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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录音机还在缓缓转动着。
“在从你嘴里得知你丈夫煤气中毒意外事件原来是场谋杀之后,劳拉便想愤怒地想要为凯文报仇。有一次她约你去咖啡馆,假装关切询问你的案子进展如何了,实际引诱你的话,录下了你亲口承认谋杀凯文的录音。她还把录音带匿名交到了警察局。”
GJ!
洛莉在心中嘲讽地拍了拍巴掌,她冷冷地瞥了眼劳拉,对方脸色煞白,一副不可置信的惊愕模样,似乎没想过这么秘密的事情都被人知晓了。
“现在,你们都看到劳拉面前的焚化炉了吧?那里面暂时什么也没有,但待会儿就说不定了。焚化炉里有三根管子,其中A、B两根一根是注水管,一根可以输送生石灰,C管是排水管。冷水混合生石灰变成熟石灰,它具有强碱性,能使脂肪乳化,从皮肤吸收水分、溶解蛋白质、刺激及腐蚀组织。你必须要在两分钟内解答这道数学题,才能从答案中得到解开机关的密码。否则,你可能连劳拉的骨头架子都找不到。”
最后一句说的在场众人心中一悸。
“这道题是这样的:焚化炉容积是2立方厘米,厘米有三根水管,A是进水管,每秒能进水40立方厘米,B管能够输入生石灰,每秒输送15立方厘米,C是排水管,每秒排出5立方厘米的水和生石灰混合物。开始容器是空的,把三根水管同时打开,一会儿焚化炉就被注满,再把B管关掉,问这样的话,多久能把焚化炉排空?”
洛莉瞬间傻了眼。
尼玛……这不就是类似小学六年级的奥数题吗!?
奥数简直就是她心中永远的痛,水池问题更是痛中之痛。曾经被奥数折磨的欲生欲死的时候她还吐槽谁那么SB,一边注水一边排水,闲的蛋疼吗?
结果现在实际运用的例子就活生生地摆在她面前!!
“洛莉,考验你的智商的时候来了。没有纸没有笔,在这样的条件下,你能顺利解开谜题获得密码吗?以及,面对背叛你的劳拉,你会选择救下她吗?游戏开始。”
听完录音,洛莉绝望了。奥数这玩意儿她上了初中就再也没做过,又是这么复杂的方程,她能说这种类型的题她是连答案都看不懂吗!
这绝壁是玩完的节奏啊!
她看向小皮,小皮比她还无奈。也是,外国人数学能力比国内的要差多了,根本指望不上。
“洛莉、洛莉!!救救我!!”劳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猛地爆发出一声哀嚎,抓着洛莉的胳膊哭叫着求救,洛莉绷紧脸,手心都在出汗。看似一动不动,却在心里默算着这道奥数题,可是计算复杂,没有纸笔根本不行。
懊恼地睁眼,瞥见白色斑驳的墙壁,她脑袋里灵感一闪,反应迅速地咬破食指,用血在墙上书写着算式。
“40+15+”
忍着食指的疼痛,她还没来得及列完一个算式,劳拉那边忽然发出一声惊叫,“不!!”
洛莉回头一看,缠在劳拉腰部以下的锁链开始往里面收紧,她身不由己地被拖着,一点点向焚化炉里拉近。焚化炉里正如同这道奥数题一样,有着3根管子,其中两根往里面注水和生石灰,另外一个管子是排水的。
生石灰一遇到水,立刻产生化学反应,放出大量的热,一股股呛人的白眼从炉内蒸腾出来,整个房间一下子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
“该死!”
