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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禛玉自然不会妥协,之前不管江南盐政的事情,也不过是想着等这事爆发出来之后,他好改革。这几年在沿海一带,他做的事情可多了,现在盐之所以把持在盐商手里,不过就是盐的生产很不易,煮盐法成果太低,不能再用了,后世好的晒盐法他为何不用?
康熙本想劝说他缓着来,在知道他已经预备好了不少的食用盐,那可真是目瞪口呆。
“你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康熙怒目瞪着林禛玉,四儿子这是有恃无恐,敢私底下弄盐的作坊,他就不怕他怪罪他?
林禛玉翻着手里其他奏折,头也没抬就说道:“大哥二哥在江南的动作那么大,想不察觉都难,也就你喜欢粉饰太平。”
“老四!”康熙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生气地道:“你讽刺朕?朕是关心你的安全,你这样改革,侵犯了盐商和一部分大臣的利益,朕怕他们铤而走险!”
“这么好的方法你之前怎么不提出来?”康熙郁闷地道。
林禛玉轻描淡写地道:“这几年沿海一带的食用盐价格早已经降低了,是我没有让人呈上来,大哥和二哥三哥这样搜刮民脂民膏,我不想给他们送钱。”
康熙越加郁闷,四儿子这样冷静的态度,让他很是无奈。
“你倒是不怕朕治你的罪!”
林禛玉瞄了一眼康熙,那眼神好似又在说康熙很无聊,“汗阿玛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儿臣就告退了。至于我的安全,那倒是不怕,正好我缺几个杀鸡儆猴的鸡。”
康熙挥挥手,让林禛玉离开了御书房,他继续思考之前慧远老和尚说的问题,这么一思考又花去几个月时间,季节已经从夏天来到秋天。
御花园满园的菊花开的正艳,各种大树小树倒是枯萎了枝叶,天地间一片萧条。
康熙又生病了,他卧病在床,开始认真思考慧远老和尚说的问题了,就他现在这风一吹就倒的身体,确实已经不适合呆在龙椅上了。
这几个月时间,拜林禛玉铁血手腕,兄弟们齐力支持,朝堂运转良好。
至于那些盐商,没有了高价盐,他们不得不另谋商路,然后在大清各繁华城市走了一趟,发现处处是商机,遍地是黄金,倒是没有过多纠缠在盐上面,已经发展其他商业之路去了。
那些没有盐商孝敬的大官员们,被林禛玉杀鸡儆猴削了一顿,便老实了。当然所杀的鸡,自然是胆敢派人行刺他的某些不甘心的官员。
然后这阵子林禛玉在琢磨让从户部借钱的官员们还钱,这件事情上他可是六亲不认。
康熙正在琢磨人生大事,一群官员又跑来哭穷,康熙躲了好几天,这日身体好了一些之后,上朝时,貌似是约好了似的,许多大臣在朝堂上哭诉,他们已经吃菜咽糠了,求皇上开恩。
人老了,心就比较软,康熙本想大手一挥,免了这些老臣的债务,林禛玉拿出一张纸,胤祚抢过去以阴阳怪气的声调大声念了出来。
某位大臣备受宠爱的庶子前几日在青楼豪掷千金,就为了和另外一个大臣的嫡子争风吃醋;某位大臣前几日在酒楼吃饭,只吃鲜活的鸡舌,一盘鸡舌现让酒楼杀了十只鸡......
朝堂众位官员齐齐擦拭着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还钱还钱,家底都要让雍郡王摸去了。
康熙扬着的手放了下来,表情抽搐着,有些讪讪然,心里有些生气,他这么为大臣着想,特么演戏演到早朝上来了,真是把他当傻瓜。
康熙生气地下了朝,也不管朝堂上众多冷汗淋淋的大臣,佟国维和佟国纲、明珠这等人自然不会欠户部钱,只是对于皇上的行为,这样心思细腻的大臣心下有些不可言说的感觉。
鉴于雍郡王铁血的手腕,其他阿哥也是油盐不进,能为他们奔波一二的三位阿哥还被皇上关着,无路可走之下,只得赶快还钱。
话说为啥五阿哥他们那么听四阿哥的话呢?任他们如何挑拨离间,都不见五阿哥等人对四阿哥有一丝一毫的怨愤。
一个月内,官员欠户部的钱悉数还上。
康熙知道之后摆摆手,叹口气,果然人老了,不中用了,于是很快康熙下了一个决定。
在四十二年年末之际,他连下两道圣旨,一道是废除胤礽太子之位,一道是加封二阿哥胤礽为理亲王,同时督促工部在三个月内为理亲王在宫外修建一座亲王府。
大阿哥和三阿哥也被解除了禁令,但是并未重新得到康熙的启用,谁也不知康熙在打什么主意。
临近过年,康熙那体弱多病的身体又生病卧床了,前朝和后宫都已经习以为常,这么多次康熙都坚持过来了,大家不认为区区风寒会奈康熙如何。
本来康熙还想在多考虑一下,这次生病卧床一个多月,严重磨灭了他的耐心,要死就赶紧死,这样半死不活,真是活受罪!
