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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叫彩云和红衣男子脸色都是一变。红衣男子几步走到彩云跟前,深情款款看着彩云道:
“彩儿!你要走了吗?带我一起走好不好!我说过,你去哪,我就在哪!你要做的任何事情,我都帮你做!你要杀的任何人,我都帮你杀!带我一起好不好?”
红衣男子露出的面色僵硬,明明是想要柔声请求,却偏偏柔不了面孔。只这个样貌,就叫星云知道,此人经历的东西,定不会多愉快。
说起来,彩云经历的,很可能也是差不多。同样冷着一张脸,都是一身冷酷。他二人从某一方面来说,倒是挺搭的。
星云不再故意取笑,静下心来。围着的许多人,都开始撤退。还有的,隔了一段距离还在拼拼砰砰打得热闹。偶尔那叮叮咚咚的声音传来,倒是为这里配上了背景音乐。
彩云低下头,显然没有拿定主意。眉头紧拧,嘴唇张了又张,却没有话出来。
所有人都看着彩云,家人这方,想知道彩云自己的态度。那红衣男子,却是守着彩云的答案。
彩云凝眉想了许久,最后摇摇头。
红衣男子的瞳孔,在彩云的摇头中涣散。呐呐道:
“不好吗?这么多年,我始终打不开你的心!你说你惦记着远方的家人,惦记着自己的仇恨。如今你家人团聚,我帮你一起了结仇恨,不好吗?彩儿!让我与你一起,可好?”
红衣男子涣散的瞳孔依然锁定着彩云,一双手,犹犹豫豫往彩云伸去,口里再次祈求道。
路遥的叹息在空中响起。星云听到,心头一动。神识看向主星中的路遥。只见他神情落寞,全不是她在的时候看到的那副雀跃。微微敛眉,星云心思转动,心中知道,大概,对于路遥,她不得不认真考虑了。
彩云再次摇头,却是抬起眼睛,满眼泪花看着红衣男子道:
“断垣,你这又是何必?仇恨结得多,并不是好事!这么多年,你自身结了多少,又为我结了多少?我们这条路,是毁灭之路。相伴着走下去,恐怕会毁灭得更快……”
“我不怕!”
断垣大声吼道。继而瞳孔一缩,小心翼翼看着彩云,把手伸向彩云的肩膀,眼睛不停看着彩云的反应。
彩云眼神平静,看着断垣不断往她的肩膀伸手,并没有激烈的反应。断垣将双手扶在彩云的肩上,开口道:
“彩儿!不要怕!你与我一样走上了这条路。我们不要回头好不好?”
因都眼色微变,星云也是眉头一动。这个说法,怎么听都不像好话。
彩云抬起头,看着断垣,一双眼睛,始终充溢着泪花。
星云微微叹一口气,摇摇头。
彩云听到叹息,侧头往星云看来,断垣也跟着侧头,往星云看来。
星云一愣,发现一家子,竟都往她看来。星云眉头一动,摆摆手道:
“继续!你们继续!”
说着,转身微微甩甩心头的冷汗。
彩云却是没有收回眼神,而是开口问道:
“你说,我该怎么做?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决定。”
星云充耳不闻,想着自己总算将几人视线从自己身上引开。却发现右手衣袖被人一扯。侧头看向阿蛋,阿蛋往星云身后努嘴。星云眼目微张,想起那个问题,心中疑惑道:
“这个问题,她该不是问我吧?”
慢慢转头,从身旁的人一一掠过,果然一个个都看着自己。彩云,更是一双眼睛紧盯着自己。星云微微一哂,摇摇头道:
“我不是你。”
彩云却是紧接着道: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决定?”
星云嘴微微张,转头看向因都。彩云不正常,几个人中,因都倒是很有见地的。
因都敛着神情看着彩云,显然也为彩云如此儿戏费着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