洛莉恼怒地低咒,还以为至少要一分钟后机关才会开始运行,谁知竟然是和这道奥数题同步的。这种情况根本没法让人计算,洛莉跑回劳拉身边,和小皮一起抱住她的上半身,努力和扯住劳拉的铁链抗争。
藏匿在焚化炉内的转盘逐渐绞紧,力道大的让洛莉和小皮两人拖都拖不住劳拉的去势,两个人甚至还被带着身不由己地拖向焚化炉。
内部的两根管子还在不停往里输送着水和生石灰,就算有一根管子在排水,但速度比起来也慢得多。
生石灰遇水又变成熟石灰,噗噗的冒着白泡沸腾起来,温度足有一百七八十摄氏度,只在炉外洛莉和两人就被一*热浪熏的汗流浃背,根本睁不开眼。
劳拉惊慌地尖叫,指甲用力地扣紧洛莉的手臂,在洛莉的胳膊上留下几道血印子。随着时间一秒秒过去,尽管洛莉和小皮都使出浑身的力气拖着劳拉,她的双腿还是被铁链一点点拉入冒着热气的焚化炉,她猛地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一阵皮肉腐蚀的滋滋声混合着臭味传来,让人简直恶心的想吐。
洛莉咬牙忍住一股股上涌的呕欲,抱着劳拉的胳膊用力到痉挛。
“不要啊啊啊啊--”
劳拉痛苦地哭叫着,双手徒劳地挥舞在半空,她腰部以下的位置已经全部被拖入到焚化炉里,被一百多度的高温烫的皮开肉绽。白茫茫的石灰弥漫在空气中,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洛莉和小皮两人的腿被铁链的力道带的硬生生地朝焚化炉挪动,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听着耳边劳拉凄惨的哀嚎越来越无力,挣扎的幅度渐渐变小。两人虽然咬牙坚持着,但心里都充满了绝望--劳拉,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猛地,一道血花在两人眼前飞溅,用力过猛的两人猝不及防,抱着劳拉的躯体一下子向后栽倒。洛莉狼狈地坐起来,一低头,就惊悚地看到她和小皮两人还一人抱着劳拉一边的胳膊,劳拉满脸血污,眼睛睁大,表情凝固在惊恐绝望上,她半个身体颓然跌坐在地上,腰部的位置被生生扯断,皮肤起泡发皱,殷红的血液静静流淌了一地。
“啊”
喉咙里发出短促的惊叫,仿佛触电般扔开怀抱着的残破躯体,洛莉大口大口喘着气,颤抖地抱着自己的双臂。
好可怕……怎么能有人这么可怕!
白茫茫的石灰尘弥漫在空气中,整个房间完全伸手不见五指。她听到小皮在不远处呼唤着她的名字,但此时她完全不想回答,手指在地上哆嗦着,好不容易才摸索到劳拉的躯体,她撩开对方染血的衣服,俯□,在极其昏暗的光线下凑近,才勉强看到对方背后的数字。
“洛莉、你在哪里!?”小皮还在大声呼唤着。
洛莉紧抿着唇,在白雾的遮掩下,弓着背,小心翼翼地朝着记忆里房门的位置挪动。
眼看着快要到达边缘位置,白雾淡了很多,房门的轮廓也清晰地出现在她眼前,心口砰砰直跳,只要几步,她就可以成功逃出去!
正在此时,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掌猛地从雾气中蹿出来,以迅疾之势一下子握住了洛莉的胳膊,洛莉一震,下意识地挣扎,“放开我!”
“洛莉、是我!”一个人影迈步从苍茫白雾中走出,五官渐渐清晰。灰蓝色的深邃眼睛、鼻翼两侧的法令纹,微抿的唇角,熟悉的长相,但这个时刻出现却不再让洛莉有丝毫安全感,而是宛如有一桶凉水浇下,从头冷到脚,森冷刺骨。
四目相对,小皮灰蓝色的眸子掠过一丝诧异。尽管洛莉拼命地想要维持冷静镇定,然而骤然惊恐紧缩的眸子以及被他抓着的胳膊控制不住地颤抖,还是引来他的察觉,“洛莉,你怎么了?”
依旧是熟悉的带着担忧的关心,看样子对方还没发现端倪。洛莉只得硬着头皮,镇定地垂眸回道,“被劳拉的死状吓到了、没什么。我们走吧。”
她转身想走,然而拉住她胳膊的手却有力地钳制住她,一声哼笑从身后传来,依旧是低沉浑厚的嗓音,此刻却用着从未有过的傲慢嘲讽的口吻说道--
“是被我吓到了吧。真没想到,你现在才识破谜底。怎么样洛莉,这个游戏好玩吗唔--”
话没说完,洛莉仿佛发疯一般转头就狠狠咬向他的手腕,乍然吃痛之下小皮条件反射地放开了手,只见女人苗条修长的身影在昏暗的走廊中一路狂奔,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他低头瞟了眼自己手腕深的出血的牙印,也并不急着去追人。他脸上挂着讥讽傲慢的笑容,这样的神情令他整个人的气质都霎时一变,和之前沉稳可靠警察判若两人,带着仿佛猫游刃有余地戏耍着老鼠的游戏味道,他气定神闲地踱着步子,轻车熟路地走入这条再熟悉不过的幽深长廊。
“洛莉,你是个愚蠢的女人,偶尔的小聪明也总是不合时宜。如果你没有发现竖锯就是我的话,我想出去之后我们还能有个美妙的夜晚。可你刚才的紧张却不小心漏了端倪,让我想想,你是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低沉浑厚的嗓音带着冰冷的笑意,从不远的地方悠悠传来,在曲折复杂的通道内激起阵阵回音。洛莉奔跑在黑暗中,喘着气胸口急剧起伏,背脊冷汗直冒。明明一心都在逃命狂奔,脑子里却不由地回闪一幕幕血腥的画面……
是什么时候对小皮起疑的?
