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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什么?和我这么熟了,还不好意思?”陈大师笑着。这是一种很轻浮的笑容,美瑛和那男店员都看愣了。陈大师是什么性格,我还算是了解的,他就算私下里有什么心思,但在公众场合绝对不会做这样的言行。所以我在惊讶之余,职业的敏感性让我隐隐有种不祥的猜测。
我问:“陈大师,这样不好吧?你可是著名的风水大师啊!”我出言试探。
陈大师瞪着眼睛:“什么狗屁大师?我做事用你教吗?”这话一出口,我更觉得不对劲,女助理站起来走向卫生间,陈大师把杯中的红酒仰头喝光,继续倒了一杯。刚倒完,他闭上眼睛,似乎很不舒服,用力晃了晃头,神色茫然地看了看我们三人,问:“小凡呢?”
美瑛说:“她、她去卫生间了吧。”
陈大师用手指按压着太阳穴:“哦,我有些不太舒服,各位,请原谅……”
我说:“用凉水洗洗脸,也许能好些。”陈大师点点头,从椅子中站起来,身体一晃差点儿摔倒。我连忙过去,把他扶到男卫生间。里面没有人,在陈大师洗脸的时候,我摘下五毒油项链,在陈大师身边晃了晃,颜色深灰。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猜中了,低声问:“陈大师,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头又晕又胀,很、很难受。”陈大师用毛巾擦着脸,喘着粗气。我怕他再次发作,连忙劝他立刻回家,陈大师连连点头,我问他家里都有什么人,他说:“我的老母亲,还有一名菲佣,怎、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把他扶出来,告诉刚从女卫生间出来的女助理,让她马上送陈大师回家,我也同去。女助理说司机就在餐厅外面的车里等候。宴席散去,我和陈大师坐在后排坐,让司机将我俩送回他在太平山的别墅中。
扶陈大师躺在床上,他的母亲走过来关切地问候儿子,陈大师说没事,让她先去外面,想和我谈些事情。陈母退出房间,陈大师问我:“田先生,你、你是不是想和我说什么?”
不得不承认陈大师是聪明人,我问他是否知道刚才在餐厅里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陈大师说:“似乎记得,但又觉得像是幻觉,自己也搞不清了。”我把刚才他的言行讲了一遍,陈大师疑惑地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不可能啊!”
“我们都觉得不可能,但事实如此。”我回答。陈大师问是不是因为发烧、风寒或什么疾病所致,我想了想说:“据我所知,现在没有哪种常规病症能让人精神失常,除非致幻剂,或者是……”
陈大师支撑起身体:“是什么?”
我说:“除非是阴牌的影响,或者中降头。”
陈大师傻了眼:“我又、又中了降头?什么时候?”我说降头有很多种,除了情降之外,还有鬼降、魂魄降和针降等等。有的非常隐蔽,功力高深的降头师甚至能在远处给人落降,神不知鬼不觉,防不胜防。我问他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接触过什么东西,比如感觉被针刺过,或者沾了哪些不明不白的液体。
陈大师说:“以前蒋英给我下情降,应该是把什么东西掺在饮食中了,因为我和她吃过饭,所以没防备。难道是在餐厅吃饭时中的招吗?”
“有可能,比如有人暗中搞鬼,在酒菜里做了手脚。”我回答,又让他再好好回忆回忆。陈大师想了想,说前几天有个台湾来的道长到香港,在弥敦道的某福利会大厅举办了一场法会,特地派人邀请我去。因为以前我也经常参加一些法会,所以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