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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光的照耀下,墙上出现了一幅幅巨大的壁画。∟,从上面覆盖的灰尘厚度以及颜料的褪色程度来看,似乎已经有很长的历史了。秋水又查看了其他几面墙,发现上面也都画有壁画,只是每面墙上的内容都不一而同,而且从转角处的衔接来看,似乎这些画不是各自独立,而是连起来共同构成一副完整的长卷。
“什么人居然会在这种地方作画?”林琳摸着上面的图案,喃喃道。
“从刚开始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地方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如今看来,的确是有人曾来过这里。只是我想不明白,那人在山里打洞的意义是什么。”说这话时,不知为何秋水的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了凃博书的面孔。
“既然那人留下了壁画,肯定是为了表达什么信息,我们不如先看看上面是什么内容吧。”林琳提议道。秋水一拍脑袋,心想怎么自己就没想到呢,当即举高火把,仔细观察起了墙上的壁画。像刚才说的,这四面墙上的图案相互连接构成整体,所以两个人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这副画卷的开头。
从画上的内容来看,好像是有一个人,从小从生活在一个耍猴世家。耍猴是沙国的一种古老的杂技,大概就是通过驯养猴子,使得他们能够做出各种滑稽的表演,只是后来由于沙国的森林面积不断缩小,猴子的数量也随之锐减,再加上这一行往往只传儿不传女,所以就逐渐没落了。如此看来,这人竟是千里迢迢从沙国而来。
再往后看,都是一些那人幼时和猴子们玩耍的场景,似乎是为了表达他们之间亲密的关系。只是不知道为何,那人突然在某一天带着那群猴子离开了家,然后四处游荡,靠在街头卖艺赚口饭吃。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常常遭到官兵的追赶,也受尽地方恶霸的凌辱,颠沛流离,而猴子也在这个过程中或是被抓,或是饿死,数量减少了一半之多。
内心绝望的他,离开了沙国,为了去寻找理想中完美的绿洲。他的足迹踏遍四国,也曾到过不少人迹罕至之地,即便如此,似乎他还是没有找到一个满意的地方。
“他究竟要找的是怎么样的地方呢?”看到这里,林琳疑惑地问道。
“大概是一个没有纷争,也没有弱肉强食的净土吧。”秋水想了想,只是这世上,无论人类社会也好,还是森林草原也罢,哪里又不是力量为尊呢,又有哪里能够供给弱者一片真正的乐土呢?
再接着看,后面的画面就开始有些模糊不清了,因为时间太久的关系,许多部分都看不清楚,大概是讲述了他始终没有放弃寻找,带着剩余的一些猴子浪迹天涯的故事。等到画面重新变得清晰的时候,那人居然真的找到了那片理想中的净土。
从画面上来看,那人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身形佝偻,白发苍苍的老人了。不过他身边的猴子却是因为相互交配繁衍,数量比开始时还要多上一倍。上边并没有明确地说明这片净土在哪里,只是从画面上可以看到,那是一片巨大的森林,绿树葱葱,小溪潺潺,动物之间和谐相处,均以蔬果为食。只是不知为何,图画上显得十分幽暗,与前几幅截然不同,像是作者刻意而为之。总之,壁画的最后,他和那群猴子们就在这里安定下来,过上了不问世事,清闲自在的日子。
总算看完了这墙上的壁画,秋水呼了口气,与林琳对视一眼,一时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壁画的内容似乎是讲述了作者带着一群猴子寻找净土的故事,可是为什么会被画在这里?厄尔大峡谷附近的山脉都是岩石山,根本不适宜绝大多数动植物生长居住,更何况是在这个隐蔽的山洞之中了。
“算了,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吧,秋水,你的力量恢复些了没?”
听林琳那么一说,秋水又试着调动体内的元力,发现整体上要比之前顺畅不少,力量的使用上估计能达到原先的三成,不过想要完全恢复,恐怕还得一些时间。林琳点点头,看来她也是这个情况,只是他们如今被困在山体之中,即便完全恢复,也不太可能打破几十上百米厚的岩层脱身,想要出去只有三个办法:第一,原路返回。只是他们下来的路又陡又滑,而且从刚才下落的时间来看,长度至少在上百米,应该说想要爬上去是十分困难的。当然,只要两人恢复了力量,倒也可以一试。第二,等待他人前来救援。这个显然机会比第一条更渺茫,因为即便有人发现他们不见了,也不会想到他们是入了山体之内。就算他们找到洞里来,里面岔口繁多,纵横交错,能找到此处的机会也是渺茫。第三,就是寻找另外的出路了。不过两人刚来到这里,秋水便仔细地检查了这个房间的各个角落,并没有发现什么通道。在权衡之下,他们还是决定养足精神,到时候试着原路返回。
正当两人静坐在房间内,闭眼凝神的时候,忽然上方传来了一阵响动。
“难道是有人来救我们了?”林琳连忙站起身来,惊喜地说道。可是秋水却皱着眉,眼睛盯着房间上方的那个洞口,神情严肃地说:“我倒觉得,事情可能刚好相反。”
还没等林琳明白过来秋水的意思,在那洞口之中,一个灰色的身影突然爆射而出,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之上,发出扑通一声巨响。在火光的照耀下,只见那东西身形十分庞大,趴在地上就有接近一人高,也不知道是怎么通过上面那个狭窄的洞口而不被卡住的。接着,那东西缓缓将头抬起,就在林琳看到它的面孔的那一刻,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刚才浓雾之中,与她贴身而过的那张可怕的脸。
“啊,这就是雾里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