年后二月初,康熙痊愈上朝颁布的第一件事,就是禅位于四阿哥雍郡王胤禛。
这可是一件泼天大事,全朝臣和后宫人员都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所有人都被康熙整蒙了。
林禛玉倒是不诧异,不过他以为康熙应该还会再坚持一两年,因为保守估计,康熙体内的龙气还可以支撑他两年左右的样子。
下朝之后,大臣们表情飘忽着走了,也没有人想着去巴结未来新皇,不过佟国维和佟国纲很是兴奋,佟国纲七十多岁,这些年变得更加老了,他的寿数不多了,佟国维看起来状态还不错,临近七十的人脸上笑开了花。
明珠叹了口气,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是大阿哥被关之后,看着四阿哥在朝堂上的所作所为,他悟出来的。
康熙的禅位圣旨下达之后,胤礽就带着老婆孩子从毓庆宫搬出来了,入住到理亲王府。看着这座新建的亲王府,胤礽站在王府大门口百感交集。
府邸早已经装饰好了,当然这会马佳氏也不得闲,从主院出来,看见身型瘦削的胤礽,马佳氏也挺感慨的,就说一国储君不好当,历史上平安登基的太子殿下又有几人呢?说起来她和胤礽和平相处除了新婚那一两年,还就是这次被关禁闭之后,暴躁的胤礽突然冷静下来了。
傍晚时分,胤礽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从王府出来了,他是想随便在京城走一走,转了一圈街道之后,竟然来到了直郡王府,这会直郡王府也是大开中门,不时有马车从府里进出。当然王府总管看到胤礽了,行了个礼,就派人去通知大阿哥。
待胤褆出来时,胤礽已经不见了,在总管的指示之下,胤褆追了上去。
胤褆的感觉比胤礽好很多,他虽然很失落,或许是因为从小得到来自阿玛的关注少,反而很快能恢复正常。
“二弟来了大哥这里,怎么就这么快离开了?”胤褆脸上依旧带着惯性的几分嘲讽说道。
胤礽扫视街道上芸芸忙碌奔波生活的百姓,把目光收了回来,瞄了一眼胤褆,那目光很是沉静,犹如一潭毫无波澜的深水。
“大哥别来无恙!”以前都是直接称呼胤褆,突然变得和胤褆一样了,反而能直面大他几岁的大哥了。
胤褆收起那一分轻慢,望了望热闹的街道,“重见天日之后,我也跟你一样,花了好几天时间在京城各处逛了一遍,这感觉还真是不一样,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市井之中的乐趣呢?难怪五弟他们常常带着弟妹侄子侄女逛街。”
胤祺胤祐胤禟胤俄四人有时候会约着一起带老婆孩子逛街,有时候各自单独带着老婆孩子逛街,给老婆买小饰品,给孩子买糖葫芦小吃等等,和街上普通的父亲母亲没什么两样。
以前忙着和兄弟针锋相对,胤褆他们从不去那种各种人混杂的闹市街道,胤祺他们也有心避开胤褆胤礽他们常去的地方,所以他们还真没发现他们的弟弟们有如此甜蜜的爱好。
两人随着京中街道游走,慢慢地来到雍郡王府那片街,这里是阿哥府邸所在地方,往这边来的百姓自然非常少,少之又少。
“四弟六弟八弟都是独身,汗阿玛为什么不给他们赐婚?”看到相连的三座王府,胤褆喃喃地道。
胤礽嗤笑:“我哪知道,四弟从小就是个怪胎,独来独往,也就胤祚是个厚脸皮使劲贴上去。”他的话刚落音,另外一条街驶过来好几辆马车,然后齐齐停在了雍郡王府。
胤祺胤祐以及他们的孩子,胤禟和胤俄抱着他们的女儿,十一十二十三十四也都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敲响了雍郡王府的大门,守门人很快就开了门,放他们进去了。
“呵呵。”胤褆冷冷一笑,“四弟这也叫独来独往?”说着胤褆就直接走出角落,胤礽随后,两人就站在了雍郡王府的大门口。
守门人透过门缝,看到门外站着的两尊大神,顿时有些慌,忙不迭地让人去通报,他打开了大门。不管大阿哥和二阿哥现在是否失势,作为阿哥都不是他们下人可以置喙的。
胤褆和胤礽直接走了进来,刚刚走过月亮门,就看到管家出来了,以及听到一群孩子的吵闹声。
这次胤祺他们没带各自媳妇,把孩子带来暖场,且四哥还未回来,他们已经让人在院子里备好了烤架,打算晚上吃烤肉。
胤褆和胤礽刚刚走进院子,前面两个小团子扑了过来,抱住了大腿,小团子抬起头,各自朝胤褆和胤礽笑得甜蜜蜜的。
这是胤禟和胤俄家的闺女,一岁多一点,走路还摇摇晃晃,说话也还不利索。
看到是不认识的人,两个小团子立即松开手,转身就跑,跑到胤禟和胤俄身边,扑在阿玛的怀里,埋着头,然后又偷偷地瞄了一眼两个不认识的人。
胤禟拍了一下女儿,指着胤褆和胤礽说道,“甜甜,那是大伯和二伯。”
甜甜咬着嘴唇,歪头可爱地道:“四伯?”四伯去哪了?