她听郝萌讲过,电锯老头的宗旨是只要对自己够狠,是有一线生机的。她向小皮询问竖锯犯下的其他案件的情形,也全都是这样。
开始她也并不怀疑小皮,只是疑惑。因为当他们返回第一个房间去查看尸体背上的密码时,她不经意地注意到了那个限制脑袋的铁框。
普通的铁框是正方形的,但是这个铁框的四个角的地方都有着一条小小的斜杠,占的位置并不大,但仅仅只是这样小的差距,目测就算杰克够狠剜出自己的眼睛,他的脑袋也不足以从这种大小的铁框中抽出来。
也就是说,这是个必死的机关。
从这时起,她就怀疑竖锯其实另有其人。
之后经历的一系列所谓救赎,除了救小皮时是冒着生命危险(但最后也没出事),面对其他人的困境,如果是需要自残去救人,她忍痛都会去做,但要她做的却只是选择和判断,完全规避了所有风险--就像是幕后之人舍不得她受一点伤害似的。
再结合每个录音里透露出的信息--“他”显然对她非常了解,从学生时代就一直在关注着她(否则她当初的阅读习惯他不可能知道)。想想第一个偷窥者曾经跟踪了她一段时间,掌握了她谋杀丈夫的证据,她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雇佣杰克跟踪她的人,会不会就是竖锯?
如果是这样的话,杰克根本就是无辜的,竖锯把他弄到这里是为了灭口,因为他知道他的身份。
在老鼠夹机关那里,洛莉又发现了原本该她躺上去的机关是不会被启动的,这更是证明了她之前的猜测--幕后之人不舍得她受到任何伤害。
当然,如果再大胆假设,从她手里救下的、唯一的幸存者小皮就是竖锯的话,一切诡异的地方都自然而然地串联起来了。
所有的机关中,只有小皮的那个夹墙具有可操作性。夹墙是实心的,只要在两块墙壁每边都设置一个可以容纳半个人大小的洞,那么即使墙壁在外观上看是合拢了,但人在里面安然无恙;
其他机关输入密码的面板都设置在机关旁,唯独女律师所在的射钉枪机关的密码显示是在她的脚部位置,这样为了节约时间,她和小皮必然一个在前询问密码,一个在后输入。她猜测的最有可能是正确答案的数字小皮依然说是错误的,其实是因为他故意按错数字;
在面临老鼠夹机关时,小皮在最后一刻主动代替她躺到上面,逼迫她二选一。他是如此狡诈给自己留下退路,即使她不选他,机关也不会启动,计时一到,锁链自动解开--所有的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中。
其他的细节,比如老鼠夹机关时录音里难得流露的一丝愤怒情绪、比如他的出现恰到好处,令人不由信任依赖……
柯南道尔曾说: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事实。
尽管之前洛莉都只是有所怀疑,拿不出确凿的证据,然而小皮最后的坦诚,无疑利剑穿心。
真相就是,将他们几个关在这个地方、制作残忍机关的人,就是看上去正直可靠的警察,小皮。
“呵”
喉咙了发出喑哑嘲讽的低笑,洛莉清丽的脸上浮现悲哀苦涩的表情。她有打算伪装成对此一无所知的模样,先逃出去再说,然而一想到身边的人就是残忍的凶手,洛莉就不寒而栗。
要有怎样冷酷的心性,才能在面对受害者绝望哀嚎、痛不欲生时,明明是罪魁祸首,还能摆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怜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