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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我占了其中一样啊。”苏浅水眸俏皮一眨,萌意顿生。
上官皓月手中把玩着一截柏枝,无语地远眺神台。明明是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无一不精,却活得像个女混混,小酒鬼。天下间再找不出这样一个女子,随心而活潇洒恣意,也再找不出这样一个女子,沧桑得如一株老树,枝叶蓠蓠,覆住的是无数岁月刻画成的年轮。
神台上的少年祭司已然颂完祷辞,正双手挽出数个印伽,印伽落在轩辕石柱上,似是开启了什么机关,石柱下的大地应声裂开,托出一个硕大的黑色酒坛。少年祭司如玉的双手一挥,坛上蜡封被内力震碎,化作细尘随掌风飘散。
不过是一个武功造诣颇高的少年,看在普通人们眼中,却是神乎其技,仿若法力高深的神祗一般。皆惶恐膜拜下去。
酒香清冽瞬间笼罩半城,虽非绝世上品,但醇度之高,确然是人间少见。少年祭司手持一碗符水,缓缓倾入硕大酒坛。
再一挥手,不知何处竟起乐声。隐隐丝竹有如清泉过山涧,又似鸟鸣满幽谷,令人烦忧顿去,尘心忽远,如置身三清之境。此乐声竟有净化人心之妙用,操琴之手不知是何等灵巧。
罗小三卓覃徐银从地上站起身,立于树下,抬眸看着树上,只见树上三人一个蹲得比一个高,最上面是苏浅,跟着是上官皓月,最下面是墨翼,三人的姿势如出一辙,宛若栖息树枝的--大鸡,呃,不,大鸟。大鸟。
罗小三噗嗤一笑,“三位公子,大典已毕,下来跳舞喝酒吧。”
苏浅还在远眺神台上的少年祭司,声音飘摇:“那个少年祭司,你们认不认识?”
三人齐齐一笑,抢着答话的却是徐银,许是要报被小罗小卓二人拆穿身份的仇,道:“何止是认识!简直熟的不能再熟。他就是咱们修罗十三中最道貌岸然的一个,叫钟云,最喜欢冒充祭司什么的,精于玄学道学佛学,实际上就是个有文化的神棍。那个抚琴的,定然是凤七姐姐,听这琴声,大约还在十里之外呢。凤七姐姐来了,想必戚苍哥哥也来了。哇,今晚热闹了哎。”
苏浅水眸眯了眯。不明意味的情绪不过一闪即逝,眼角挑出抹笑意,道:“是吗?小银你去找他们过来一见吧。”轻身一跳,落在树下,拂了拂粘在身上的柏叶,眸间的笑意在火光的照耀下愈发明媚,晃得人眼前一道炫光。
徐银似乎和凤七戚苍二人尤为亲近,话里话外都是对二人的倾慕和依赖,苏浅话音落,他人影已消失在人海。
说话间广场中已燃起无数堆篝火,歌舞乍起,远不是苏浅想象中的跳大神般的歌舞,带着些民族的色彩,却又不全是,只觉得歌悠扬舞曼妙,似入了歌肆舞苑,有种旖旎的味道。
依稀听见有人唱道:“轻云蔽月兮邈邈,月出轻云兮皎皎,共明月兮关山路遥,盼团圆兮梦魂苦劳。”领唱的男子声音空灵飘渺中略带沧桑,一出声便扣住人心弦,将人带入伤感的意境中。歌声飘来的方向似极远,飘飘渺渺。苏浅顿在原处听得一时入神,歌声断了良久依然未回神。
上官皓月拍拍她的肩,笑得有些不明意味:“走了,再晚了酒要被抢光了。”话落,身姿潇洒地穿过载歌载舞的人群往硕大的酒缸走去。
苏浅摇头轻笑了一声,眸光扫视一圈见罗小三卓覃已不见了踪影,墨翼更是不知去向,想来是好酒之人奔酒而去了。追上他的脚步,边走边道:“什么祭神典,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月老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