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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不了,太忙了,三月初忙到现在,还未有停歇的时候。”楚夫人说起楚治也是一片惆怅。
楚沉夏捉住她眼中的一丝哀伤,忍不住问道:“怎么了?父亲待母亲不好吗?”
“不是的,只是你父亲年纪大了,很多事力不从心啊。”楚夫人摇了摇头,但想到今天是儿子宴客的日子,怕坏了他的兴致,连忙笑道:“让母亲自己去逛逛,母亲不烦着你们了,忙去吧。”
楚沉夏见母亲走远了,才用手肘顶了顶发呆的景旡,问道:“你怎么和母亲一同来的?来的路上是不是出事了?”
景旡翻了个白眼,打了个哈欠便走开了。
楚沉夏忙赶上去拉住他,没好气地说道:“我问你呢,你倒是说啊。”
“楚夫人不是说了吗?没事,能有什么事?我觉得你这个人很奇怪,你说说能出什么事呢?”景旡环胸靠在柱子上看他。
楚沉夏踢来一脚,揪住他衣领,威胁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还。”
景旡忍痛求饶道:“好,好,我说,我说,来的路上正遇上了一匹发情...哦...发疯的马,路就那么点大,不撞我们撞谁?我当时心想不好,就冲了出去,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将那匹马制服了。屁大点事,我就不说出来炫耀了。”
“谁信你鬼话?”楚沉夏忍着怒气听他说完,一抓他手臂,却觉得有些不对劲,晃了晃才发觉似乎是脱臼了,眼前的人却傻傻一笑,不给他半刻思考的瞬间,“嘎登”一下便擅自将他手臂接好了。
“啊!”景旡大叫了一声,投来极其怨恨的一眼。
楚沉夏无视他的目光,从上到小仔细地打量着,仿佛在观察猎物似的,嘴角勾起一个冷笑,问道:“我看看你还有没有地方需要接骨,我的接过手法,大夫看了都说好。”
说着便坏笑着上前抓住了他的另一只胳膊,景旡扭身想逃离却被他牢牢钳制,不由得怒骂道:“走开,理我远点。”
楚沉夏见他如此抵触,突然玩性大发,一改平日的沉稳,坏笑着凑近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来嘛,来嘛。”
“咳咳。”一阵清脆的咳嗽声忽然传来,两人同时顿住,偏头看向有些尴尬的顺王和半容。
楚沉夏连忙放手,站在那里却不知如何解释,偏偏景旡装作一脸不能见人的样子,丢下一个娇羞的眼神便跑开了。
“殿下。”楚沉夏忙上前行礼,顺王脸色不大好看,顿了许久才道:“嗯...龙阳之癖,我不好苛责,但光天化日之下还是该多注意自己的行为。”
楚沉夏开口就要反驳,注意到半容偷笑的表情,一时不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待咳完了,顺王已经走开了,楚沉夏见他行走匆匆,似乎是真的很嫌弃自己。
半容饶有意思地看着他,楚沉夏瞧着她眼神多有打趣的意思,讪讪解释道:“我不是...”
岂料半容竟不愿听他解释,直把他解释当做狡辩,摇了摇头便往顺王走开的方向追去。
楚沉夏进院时,众人皆已入位,明明他才是宴请众人的东道主,却姗姗来迟,带着几分抱歉的神色,走向向他招手的楚夫人,在她席边坐下。
这番夜宴,请的人本就不多,何况有几个还因为公事来不了,加上永明公主、王若渝和裴叔东统共才八个人,因此显得不大热闹。
倒也不枯燥乏味,从前不知裴叔东竟是讲笑话的好手,直把众人惹得哈哈大笑,夜幕渐渐降临,婢女早已上前点好灯,大大小小的灯烛将这院子直照的通透。
楚夫人见他的这些朋友,个个意气风发谈吐不凡,还没有什么官威和骄纵之气,十分欣喜,于是也畅开心扉道:“我最担心的便是沉夏的亲事了,这个年纪别人家的公子哥早就成亲了,他却一点也不着急,倒让我这个做母亲的每日担忧发愁。”
顺王借着饮茶的姿势掩藏眼中对这个母亲的同情,若是他母亲见到了这一幕,不知会不会当场气晕过去?
楚沉夏分明瞧见了顺王的眼神,登时有些心塞,半容看着楚沉夏用灼热的视线望着顺王,情不自禁地便笑出了声来。
楚夫人不解地看着她,心直口快道:“孙姑娘觉得我这番话可笑吗?”
众人皆随着楚夫人的目光望向半容,半容知道自己刚刚失了仪态,忙道歉道:“不是的,楚夫人,方才我想起一件十分好笑的事情,一时没忍住,还请楚夫人不要往心里去。”
“哦?”楚夫人微微直起身子,想要听她细说。
“呃...”半容一时语塞,求救似的看向楚沉夏,这眼神中倒也含着些威胁。
楚沉夏领受了她这记眼神,笑道:“母亲,孩儿请了金城里最有名的琴师,传闻听完她的曲子可以忘记烦心事,母亲不妨一试?”
楚夫人见儿子有心移开话题,缓缓点了点头,默认了,只是飘向半容的眼神仍多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