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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桦泽击了下掌心,便见得几个侍从扣着三位大腹便便的妇女上前来,那三位妇女显然是头一次见到那么大的场面,吓得浑身直哆嗦。
而姬桦泽却是将手往她们那厢一指,直接道:“父皇,这三位妇人皆是有九个月的身孕,只是还尚不知其腹中的孩儿是男还是女。”
“你的意思是,要将她们现场剖腹,来确定男女?”不容姬桦泽说话,皇帝立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本还怏怏的眼底迅速被浓浓的趣味所取代。
说者像是在谈着家常便饭一般,而闻着却皆是心惊肉跳不止,原以为当今皇帝已经足够残暴了,却不想这培养出的儿子竟是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这残暴系数直线拔高啊悦!
尤其是那三位孕妇,听到此话更是吓得直接瘫坐在了地上,直喊着饶命。
“那可就太没刺激感了,儿臣的游戏规则要更加有意思些。”说罢,便抬手指向苍穹,慢悠悠地补充道:“每年父皇都是依据各位皇子谁打的猎物最大来决定封赏,而今咱们换一个玩儿法。”
“依据皇子们所打猎物的多少,来分名次,名次前三名者,便有机会挑中这三位妇人中的任何一个,猜猜她们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若是猜中了,该如何行赏那便全凭着父皇的高兴,但若是猜错了,便要接受惩罚。”
微微一笑,“而这惩罚嘛,也要依父皇决判,不知父皇意下如何?搀”
这般一来,将所有的生杀大权都交到了皇帝的手中,自然是刺激起了皇帝的兴奋感,他哪还有不同意的意思,连连点首,完全不顾那三位在地上挣扎求饶的孕妇。
太子姬弘宇目光灼灼地看着姬桦泽,像是恨不得将他浑身上下给戳出一百八十个洞来,而他却是毫不在意地摆了下手,笑道:“请吧,二哥。”
用力地一甩流袖,姬弘宇冷哼声,径自起身来,走至猎场中,纵身一跃便上了马背,这一连串的动作,倒还是不失一国储君该有的风范。
姬桦泽笑而不语,也随之上了马背,其余的诸皇子在这两人准备就绪之后也纷纷上马。
一声令下,数匹马齐刷刷地冲了出去,狩猎的绝佳之地在几里开外的一片茂密森林之中,那处早已被圈为皇家禁地,一年之中的唯一作用便是等着皇族子弟前来狩猎,所以其中的猎物也是最肥最多的,狩猎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姬弘宇在心中着实是不想要碰到姬桦泽,再看到他那张让他三天三夜都吃不下饭菜的脸,于是便勒了缰绳,改变了原先计划的道路,往另一处道路策马而去。
这林子本事皇家的圈禁范围,便算是怎么大都大不出固定的范围,但今日不知是为何,他策马向里而去之际,总觉得越往里头走就越感到慎地晃。
而且他这一路来鲜少有看到猎物,所捕获的猎物不过只是三两只。
还是原路返回吧。一想到如此一来可能又会被姬桦泽那个该死的家伙给赢去,他便打算还是照着原先的计划走另一头路,但他才一勒缰绳,便听到了种与众不同的细碎声。
他赶忙将弓箭拉到最满,侧耳仔细听去,竟然是人声!
“都说不要抄小道不要抄小道,你偏生不听,现下可好了吧,咱们怕是走到天黑都走不出这个鬼地方了!”这嗓音听着有几分粗糙。
随之,又有一道话音响起,但不同与前者,似是如玉石伶仃碰撞,珠圆中透着润滑:“有这精力废话,还不快些找出口。”
这般独特的嗓音,令姬弘宇的心中不禁生出难以控制的好奇之心来,将马头一个调转,便顺着那声音寻去,马蹄踩踏在地面之上,发出了‘簌簌’的声响。
“谁在那儿?”伴随着话音的响起,便有一道逆打而来的光芒直逼姬弘宇而去,他大惊之下手指一松,那拉满的箭便如脱了缰的野马般直逼某处而去。
恍惚之中,他似是看到如素锦般柔滑的长发飘然而起,素手不过是向后一个翻转,便准确地接住了他所射过去的箭,长发滑下肩头,他看到了一张让他呆愣不知所以的容颜。
那人一头墨发并未绾起,而是任由其披散于肩后,光滑柔顺如上好的锦缎,而那在那一头墨发之下,是一张秀色似女子般的烟眉,一双勾人心魄的淡紫色眼眸正望着他,朱唇轻抿,肌肤胜雪,如是冰山之上的雪莲,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你是何人?”见马背之上的人盯着他看得连眼睛也不眨一下,男子似是有些不悦,微一蹙烟眉,淡淡启唇。
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姬弘宇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什么宫中的伶人,什么萧问期,与眼前之人相比起来,连根手指头都敌不上!
