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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玛顿时就有种安定的感觉,她犹豫了下,正在思考要不要接受这次佛的示意。
厅内有人站了起来,呵斥道:“她不能当堪布(即住持)!一介女流之辈,又入庙里不足月,凭什么当堪布!既然高僧要去远游,那不如就让洛萨上师来继承!你们同意吗?!”
在场有人支持也有人反对,支持者跟呵斥的人有同样的理由,反对的则是拿神迹说话,更是将最近阿依玛的突出表现全都搬了出来,说道:“阿依玛虽然在庙里不足月,但是做出来的贡献却比你们强得多,有危险的时候是阿依玛站了出来帮我们赶走了恶魔,而你们呢?!瞧不起她是个女人,却一直躲在女人的裙摆之后!”
周通听着这群喇.嘛掐架越发觉着这些人看似成天闷头念经,实际上口才也很不错嘛!
他笑着打断了几人的对话,说道:“既然有争议那就礼佛吧。”
一瞬间,众人哑口无言。
很快,就有人站了出来,跟阿依玛辩论佛理,三句话就被阿依玛打败,败下阵来,随后又有人站了出来,阿依玛毫不畏惧一一迎战,讲到后来,不光是反对阿依玛的,赞同阿依玛继任堪布的站出来跟阿依玛论佛。
一直从日上竿头辩到傍晚,到最后变成了阿依玛坐在蒲团上跟大家讲佛,众人都听得津津有味,时而蹙眉时而点头时而微笑,得悟了不少。
周通看也差不多了,说道:“明日举行仪式。都散了吧。”
这时候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阿依玛的确比他们每一个人都强。
阿依玛却站出来,说道:“我愿意先修持。”
“也可。”周通点头应允。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周通虽然很懒得给阿依玛进行修持仪式,但是毕竟隔壁的尊者是他动手脚给困在半路上的……
用金刚杵、宝珠、宝剑、莲花、法.轮进行了五步灌顶之后,阿依玛就正式开始了在寺中的修持。
晚上,自从那天小偶猫展现过神迹之后就一直陷入了委顿的情绪之中,可怜兮兮地趴在周通包里,吃喝虽然照旧,但是精神状态很不好,跟发烧且浑身无力的田晓珍差不多。
小偶猫窝在周通床上,特没精神的喵呜叫了一嗓子,周通喂他喝了点水跟小米粥,才见小偶猫精神好了一点,咬着被角磨了会儿牙。
周通把小偶猫按倒在床上,挠着他的肚皮,小偶猫撒娇地拿爪子捧着周通的手指头,黏糊糊地叫了几声,凌渊看着有点小嫉妒,坐在一旁散发冷气。
周通说:“肚皮露过来,给你也挠挠?”
凌渊闻言,一下子躺在床上,掀开上衣,露出了平坦的腹部。
周通:“……”
凌渊挑衅地看着周通,满脸都是“你挠啊”的贱样,周通无奈地笑了笑,抱起小偶猫放在了凌渊的肚皮上。
凌渊:“……”
小偶猫一爪子勾住凌渊的腹肌,凌渊顿时一疼,这小奶猫的爪子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猛地一起身,直接把小偶猫掀了过去,凌渊一巴掌抓住小偶猫,将小偶猫捏在掌心,小偶猫兴奋地喵喵直叫,抱着凌渊的手指头开心地舔了几口又开始磨牙。
凌渊:“……”真的下不去手。
房门被敲响,阿依玛走了进来,她已经剃度披上了赤袈裟,完全是僧人的样子,然而双眼还是那样灵动有神,阿依玛说道:“谢谢上师帮我。”
周通从凌渊手里接过小偶猫,放在床上,任由小偶猫自己去玩,他对阿依玛说:“我没有帮你,都是佛的指示。”
阿依玛说:“上师即是佛,是活佛。”
周通耸了耸肩,没说什么,阿依玛又说:“上师原本不属于这里。”
周通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刚出生的时候,星象诡异,阿妈跟我说我这一生命途坎坷,结果真的应验了。我阿妈阿爸死得早,我一直在四处流浪,沿路沿习佛法,一路受尽欺凌,还被歹人占有了身子。不过,阿妈说了,我的苦痛都会以遇见贵人的那一天为终点,往后就会一路顺遂。阿妈说那人是从远方而来。上师出现在山路上的时候我是看见了的。”阿依玛向周通坦白道,“那时候不以为上师是我的贵人,却觉着上师是个伟大之人,所以……其实我这一直以来都是有心利用上师的,对不起。”
“是吗?”周通不以为意,说道,“你没有利用我做坏事,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阿依玛还是很过意不去,她说道:“隐瞒了上师总归是我的问题,上师大度不予追究,我却是必须要向上师道歉。”
小偶猫忽然急切地要下地,一直在背后咬周通的衣角,周通注意到他的急切心情,就将小偶猫抱下了地,叮嘱凌渊:“看好,他骨头还很脆,别碰了。”
凌渊:“……”我像是做那种事的人吗???
