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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打开资料阅读着,除了婚姻状况以外,还有宣峰这么多年每一次的出行纪录,难听地讲,宣峰自收编以来简直就像是被监控了一样。不过想想,其实我们都一样,无论是我、班阙、魏凯还是老大、金浩和郑敏,从和组织扯上关系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活在别人的关注之下,而不自知,抑或是只有我和晓智不自知。其他人活的足够低调,但是我和晓智相比之下就高调的太多,总是毫无顾忌的执行任务,甚至带着一些让人牙痒的放纵和骄傲。要不是这次涉及到宣峰,想着去调查一下他的过去,也许我依旧会蒙在鼓里,直到现在我看到如此强大和全面的,甚至涉及到了一些生活细节的资料的时候,我才觉得窜入骨髓的寒冷,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方方面面早已落入别人的监控当中。我曾经以为我只有班阙一个敌人,却发现即使打败了班阙,也无法实现我逃离的夙愿。
组织中有人负责监视成员,这种事情虽然让人震惊,但是让我觉得很危险的就是我从来没有察觉过那个监视拍照的人存在过。会是谁呢?如果时时刻刻都在监视我们的话,那晓智和我的精神状态,还有我们偷偷留存下来的那些DNA资料是不是也一并被记录到了这样的信息资料库里了呢?
这样想着,就不自觉的开始查找和我有关的资料,翻到记录我名字的那页资料的时候,我发现除了我的名字被做了星形标记以外,没有什么涉及到我绝对隐私的事情。甚至都没有提及到我的精神状况,更不要说我和晓智一直在秘密做的事情了。刚开始看到的时候,还是有些欣慰的,毕竟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在上面写出来。但事实上,在反应过来之后,才有了更加可怕的猜想,为什么什么资料都没有呢?是真的没有被人察觉,还是知道班阙会把这得资料交给我呢?如果是第一种猜测,我倒不是特别紧张,但如果是第二种猜测的话,难道组织本来就想利用我和班阙的矛盾,故意让我们争斗,借由我的手放弃那些不要的棋子来换取自身的安全呢?想着班阙刚才劳累而郁闷的表情,我心中加深了对第二种猜测的肯定。看来班阙也是有所察觉,发现自己误以为自己早已统领全局,却发现事实上自己不过也是一枚局中棋子,一直在被人不断利用,所以才想联合我一起打破现在的僵局。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低头笑了一下,我最讨厌被人当最单纯的傻瓜一样利用,既然这里面没有好人,只要在保证老大他们平安的情况下,现在似乎要重新制定自己的策略了呢。
这样想着,我再次投入到了资料当中,虽然想着让人心生恐惧,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些事无巨细的资料,能够让我全面的了解到宣峰的生活。
宣峰每年都会在夏至的时候去草原待上一周,似乎就像是某种仪式,而且在资料中给出的照片可以看出来宣峰是一个人去的,甚至没有带他的妻子(就是那个他带来的女人),照片中只有他一个人,独自骑马,独自坐在车里从日落到黎明。
夏至开始后一周?我突然对这个时间点发生了兴趣。看见宋菲笔记本上插着无线网卡,我便商量着要借过来查点东西。宋菲倒是没拒绝,只是凑过来和我一起看着我在网上查阅的案件。
“17年了啊。”她感叹道,“没想到你还在追查,不过17年前?你也不过是个刚学会说话的孩子吧?怎呢突然查这么久远的事情了?”
我点了点头:“嗯,和你一样接了委托。所以才会很危险啊,明明喝这个案子没关系,但我东躲西藏的,还真是麻烦。”我半解释半抱怨道,“想再看看这个案子的细节。毕竟有的时候记忆也会出错的,我想在错的离谱前纠正回来、前提是我真的记错了的话。”
网上依旧有很多人在探讨当年那一系列的抢劫杀人案,甚至出现了很多的分析帖。有些分析贴写的就像是小说一样,何时是相去甚远,唯一的好处就是时间线很明确。但是对于我认为有关联的那起银行抢劫案却没有任何帖子提及。
“第一起案子是发生在6月25日。”宋菲看着网上的时间线小声念道。
离当年的夏至只有3天的时间,我又翻到了最后一起案子的时间,6月19日,离第二年的夏至也只差3天,就像是安排好了一样,结束和开始都和夏至差三天,只不过开始是错后了三天,结束是提前了三天。是巧合吗?但是看起来却真的像是在刻意安排。
宋菲并没有看出其中的奥妙,但是却发现了别的事情:“咦?他们是有强迫症么?”
