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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惊讶,没想到方德荣的血降这么厉害,才不到十天,他居然死了。我回短信说:“我只不过没帮你而已,要说杀人凶手,你和你老公才是,你们害死赵老板的妻子,怎么不说?”
从此以后,方夫人再没回短信给我,也没打过电话。我以为她不过是在气头上说说而已,以后不会再找我的麻烦,可没想到后来又节外生了枝,当然那是后话。方德荣这件事,也是我佛牌生涯中为数不多、放着大利润不赚的生意之一。
对于信誉这个事,中国人似乎越来越不重视了,小到随口承诺,大到合同发誓,都可以当成放屁耳边风。如果某人平时很诚实守信,甚至会被别人看成异类或脑子有毛病。都说中国人聪明,我们这到底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
生意做久了,我越发觉得自己越来越贪财,而且怀疑是不是接触阴物太多,也被那些阴牌阴料给影响了。我给方刚发短信提出疑惑,方刚的回答居然是肯定的:“成天接触阴牌阴物和小鬼,当然会有影响。你要是觉得自己的变化太大,有时间我带你去泰北找苦行僧,你可以跟着他们修行几十天。他们有特殊的修行法门,能驱除恶念,但要受不少罪,估计你抗不下来。”
我最怕吃苦受罪了,就表示以后再说。可又一想,方刚做这行时间比我长得多,可他做事却极有原则?恐怕只能说人和人不一样了,有人天生内向,有人就外向。有人爱吃肉,有人就喜欢吃素。方刚是典型的性情中人,但有时心肠太硬;我经常心软,但做事容易受诱惑。说起来,我和方刚还真是两种完全相反的性格。居然也能成为好朋友,还真是奇迹。
过了几天,晚上正准备要睡觉的时候,有短信来了,是那个从我手里请过第一条佛牌的初中女同学吕雯发来的。说下周有个小规模的同学聚会,要我一定参加,有个同学有重要的事找我。我说那我得从泰国回沈阳的,半个月后我爸妈结婚纪念日,那时候行吗?吕雯说没问题,让我提前两天通知她。
半个月后我回到沈阳,次日晚上在某饭店聚会,包间里只开了一桌,七八个人而已。席间我问吕雯谁找我有事,吕雯指了指对面,是一个叫韩玲的女同学,她性格内向,上学的时候就和我不太熟,近几年同学聚会,我和她也很少说话。吕雯说:“韩玲,你把那事和田七说说吧。”
韩玲点点头,说:“田七,不好意思把你约出来。是这样,我老姨是做保姆的,一直在上海打工,去年她给一个有钱人当保姆,那有钱人的房子是解放前的老洋房,听说很值钱。后来那有钱人在今年年初全家移民加拿大,但在上海的洋房又不想卖,就让她看房子,一个月给一千五百块钱。我老姨白天给另一家人做三顿饭,每月一千,晚上回老洋房睡觉,这样一个月就有两份收入。”
有同学插嘴问:“那不错啊,一个月有两千五百块钱呢。”
韩玲说:“是啊,但最近我老姨给我打电话,说……说那个洋房不干净,她都想辞职不干了。可我老姨快五十的人,挣钱不容易,也舍不得那份工钱。那家有钱人知道洋房不干净的事之后,也都发愁呢。田七,你在泰国专门做佛牌生意,能不能帮我老姨请一条能辟邪保平安的佛牌?”
我笑了:“哪那么多不干净的房子,很多时候都是心理作用。就算有也没事,正牌都能辟邪,让你老姨请一条崇迪吧,两三千块钱就够,我家里有现货。”
“行啊,要不我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老姨,让她给你打电话细谈,你看方便吗?”韩玲问。我说当然行,随时恭候。
吃完饭后,乘出租车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一个上海打来的号码,原来就是韩玲的老姨。她把韩玲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说洋房闹鬼,她很害怕之类的话。我酒劲上涌,不想多费话,直接告诉她请一条佛牌,三千块钱。她说要向东家请示,明天给我回复。
第二天早晨,我刚吃过早饭,韩玲的老姨就打进电话来,说东家对泰国佛牌不了解,觉得还是想找出原因,是真闹鬼还是虚惊一场,到时候再想办法解决。听韩玲说我不光在泰国做佛牌生意,还专门帮人联系趋吉驱邪的事,就问能不能先来看看。最后还说:“听韩玲说你是她的初中同学,说实话,外人咱也不敢信,我已经和东家说了,说你认识泰国的高僧法师。要是方便的话,大侄子你看能不能来趟上海,到我这儿看看。路费由东家出,你看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