凌渊心里埋怨,却还是听话地站了起来,跟在小偶猫身后,盯着小偶猫的一举一动。忽然有种,自己都没一只猫重要的感觉。
小偶猫下地之后就钻到了床底下,在下面不知道干些什么,凌渊无奈地低下头往床底瞟去,却见小偶猫扒拉着小爪子在挠什么,凌渊一只手伸进去将小偶猫拖了出来,小偶猫窝在凌渊怀里,喵喵叫着往床底够去,凌渊不耐烦地又把手伸了进去,指尖碰到了一个硬.物,轻巧一勾就把那东西给勾了出来。
被凌渊勾出来的东西是枚珠子。
那枚珠子是暗红色的,像是鲜艳欲滴的玫瑰色一样,艳得夺目刺眼,周通拿过珠子,疑惑地说:“这珠子看着灵气十足,一直放在床底下为什么我之前都没有感觉到?”
“我也没感觉到它的气息。”
“天!”阿依玛忽然惊呼一声,说道,“这是圣眼石吗?”
“圣眼石?”
“上师稍微等我一下!”阿依玛说完,往屋外跑去,没过多久气喘吁吁地拿着一面镜子回来了,周通一眼就认出来那枚镜子,正是把他们送往这个须弥小世界的那面长柄蜥蜴纹的铜镜。
“这镜子?”阿依玛说道,“是一位伟大的妇人送予我的。”她眼神柔软地说,“这枚镜子给了我很多启示,那位妇人说,有朝一日,我会找到镶嵌进去的宝珠。这世界上,能配得上这面镜子的就只有圣眼石了。”
阿依玛虔诚地拖着镜子,小心翼翼地捏着宝石将珠子放入了镜柄的凹槽之中,在契合的瞬间,镜面光影闪烁,阿依玛看着镜子上的图案,惊讶地念道:“我……将……轮回?”
就在她念诵出来的一瞬间,周通跟凌渊他们又感受到了熟悉的力量,凌渊一手抓住周通,一手抱住小偶猫,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周围的景物飞速扭曲退后,等再睁开眼的时候,他们又在长街的工作室上。
周通看了一下时间,还是那个时候。
田晓珍瘫软地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周通忙把田晓珍抱起扶在椅子上,让她躺好,田晓珍醒过来后迷茫地看了看,问道:“这是哪儿?啊……师兄?”
周通说道:“你还记得什么吗?”
“嗯?”田晓珍迷茫地看着周通,完全糊涂了,“好奇怪,我怎么在工作室睡着了?发生什么灵异现场了吗?”
“嗯……算是吧。”周通想了想,把在须弥世界里的事情告诉了田晓珍,田晓珍惊讶地看着周通,问道:“那那那这么说的话,那个阿依玛是我的转世?不不不不对,应该是我是阿依玛的转世?”
“看起来是这样的。”周通点了点头,他拿起那枚镜子,却发现,镜面上浮现出来一张女人微笑的面容,她笑容恬静柔和,令人如沐春风,她的双眼深邃如同黑夜一眼望不到边际。
从她双眼之中逐渐飘荡出来了两个金色的圆球,一点点地浮现于镜面之上,随后,神迹消失不见,那两个圆球掉落在镜面上,滚动了片刻,卡在镜面的边缘上不动了。
周通捡起来一看,说道:“是金菩提果。”
“哇!”田晓珍说道,“虽然不知道是干嘛的,但是听起来就很厉害!”
周通笑着说:“是辟邪的圣物,也是拿来摆局的核心,好东西。”
田晓珍忙点头,她笑眯眯地看着那两枚金菩提果,说道:“那师兄这个东西你收着吧。”
周通:“?”
田晓珍微笑着,十分温柔地说:“是从她的眼睛里来的呢,她刚才一直在看师兄,肯定很感激师兄,就像师兄曾经也帮了我很多的忙一样,师兄一直都是个很好很温柔的人。”
周通没想到田晓珍会忽然说这种话,颇为意外地看着田晓珍,凌渊却冷哼一声,说道:“他的温柔跟好不用你说。”
田晓珍忽然瞪大了眼睛看向凌渊,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师兄他、他……?”
周通无奈地将菩提果放进口袋,咳了咳,说道:“我也该回去了,也许还有事情呢。”
“啊!”田晓珍立马说道,“别啊!师兄!你说清楚!这男的,他到底谁啊……怎么忽然就冒出来了……师兄!师兄!!”
田晓珍跟老师提请修改考古结论,经过考证之后发现,他们验证的那座古墓并不是移喜措嘉的墓,而是另一位不知名的佛母的墓。
那位佛母虽然在史册上没有流传下来名号,但是却留存在墓里的东西却有着跟移喜措嘉丝毫不差的重大意义。
那面长柄蜥蜴纹铜镜在一个月后被存入了a市佛学博物馆中,引来了无数人的参观与瞻仰。
然而意外发生了,铜镜在放入博物馆中不到一个星期就离奇失窃,整个博物馆中什么文物也没有被盗,只有这面铜镜不幸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