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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他也是一个危险人物。
我干巴巴地舔了舔嘴:“我,我能干什么呀……”
然后郑晓云又说了一句话,让我瞬间明白,任何伎俩都行不通了。
“你真以为你按照自己的想法,改变了过去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又轻又软,完全跟疾言厉色搭不上边,却成功地让我倒抽一口凉气,跟被雷劈中一样。
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好半天动也不能动地看着他。
郑晓云淡淡地笑着,也看我好半天。然后伸过手来,放在我的头上,温柔并着用力地摇了两下。
“做人天真一点儿,是一种宝贵的品德,”他的手还在我的头上,两只眼睛慈祥并着严厉地看着我,“但是天真得过了头,就只会给人添麻烦,乃至于成为一种罪恶。”
我怔怔地看着他,听得似懂非懂。但我再蠢也知道,他是在跟我说一些很重要的话。
“我还是挺愿意惯着你的。”他说,就像我真是一个不太懂事的孩子。
“闯些小灾小祸,”他轻轻地摇摇头,“没关系。高兴就好。”
“但是你要是闯得祸太大,”他再次轻轻地摇头,“我也有兜不住的时候。”
我依然怔怔地看着他的脸。不知怎么的,总觉得他这话说得有点儿悲凉的味道。
但是郑晓云偏偏又微笑起来,再次摇了摇我的头,就收回手站起来:“鱼缸我就拿走了。”
我看他轻轻松松地端起青铜鉴,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把又拽住他的衣服:“那我的礼物呢?”
郑晓云:“嗯?”
我:“今天是我和姜玲的大好日子,你还没送我礼物。”
吃饭的时候,郑晓云和温静颐是一起来的。温静颐送了姜玲一瓶香水,郑晓云可是两手空空。
我抢先道:“你可别说,那瓶香水是跟静颐姐一起送的。”
郑晓云笑道:“所以我才会来啊。把这只鱼缸拿走,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我不禁一愣。
郑晓云:“松手。”
我忽然想起就算我不松手也没有用,只好乖乖地照办。
下一秒,我不禁又瞪大了眼睛。
郑晓云在我的眼前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消失了。而且是平空消失的。
刹那间,我真想打电话问问邵百节这是怎么回事。
我记得他说过,他还没见过有实体的东西是可以平空消失的。人肯定是有实体的东西吧!为什么郑晓云就可以做到?
我毫不怀疑,温静颐也是。
我家的门对他俩来说就跟没有一样。他们想在我家的哪个房间出现就在哪个房间出现。
要么就是邵百节错了,要么就是郑晓云和温静颐比他更强,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和能力。
我一拍自己的脑袋,有点儿头疼地叹了一口气。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啊!
不过,我也知道这个问题我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知道答案了。
我倒是想起郑晓云说的那些话,越想越觉得可疑。他好像知道青铜鉴是什么东西,而且也知道我用青铜鉴改变了过去。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真以为你按照自己的想法,改变了过去吗?
想来相去,这是我最在意的一句话。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当然改变了过去,许小花今天还活生生地跟我们吃了饭,所有的人都来了……
所有人。
我忽然打了一个激灵。不能说是所有人,只是我们几个人都在了。还有徐金龙那些人,许小花的父母,还有谭老师!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我还记得徐金龙他们的电话。
我先从徐金龙开始打起。但是没有人接。现在时间是有点儿晚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郑晓云说的那些话,我就有些心惊肉跳。手机已经放回桌上了,我又拿回来,接着打。
这一次,快要断的时候,终于有人接电话了。
传来的肯定不是徐金龙的声音,而是一把有些苍老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消沉、疲惫。我愣了一愣,才想起来那是徐金龙的老爷子。
“是徐大伯吗?”我连忙问。
手机那边的人愣了一下,才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