有些手忙脚乱地自马背上下来,但又为了能够在对方的面前保持好形象,便又作故干咳了两声,整整流袖道:“这话应当是我问两位才对,你们难道不知此处乃是皇家猎场吗?”
一听是皇家猎场,男子的眸中闪过诧愕之意,而随在他身边的男子更是惊愕:“什么?此地竟然是皇家猎场?安九卿啊安九卿,我可真是要被你给害死了!”
说罢,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甚有一副撒泼的意思,“不走了不走了,若是再乱走,碰到什么狩猎的达官显赫,发现了我们俩闯进皇家圈禁的范围内,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名唤安九卿的男子淡淡地看了地上之人一眼,旋即又将目光转向了呆愣的姬弘宇,“你是皇族之人?”
姬弘宇怔了怔,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自己,奇道:“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衣着装扮,再者你方才自己也说了,此处那是皇家猎场,而你又骑着马佩戴着弓箭,不是皇族之人又会是谁。”不清不淡地回了句,安九卿踹了踹坐在地上的男子一脚,“不想真死在这儿,便起来,继续寻找出口。”
“安公子稍等,本……我知道出口,可以带你们出去。”见安九卿就要拽着那男子离去,姬弘宇赶忙出口,身形一闪便拦在了他们的前头。
闻言,安九卿不由带了几分审视的目光看着他,慢慢开口:“你为何要帮我们?”
“我这人向来便信缘分一说,既然今日能在此处与两位偶遇,自也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再者不过只是带一带路,也算是举手之劳。”怕他会不相信自己,姬弘宇还特地将眼神摆地更加诚恳些。
一听这话,原本还赖在地上的男子立马便跃了起来,拍拍屁股冲姬弘宇笑道:“好说好说,我一看你就觉得跟那些个贪图荣华富贵的贵族子弟不同,你别理我这兄弟,他便是个木头桩子,就他这般的性子还出来闯江湖。”
“若不是有我在,他早就已经被人拐去卖了,说不准还在帮着别人数钱呢!”说罢,还朝着安九卿抛过去一个挑衅的目光,转而跑到姬弘宇的身边,“我叫易斐,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还不等姬弘宇开口,安九卿长臂一扬,便拽住易斐的后领,将其拉了过去,淡淡道:“带路吧。”
“嘿嘿,人家好歹是好心为我们引路,你这是叫他帮忙该有的态度吗?”见他依然摆出一副不将任何事物放入眼中,易斐真是被气得够呛,说话间还不忘回过首去,对着姬弘宇点头哈腰,“阁下不要生气啊,他就这性格,哎哎……”
就这性格?呵,真是与众不同,正合他口味。姬弘宇唇角一扬,便牵着马儿赶上前去,一双眼睛寸步不离地只随着安九卿转。
若是放在平常,他定然会觉得这段路怎么这般长,而今他却是恨不得这路越长越好,最好永远没有尽头,但这也不过只是他想想罢了,很快他们便走到了出口处。
“多谢阁下的引路之恩,若有来日我俩定会相报!”朝着姬弘宇一作揖,便要启程离开。
见之他慌忙上前去,扬声道:“你们是江湖中人?”
“算是吧,不过最近刚到这京都中,觉得此处甚为有意思,便打算留下来多住几日,我们便住在来福客栈,阁下可以随时来找我们,哎哟……”话又没说完,便被安九卿给敲了个板栗。
“走了。”不顾易斐怨气深深的目光,安九卿径自便向着前头而去,他没法子,也只得冲着姬弘宇赔笑了下,赶忙跟了上去。
来福客栈是吗?姬弘宇以单手抵着下颔,眼底的笑意愈深,看来这次秋猎,还真不是白来呀,好久都没遇着那么有趣,让他心痒不已的人了。
这一头姬弘宇春心荡漾,而另一头,姬桦泽已经打了许多的猎,信心满满地决定再捕获一些便打道回府,不想一个扭转马头,就瞧见了一抹白袂晃过了片杂草丛。
可不就是姬殊晏无疑么,目光落向后头,却发现他竟然也捕获了不少的猎物,而且单只是以肉眼看去,竟然与他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