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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斐宁实在是太温柔了,段言一点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虽然有时他作怪的手令她觉得战.栗,但还是不舍得推开他。或许推开也是没有用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反抗不了,不如享受。
待到顾斐宁忍无可忍,大船入港的时候,段言叫了一声,“疼……”
七年,他们都已经七年的时间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彼此都有些难受。
段言是觉得疼,哪怕他之前的功夫做的再到家,她依旧还是紧张,一紧张就更是疼。
而他也正处在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的时候,但看着她疼的小脸都皱了起来,他亲吻着她,从额头、鼻尖再到嘴唇和下巴,哪里都不放过,安抚着她。
顾斐宁并没有停下动作,他额头上的汗滴下来,落在她的面颊上,她有些迷蒙,张开嘴巴舔掉了。
这个动作大大的刺激了他,顾斐宁双目赤红,再也顾不得什么了。
段言觉得自己像是一艘小船,在汪洋大海上漂泊无依的时候,顾斐宁将她温柔的拢入怀中,她坐在她的怀里,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他低声喟叹道:“言言,终于回家了……”
这一声叹性感极了,带着不能名状的舒爽,然而段言却一下子哭了出来。
终于回家了……
在他不告而别的时候,她也只是捏紧了拳头;
在她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她也坚持了下来;
在小树出生的时候,她只是眼泪默默往心里吞。
她把小树带大了,有了什么委屈,从来也没哭过,她告诉自己要坚强,无论什么都没办法打倒她。
但当两人真正亲密无间,他只是说了这样一句“终于回家了”,她却忽然溃不成军。
她的拳头如雨点落在他的身上,带着哭腔的控诉只让他觉得心疼:“你为什么要走,你知道我有多辛苦……我十八岁就生了小树,你又在哪里!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像是要把这么多年来的委屈全部都说出来似的,段言哭的一抽一抽的,而顾斐宁维持着原来的动作,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她流泪,他疼的感同身受。任由她要打要骂,他都甘之如饴。
“宝贝,”他的吻羽毛般飘下来,落在她覆满积年大雪的心上:“对不起,对不起……我回来了,小贝壳……你的瞎子回来了,我爱你,小贝壳。”
段言听到这句话哭的更厉害,问出了更傻的问题:“真的吗?”
小脸红彤彤的,现在的段言绝对称不上漂亮,顾斐宁却温柔的吮吸着她脸上的眼泪,可她这样娇,泪珠子成串儿的掉下来,怎么也吮不干。顾斐宁哄着她,一遍遍的告诉她:“真的,顾斐宁爱段言,瞎子爱小贝壳……”
事情不知道怎么会发展成现在的样子,两人如同双生儿般嵌在了一起,分也分不开。
等到段言能稍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时,她已经被他好好的疼了许多遍。
**单上湿了一大片,分不清是她的眼泪还是别的。
半夜的时候,她因为口渴醒来,发现自己正窝在他的怀里,颈下还垫着他的胳膊。
“醒了?”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恩,”段言动了动,“我渴了。”
段言愣了愣,被自己发出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慵懒中带着甜腻腻的滋味儿,完全像是在跟他撒娇。
果然,顾斐宁很吃这套,他把手轻轻从她脖子下面抽出来,“我去给你倒水。”
他站起来,薄薄的羊绒毯子从他小麦色的身上滑落,顾斐宁的身材很好,如今比七年前尤甚,腰部的曲线足以让很多男人钦羡。
再往下……段言翻了个身,仰面对着天花板,她骂了他一声**,倒水就倒水了,裤子也不穿一条。
他真的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小公主,水也是喂到她的嘴边,段言喝了一些,剩下的被他接过全部饮下,然后又是一个吻,替她将嘴边的水迹都拭去了。
段言感觉到他蠢蠢欲动,软软的拒绝他:“不要了,我还疼呢。”
顾斐宁的身体僵了僵,但终究还是体恤她,没有继续下去,抱住她,怎么也抱不够一样。
窗外又下起了暴雨,段言有些出神的望着外面,说:“我生小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雨,打在窗台上,没完没了的。”
说起小树,他有几秒的静默,随后,他温热的大掌落在她的腹部,“你辛苦了,小树被你带的很好,他是个非常聪明又乐观开朗的孩子。”
段言眉头微蹙着,“我很担心,不知道怎么把这一切告诉他……”
眼下他们误会尽数解除,真心相爱,两人之间的事情说开了也就罢了,可是仍然蒙在鼓里的孩子,缺失了七年父爱的孩子该怎么去跟他解释这一切呢?
这一定是段言活到这把岁数以来最大的难题之一。
顾斐宁替她揉着肚子,说:“我来说。”
她摇头,“你不了解他,他其实很脆弱,其实他只问过我几次关于他爸爸的事情——”段言在他的目光下又改口:“关于你的事情,但是我都没有回答,有一回还发了火。后来他就再也没问过了,一次都没有。我心里觉得自己解脱了,可是我对不起他,小树是很骄傲的孩子,我怕我们会伤害他。”
顾斐宁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她的眸子,“是我的错,让你孤零零的带着小树,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这件事交给我去做,放心。”
段言还要说什么,他手下却又动了动,一声不合时宜的叫声响起,顾斐宁扯了扯嘴角:“饿了?”
段言脸颊红润润的,挺不好意思的,不过他们从中午那餐开始就没吃过东西了,现在已经是深夜,饿了也是挺正常的嘛,她反问道:“你不饿吗?”
顾斐宁的眼中发出危险的讯号,一语双关的道:“饿,当然饿。”
都饿了七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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