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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油衣,出了内衙。
安县令就见一道人,站在雨中,远远对自己作揖见礼。
“这位道长,从何而来?”安县令仔细打量了一下师子玄,但见这道人,站在雨中,却似不染水汽聚化之物,身上干干/爽爽,不由暗暗称奇。
“见过县令。贫道随缘而来,今日到此,只为结一场善缘。”安县令打量师子玄,师子玄又何不是在一观此人?
“目清神明,眉骨高凸,此人应是一个刚正不阿之人。但凡这类人,于世凡为官,一般都难得长久。宜作吏。不宜做官。不然恐怕难得善终。倒是死后入幽冥,或可作一判官。”
师子玄见这一方父母官,不由暗暗叹息。
“道长是来化缘的吗?我身上不揣金银,请道长稍后,待我回去取些来。”
安县令猜不出师子玄来意,索性把“结缘”做“化缘”,却也是一番试探。
若真是结缘,怎会索要钱财。若真化缘,就当施舍了去,让这道人快快离去。
他心中所想,师子玄怎是不知?
心中暗笑,便作揖说道:“大人不必去,我一个修行人,要那黄白之物有何用处?若真有心,还请赠贫道清茶三杯,五谷就不必了。”
安县令闻得此言,却是笑了,拱了拱手,说道:“不知道长高洁,怎用金钱污了耳?我家中尚有一些好茶,请道长一来品尝。”
“叨扰了。”师子玄作揖谢过。
安县令引着师子玄入了内衙静室,正要吩咐下人一声,就听师子玄说道:“安大人,不知尊夫人现在何处?若是方便,可否请来一见?”
安县令闻言微微一怔,却是思道:“这道人,怎知我今日接了夫人来?”若唤作是旁人,开口就请见县令夫人,只怕这安县令早就拂袖而去,勃然大怒。
但安县令此时却无那般胡思乱想,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应了声,让下人去请夫人前来。
不多时,柳氏推门进来,说道:“相公有客人?”,安县令上前扶着她,说道:“夫人,你来了,给你引见一位道长。”
柳氏对师子玄福了一福,说道:“见过这位道长,不知道长尊号,如何称呼?”
安县令暗自道:“我真是个粗人,却没爱妻想的周全,却是连这道人道号都未请教。”
师子玄作揖道:“尊号不敢,只是一个游方道人,道号玄子,见过居士。”
柳氏听了师子玄的道号,“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玄子道长啊。早闻道长善名,没想到今日有缘相见了。”
安县令惊讶道:“夫人,你何时与道长见过?”
柳氏笑道:“相公啊,你好生糊涂。还是你讲给我听的,怎就忘记了?”
安县令更是糊涂了,说道:“夫人,我何时与你说的?”
柳氏掩嘴笑道:“从水路下来,坐上马车,你便给我讲述清河县的奇闻雅事,便说起过那一字一秤金,不取分毫,但舍他人的善道人,怎就不记得了?”
安县令恍然大悟,说道:“哎呀。我怎就如此糊涂,可不就是道长嘛。”
当下,连连拱手道:“古有巨善沈云散尽家财分与穷人,今有道长得金舍善,当为我辈敬佩,请受我一拜。”
便要一拜到底,却被师子玄拦住,笑道:“我这一舍,不过是小善,与寻常人舍一口吃食于乞儿,并无分别。倒是大人你身居高位,能善听忠言,广施善政,为民请命,才是大善。”
安县令有些羞愧道:“道长这话,折煞我了。我初来此地,名义上虽是个父母官,说实话,此时却是两眼一抹黑,这清河县便如一滩泥潭,看不清,搅不动,我便是有心做些实事,却是寸步难行啊。”
师子玄笑道:“冰川三尺,非一日之功,有些事,且缓不可急。快刀斩乱麻,固然痛快,但后患良多。”
安县令有些茫然的点点头,那柳氏却眼睛一亮,扯了一下自家相公,低声说道:“相公啊,这道长是奇人异士,今日既来,必是有因。若不是化缘而来,那便是随缘点化,你莫要错过了。古有三仙老入庙堂点化陈御使,也有西岐公路遇弓长祖,得解大难,都是机缘啊。”
柳氏所说,都是此世间广为流传的高真圣贤,点缘度化的奇闻异事。
安县令闻言,却是福灵心智,暗叫一声“贤妻金玉良言,我怎这般糊涂?”,连忙作揖道:“道长,我却有几件烦恼事请教道长,还请道长不吝赐言。”
师子玄笑道:“慢来,慢来。我此番前来,与你结缘尚在其后,与尊夫人结缘,才是为先。”
柳氏惊讶道:“道长?”
师子玄说道:“不必说,不必说。我只问一句,居士你是否早有病样,每到风起雨来之时,身上就生有怪相,浑身燥热难忍,必须以冰水浸身?”
柳氏惊的退后三步,难以置信道:“道长,你怎知道?”
安县令脸色也变了一变。
他这娇妻,从小便体弱多病,看过许多名医,都没有治好。所以家境殷实,相貌端庄,却年过双十,还未出阁。若非如此,只怕也等不到两人结缘相守。
师子玄一见柳氏如此反应,便暗暗点了点头,说道:“看来真是你。我受人之托,却是要将一物交与你。你不必问,我也不会说。”
师子玄探手入怀,掏出一物。竟是一颗璀璨的夜明珠。便在暗室之中,自生毫光,散出一股清香。
柳氏一见这夜明珠,不知为何,由心中生出一股亲近感,似是见了远方的亲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