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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一阵叫骂,柳氏呜呜痛哭。
舒御史眉头一皱,上前敲了两下门。
就听舒子陵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谁啊?赶快滚,不要来烦我。”
舒御史沉声道:“是我!”
里面的柳氏“啊”了一声,接着就是一阵慌乱的声音。过了一会,柳氏才打开门,怯生生的说道:“老爷,您来了。”
舒御史看了一眼柳氏,眼睛通红,显然刚刚哭过。扫了一眼房内,一片狼藉,不由皱眉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气?”
舒子陵脸色十分不自然的说道:“爹,你怎么回来了?”
“我怎么不能回来?你好大的脾气啊。又是砸东西,又是骂人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舒御史问道。
舒子陵尴尬道:“没事。没事,爹你就别问了。”
越是如此,舒御史越是皱眉,问道:“说!到底发生了是什么?”
舒子陵闷声不语,舒御史一挑眉,转而问柳氏道:“你说!”
柳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舒子陵,舒子陵还了一个警告的眼神,但这点小动作,如何能瞒得过舒御史?
“说吧。到底什么事?你不用看这逆子!这家里,还由不得他做主!”舒御史语气平静,却不怒自威,看的柳氏心惊胆战。
想来也是。这舒御史,朝堂之上,与群臣大打口水战,都从未落过下风,什么阵仗场面没见过?自然养成了一种威仪。
柳氏被这一句话,就惊的脱口而出:“相公近来几日不举,疑似有痒。妾身与他前去看过郎中,郎中却说他身体很健康,并无异状。但相公不相信,与那人争吵起来。但谁知那郎中也有几个弟子。我们吵架不过,只能忍气回来了。”
舒御史闻言,心中又惊又怒,又有几分啼笑皆非。
惊的是自己儿子风华正茂,怎地年纪轻轻就得了这种病?怒的自然是怒其不争,竟然在几个庶民面前认怂,简直是丢他的脸。
舒御史沉着脸,说道:“你日日流连烟花场所,不知节制,年纪轻轻。就得了这种病,你这是想要让我舒家绝后是吗?”
舒子陵吓了一跳,说道:“爹,你可不要胡说啊。哪有那么严重?”
“不严重?”舒御史冷笑道:“我舒家这一代,就你一个男丁,你若是废掉了,我舒家就断子绝孙了!”
舒子陵心中腹诽,就算我生不出来,老子你还可以再生一个啊。但这话却不能说出来。只能低头称是。
舒御史冷脸了半天,又说道:“明日我请薛太医来家中给你诊治一下,等治好之后,你就给我老实老实在家呆着。不许再去外面鬼混!”
舒子陵有些不乐意道:“让薛太医来?那我这点毛病,不都让人知道了?爹,换个人行不?”
舒御史冷笑道:“现在知道丢人了?你老子我现在都不怕丢人了,你到害怕了?早知如此。为何之前不知洁身自好?”
舒子陵默不作声,舒御史道:“就这么说定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混账东西……”
舒御史说完。拂袖而去。
第二日,舒御史下朝之时,便去了太医馆,去见了薛太医。
薛太医和舒御史还算有几分交情,见面问道:“御史可是稀客啊。怎么有空来太医馆了?”
舒御史开玩笑道:“有空没空,我也都不愿意来呀。来这里一趟,不是求药就是问医,到头来都是自己遭罪啊。”
薛太医哈哈大笑两声,却也明白了舒御史的来意。两人寒暄了几声,舒御史道:“近日有友人送了几坛上好的花雕,就想到了薛太医。若是无事,今晚就来我家喝上两杯吧。”
薛太医心领神会,呵呵笑道:“这如何使得?这样吧,我最近也刚好搞来两篓子澎湖蟹,就带去御史家中一同尝个新鲜。”
舒御史大喜道:“如此大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在府中恭迎大驾。”
入夜,薛太医赴会,舒御史自然是备了丰盛酒席。
这一桌,舒御史没有让妻儿陪坐,只是两人对饮。
酒到酣处,舒御史忽地常常叹息一声。薛太医问道:“御史是否心中有事?不然为何叹息?是否家中有人有病痒在身?若是如此,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不妨开口就是。”
舒御史展颜,便说了难处。
薛太医一听,便笑道:“原来是这样。御史也不用太过担心。这也不算是什么大毛病,只要诊过脉,对症下药,这不是什么顽症。今日既然来了,那就让我看诊一下。不知令郎是否在家?”
舒御史喜道:“在家,在家。我这就叫犬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