胤祺已经让胤褆和胤礽坐下了,胤禟嘻嘻笑道,“四伯还没有回来,等四伯回来了,甜甜再让四伯抱。”
胤俄也在向他闺女思思介绍胤褆和胤礽,思思胆子比甜甜大一点,很快又歪歪扭扭地跑到胤褆和胤礽面前,抬头使劲望着两个陌生的伯伯,片刻后撅了撅嘴,跑开了。
胤俄拍腿大笑:“哈哈,大哥二哥,思思看来不太喜欢你们。”研究了半天竟然觉得没趣,可不是就是不喜欢人家嘛。
至于甜甜和思思这是小名,由胤祚友情提供,胤禟和胤俄觉得很不错,就用上来了。
胤褆和胤礽浑身有些僵硬,这样亲民的画风,他们不太习惯。
胤祺和胤祐家的一儿一女年龄稍大一点,胤祺家的弘晊和胤祐家的安安都是快五岁的样子,每次这种伯伯叔叔们的聚会,都喜欢跑前跑后帮忙,还学会了自己烧烤,虽然烤得不怎么样,但是烤熟了。胤祺家的菲菲和胤祐家的弘曙,将将两岁出头,喜欢和妹妹甜甜思思玩在一起。
十一十二十三十四正一人一个抱着菲菲弘曙甜甜思思玩乐,谁也没去猜测胤褆和胤礽突然跑来干什么。
林禛玉从宫里回来时,顺道去了五公主府看过五公主和半岁左右的外甥,这才回府,就算不问管家,他也知道院子里一帮兄弟到齐。
哦,还差三阿哥胤祉。
他刚一出现在月亮门前,几个小孩子就扑了上来,甜甜和思思仗着人小,艺高胆大,直接抱着四伯的腿,林禛玉手一提,一手一个就抱了起来。
“嘻嘻,四伯。”
“四伯。”思思在四伯脸上‘啵’了一下。
来到兄弟们面前,林禛玉朝胤褆和胤礽颔首,“大哥二哥。”他拍了两个小团子一下,说道:“甜甜,思思喊大伯二伯。”
甜甜和思思转头睁着乌溜溜的双眼望着胤褆和胤礽,有些困惑,但是很快就甜甜可爱地唤着,“大伯,二伯。”
其实两个小团子心里在困惑,大伯二伯是谁呀?没有见过哒。
厨房的大厨在一旁流着热汗烧烤,弘晊和安安却不嫌热,挤在大师傅旁边,大师傅烤好之后,便直接装盘给伯伯叔叔阿玛送过去。
弘晊和安安却知道大伯二伯比四伯大,两人上的第一盘菜就放在了胤褆和胤礽面前。
“大伯(二伯),郭爷爷的手艺很好哒,烤肉烤菜很好吃哦。”两个小家伙年龄也不大,还不到惧怕的年龄,且他们已经开始记事,见过胤褆和胤礽就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
胤褆和胤礽收起浑身的冷硬,各自抚摸了弘晊和安安的头一下,两个小家伙又开始去等待大师傅烤肉。
“你们就让弘晊和安安干这事?雍郡王府又不是少了下人伺候。”胤褆脸色有些黑。
胤礽眼神闪了闪,想说的话让大哥说了,他便不再问了。
胤祺搔了搔头,“这个也不费事啊,弘晊和安安也挺喜欢做这事的,免得养成他们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总得会自己做事吧,否则离了下人帮忙什么都做不了,那不成废物了?”
胤祐憨厚笑道:“能做点什么事儿,安安挺高兴的,在家时安安还会给我和纳喇氏端茶倒水,可勤快了。”
胤褆和胤礽鲠了一口气在喉咙里,闷闷地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肉。
等大厨下去之后,弘晊和安安就接过烧烤大任,继续满脸红彤彤地在烤架前忙碌着,胤褆和胤礽那真是不忍直视,这样虐待侄子侄女真的好么?
胤祺和胤祐摆摆手,人家干的高兴着呢。
胤禌和胤裪比较像个隐形人,康熙四十三年是一个选秀之年,从胤禌开始,到胤祯都要解决婚姻大事,这会京城多的是待选的秀女,林禛玉想着他这马上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解决四个弟弟的婚事,于是就在此夜提起了此事。
胤禌和胤裪非常羞涩,倒是胤祥和胤祯拍着胸膛保证,媳妇他们自己找,两人对视一眼,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主意了。
“四哥,这不是选秀还未正是开始么?要不我让母妃们在皇庄上搞一个春季踏青会,多邀一些人来,这不就互相认识了。”
胤祯连连点头:“对哒对哒,正好邀请母妃们去郊外踏青。”
林禛玉扬了扬眉:“可以,你们自己去和众位母妃们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