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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鹤见知道,她的心里真的想要什么吗?”雪之下看着我,露出了一个看上去有些微妙的表情。如果雪之下在鹤见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的话,那么,现在我给鹤见的这个答案,也就是给她的答案。
雪之下雪乃,你如果需要为你的做法寻求正论的话,那么,我告诉你,这是因为你的做法实际上符合你的真实的愿望。
“不过,由比滨你可真是够自大的啊,竟然想要告诉其他人他的‘真实的想法’,难道,鹤见所表达的,希望融入群体的那种渴望,不是她的‘真实想法’了吗?”雪之下挽起了自己脑后的长发,轻轻地转了一圈,配上朦胧的月光,让她的那种作为“妖精”的姿态变得更加明显了一些。
但是,这个妖精并没有在指示旅人前进的方向,而是在向旅人询问,妖精本身存在的意义。
“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鹤见的真实的想法,”我摇摇头,“也许鹤见直到最后也无法理解这种想法才是所谓的真实的想法。举个例子,非洲的食人族到最后也会坚信吃人是正当的行为,所以,吃人是食人族的真实的想法吗?”
“所以,你认为不是吗?”雪之下饶有兴致地看向了我。
“你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现在,吃人正当对于他们来说当然是真实的想法,但是,如果食人族进化到了一般文明的程度,等他们觉得吃人是不正确的时候,这个真实的想法也就改变了——所以,人类的所谓的‘真实想法’,只是一个阶段的自我认知而已。”我重新点亮手电筒的光,投向地上的蚂蚁。
“如果只考虑生存的**的话,人类的本性和蚂蚁没什么区别,但是,我们作为人,最可贵的一点,就是‘理性’,理性使我们可以逐渐辨明事情的真相,逐渐辨明我们真实的内心想法,只不过,人类终究不能摆脱动物的兽性,所以很多时候理性无法得到充分的贯彻就是了。”
“理性充分贯彻的时候,鹤见就应该觉得,接受现在的情况,比让自己适应集体的生活,更加符合自己本身的愿望了是吗?如果没有其他人干涉,那么尽管鹤见不愿意,她也许最终会走向一条你所认为的‘正确’的道路,你是这么理解的吗?”
“不一定绝对‘正确’,在走上这条道路的时候你的方向可能有所偏离,但是大致的路线没有错——尽管这看上去与你的本人的愿望并不相互匹配。”
如果这个时候我能拿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一个复杂的图形,最后耸一耸肩,表现出一个哲学家的高深莫测的气息那就太好了,但是我手中只有一个手电筒,地上也没有太多松软的土地供我画图,我也不知道如何画图,最后,我只能背手看着雪之下。
“所以,从我的角度来看,在鹤见的问题上,如果一定要选择干涉的话,那就应该选择一条正确的干涉方向,那就是,引导她认识到真实,如果她无法认识到的话,至少不应该让她走上一条错误的道路,作为前辈,我们有这样的义务,不是吗?”
“如果拿你刚才的那个食人族的例子做比方的话,你可以选择对食人族的行为不干涉,但是如果干涉的话,你就必须阻止他们吃人,即使他们无法意识到吃人的错误,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部长,你能够理解我的想法我感到很开心。”
“那是当然的了。”雪之下轻轻地抿了抿嘴,露出了一个高傲的表情。
如果一个人在怀疑自己的道路选择的话,那么就让他知道,从结果上来看,自己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至于为什么这条道路是正确的,我们可以用“理性尚未到达”作为借口而使其模糊化,而将希望寄托在“以后终究会理解”的之类的愿望上,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就是我给雪之下提供的正论,而雪之下雪乃也接受了这一点。
当然,这里有一个问题在于,如果你只把证明这个结论正确的希望寄托在“以后”的话,你如何说服现在的自己相信这个结论的正确性,然而,让我惊讶的是,雪之下并没有在这方面对我提出质疑。
当然,这也许并不意味着雪之下没有发现这个漏洞——迫切地想要寻找到支撑自己行为的逻辑的时候,是会无意识地在把这些漏洞忽视掉的。
“但是,由比滨,你这依然是自大吧?”雪之下的声音传了过来。
没错,尽管在自己身上无法发现,但是,在涉及到其他人的时候会精确无比地指出——这种精确,也很符合雪之下的风格。
“虽然你只是指引一个你认为‘正确的方向’,但是你却丝毫没有考虑过你的这个‘正确的方向’也有可能是错误的,我们先不讨论这个方向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你的这种对自己的判断的自信,不也是一种自大的表现么?”
“撒,谁知道呢?所以原则上,我不愿意干涉其他人嘛!我只是在所有人都同意要干涉的时候,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得出一个最有效的干涉结论不是吗?”
避重就轻地把问题的由来交给其他人,只讨论问题的解决方案,这是一个很好的解释自己的行为漏洞的方式。
然而,用我所给予的方式解决了自己的问题的雪之下雪乃,在一时的不确定和迷茫,她的眼神似乎又散发出了那种洞察一切的光芒。
“由比滨,实际上,你可以成为一个很可怕的人吧?或者说,你曾经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了。”雪之下雪乃这么说道。
“不会变成那种人了。”我认真地看着雪之下。
“那么,我也就只能希望,你不会变成我想象中的那种人了,”雪之下的眼神十分凌厉,但是那双瞳孔背后,似乎也隐藏着一种我不是很确定的关心和同情,“你过于自负了,从这点上看,你完全没有发生过改变。”
“这句话我可以原话奉还给你吗,部长?”
“对啊,我很自负,但是我的自负,和你的自负,是不一样的。”
就如同妖精瞬间脱下了自己的羽衣翅膀一样,雪之下苦笑着说道。也许脱下羽衣之后的妖精还是妖精,但是,脱下羽衣之后的妖精,作为妖精的神秘而特殊的地位,从一开始就已经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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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鹤见的问题的讨论就到此为止,像是讨论出了一个答案,又像是没有讨论出一个答案,但是我和雪之下都知道,名为对鹤见的问题的讨论,实际上这是给雪之下问题的解答。表面上我应该给了雪之下一个不错的答案,但是实际上,这个答案所隐藏着的风险,又或者是其他我有所怀疑的或者雪之下有所怀疑的东西,我们都没有提起。
不过,这番讨论的客观事实是,我和雪之下的距离似乎拉近了不少。虽然我相信回到侍奉部当中雪之下对我的脸色依然会冷若冰霜,但是,心理上总能有一种“也许我更加理解她了的感觉”。
“其他人都回帐篷了吧?部长不回去的话结衣姐可是会担心的哦!”关系变好了之后就可以打趣了,我一向是这么认为的。
“我觉得你的姐姐会更加担心你才对,你刚才走以后由比滨的情绪看上去一直很低落,大概是自责在我拒绝你的提议的时候她为什么没有帮助你吧?”雪之下的唇间露出了一个微弱的弧度,有些怀念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