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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方正讶然，“你……你说什么，什么清醒？”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遂急切地问，“我刚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没什么，不过是把你心里隐藏的黑暗心思说出来罢了。”颜秋意语气凉凉的，“你要你要当大侠，当义警，替天行道弄死我师父……”她转头看他，露出个冷笑，“你要弄死的人里还有一个我。没印象了？”
刘方正摇摇头，他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还有点懵，“我说了这些？”
“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没有，我怎么会这样胡说八道!就算那个人有罪也不该我来审判他，而且你全然不知情，我怎么会想要害你呢。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怎么可能呢!”
恢复理智的刘方正果然正常多了，果然刚才那么偏激的态度是有人故意催眠他，要是她没有发现，那之后会发生什么还未可知。一个对严戎满怀恨意的人，这样一个人被催眠之后又被她的一句话打开禁制，如果真的发生什么，颜秋意甚至觉得那一切错都在她——无论出事的人是严戎还是刘方正。
“没有印象就对了，因为刚才的话有一半是我编的。”她没什么诚意地补了一句，“就是弄死我那一半。”
刘方正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可是他随后立马抓住了重点，“等等，你说一半？那另一半是……”
“是你亲口说的。”
刘方正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只知道自己刚才有那么一瞬间的不清醒，却不知道自己居然能说出那样的话。难道……这才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吗？
没有任由他胡思乱想，颜秋意直接替他解惑了。
“没那么夸张，你不过是被人催眠了。只要提到‘严戎’两个字你就像被打开开关一样，想要杀人的念头野草一样疯长停都停不下来。”
催眠？怎么会!刘方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知道颜秋意不可能骗他，只是他是什么时候中招的他怎么一点都不清楚？
事实上刘方正也不是全无理智的，最起码他之前说话很有条理性，这就导致处于震惊状态之中的颜秋意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他的不妥。
“应该是你最近接触的人，换句话说龙天沐和龙天沐的属下在你完全不设防的时候下了手。你也别灰心，我认识的一个很聪明的人也中招了，整个人性情乖戾发火就要伤人，他可比你惨多了。”
刘方正：“……”一点都没有被安慰道。
看了看表，时间不够用了，颜秋意决定速战速决，她从地上拎起刘方正，“两个重点，第一个重点，你刚才说的我师父亲口承认对不起你们母子。这里面可能跟你理解的有点出入，因为我师母跟我师父的亲儿子就是在火灾中丧生的。所以我在想会不会你们的发问和回答南辕北辙了？”这还是她问过秦陌师兄才知道的。
还来不及消化这个消息刘方正就被颜秋意接下来的一句话给砸懵了。
“而且，我师母姓刘，她在二十多年前被我师父的仇家迫害葬身火海，我师父的小儿子因此怨恨上我师父，他就是在那时离家出走的，算算年岁，如果他有了孩子，应该也差不多你这么大。巧的是，他也同样在火灾中去世”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么刘方正的身份就很值得玩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