“为什么这么说?”我也好奇道。
“你没有发现每次案件的死者人数都是奇数么?”宋菲指着屏幕上的案情说道,不过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说当场死亡,不包括那些后来那些在医院救治无效宣布死亡的。刚开始我只是以为是巧合,但是看的多了,却发现这些凶手好像是刻意只杀掉奇数个数的人。”
“你看。”宋菲指着其中一个案子说道,“你看这个案子,受害者是一户农庄里的普通人家,当时家里的壮劳力去种地,家里只剩下一个老太太带着新过门的小媳妇儿还有一个上初中的孩子。当场死亡的只有两个人,老太太和小媳妇儿,上初中的孩子受的是重伤,后来在医院因为并发症过世。虽然表面上看这起案子里只有两人死亡,但是你看这篇帖子的案情描述中,写明了这家小媳妇儿是个孕妇,这样看来,凶手似乎有着强烈的强迫症,一直在确定保持现场的死亡人数是奇数。所以当凶手发现其中一个人是孕妇后,因为强迫症作祟,所以才‘看起来像’放过那个初中生一码一样,只是把他打成重伤,因为他杀掉孕妇是一尸两命,再加上老太太正好现场是三位死者,已经符合了他的强迫症情节,所以他不能在现场杀掉那个破坏他安排的人,但是又不能让他说出更多关于案件的信息,所以才将他打成重伤,但是作案时间已经临近中午,他知道很快就会有人回来,叫救护车或者送这个孩子去医院,他知道当时那个初中生还不会死,而是离开现场后会离世。他毫无顾忌,简直是太残忍了。”宋菲边和我解释边说道。
我点了点头,回想着宣峰平时的样子,却没有觉得哪一点和强迫症沾边,于是便有些疑惑地问道:“对了,宋菲姐,强迫症的话都有什么表现啊?”也许是强迫症,但是我没有发现?
宋菲想了想,才说道:“其实就算是强迫症患者,每一个人的表现也是不一样的,因为病发原因是很复杂的,各种因素影响下每一个人的表现也是不同的。不过大体上来说一般就是有强迫思维和强迫行为两种表现。强迫思维就是极具夸张化的不安和焦虑,比如反复质疑自己是否关好门窗之类的,而长时间的处于心神不宁的状态当中;而强迫行为一般是指病态地重复某些动作或者程序,你现在看到的案子里面凶手就属于强迫行为,对于作案有着自己的程序,甚至对于受害者人数都有自己的偏好,一旦这中间的程序出下班了任何差错,他们都会病态地焦躁,直到结果更改成让他们满意的位置。你看这个案子的凶手有多少次都是冒着有可能会有受害者被救回来揭发出他们的风险,也要保持自己对于死者数量的执着。典型的强迫症患者的特点。”
“那平常的生活中会有这种表现么?”我继续问道。
宋菲有些拿不定你注意:“这个真不好说,有些人只是在特定的场合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比如受到了刺激,或者是在特定的场景中才会出现自己的强迫症症状,比如在一个给他造成心理阴影的地方,他就会以为心理压力增大的原因而变得焦躁,从而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反复某个动作来缓解自己的不安。”说到这里,宋菲突然看着我问道:“你怎么突然对这个话题感兴趣,怎么,你认识凶手。”说到这里,她看了看四周,几乎是在用气音问出了最后的问题。
知道瞒不住她,所以索性也就不再隐瞒,而是点了头说了实话:“我怀疑的人确实存在于我身边,只是即使认识,我们彼此之间也并不熟悉,所以想多问一些情况,来确认是不是符合自己的推测。”
宋菲有些为难的看着我:“但是强迫症这个因素,很多时候如果不是在特定情况下,症状不明显的患者如果不经过仔细观察的话几乎是看不出来的,更何况凶手的强迫症还有可能是与案情一同发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