联想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名词:山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