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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辅佐官。”
“恩,林会长。”
男人移动几步,到了车窗前,低头,并非俯视。
“这些天碰巧听到了消息。东亚日报的全社长似乎是您的大学后辈,隔了能有三届吧?”林蔚然轻声提问,坐在车内纹丝不动,似乎站在车外的郑辅佐官真是好事者口中的打工仔。
“是,如果林会长想知道的话我也可以告诉您,长官也知道这事。”男人依旧平静。
“郑辅佐官您误会了,我不是怀疑什么,只是觉得真巧。”
林蔚然摇了摇头,移开目光。笑容越发玩味,在裴荣光彻底失败之后的第二天,这位本名郑道准的郑辅佐官突然约见他,这个时间点上的这种行动就已经证明了一切。全东根。这应该是幕后那位的一条暗线,在大国家党正式回归青瓦台之前,东亚日报做为野党的发言窗口已经有数年时间。只是随着李明博大选获胜,朝野更替之后的东亚日报依旧在其一贯的宗旨下做为野党的言论聚集地。曾经的合作变成了如今的对立,做为东亚日报社长。全东根的处境必然十分尴尬,裴荣光是由全东根介绍而搭上了郑辅佐官的这条线,是表忠心,也是获得独立的资金支持,至于幕后的那位则好像公司老板一般,对下属的野心适当放任,只要不触及底线,不影响大局,对他们的自我发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能,仅仅是可能,幕后那位把林蔚然加入进来就是为了打破平衡,不是为优胜劣汰,而是提点几人,就好像林蔚然的新韩传媒那样,下属三个分公司的社长,可没玩什么拉帮结派的游戏。
沉默的时间不长,林蔚然突然问:“不知道今天郑辅佐官找我有什么事?”
进入正题,郑道准依旧平静道:“事情差不多就行了,没必要闹到长官那里。”
林蔚然转头抬眼瞧他,“是说情?”
郑道准摇头,“是提醒,如果裴荣光真的能入住新韩,我也会去给他提醒。”
林蔚然轻声问:“这种事放在郑辅佐官身上,你也会留情?”
郑道准回答:“不是留情,是尽量减少麻烦,新韩的资产转换必定会引起证监会的注意,如果到了那时候,林会长想必会很麻烦。”
林蔚然神神秘秘的说了句,“破釜沉舟是最后才做的事。”
新韩面对两个选择,也就是两个可能性,虽然有除去裴荣光之外的全部大股东支撑,转移资产可不是分分钟就能完成的小事,其中涉及的法律条文、管理条例复杂多变,证监会又是一双无处不在的眼睛,在现有经济制度下的上市公司想要完成这种布局需要长时间的准备,虽然林蔚然从新韩上市之初就埋了伏笔,但若非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断然不会去做这样冒险的事。
那天,裴荣光差点死。
如果能走另一条路,林蔚然不介意继续演戏。
点燃一根烟,林蔚然重新看向郑道准,“如果这些是长官的意思,我想要和长官亲自谈这些事。”
“长官很忙。”
“是吗?我知道的可不是这样。”
在年轻办公文员之中,外号是死人脸的郑道准好像变了脸色。
林蔚然看了看手表,说道:“实际上我和长官的约会还有一个小时,郑辅佐官跟我一起去吗?”
……
做为打破平衡的棋子,林蔚然不是个合适的人选,他太聪明,懂得审时度势,懂得随机应变,如果真到了十面楚歌的境地,他也不缺乏破釜沉舟的魄力跟勇气,真要把事情从头捋顺,还要从李东焕说起。
这位学成归来的富家子急于做出成绩,以确立在父辈眼中青出于蓝的地位,像新韩这种被三星持有股份而又独立的新兴集团。简直是为他而设置的炼金石,高棉药为了赶走李东焕花费了小半辈子积累的情分。但这情分却不足以把林蔚然推到人生的另一个境地,他被当做打破平衡的棋子丢进棋局。一开始却没如同人们期望的那样打破僵持的棋局,在不明确自身定期时绝不轻举妄动,这是林蔚然的习惯,也是林蔚然能走到今天的重要原因之一。
那顿冷清的夜宵之后,是金泰妍。
她触及了林蔚然心底最柔软的部分,也启动了他随机应变的本性。
如果把林蔚然当做一个机器人,那段时间的温柔乡不过是他明哲保身的方式,刚刚晋级到一个全新的圈子里,他不争不抢不努力。表现的比人畜无害还要无辜上一个等级,看起来根本没有杀伤力。
不是没人把他当成威胁,而是没人知道这白手起家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然后,是韩唯依,林蔚然下定决心缺席的演讲被这女人搅乱了顺序,虽然她事后反应过来说了对不起,但对于现状来说,她的对不起,不能做任何事。
重新进入其他人视野的林蔚然有了威胁。而他不知道是否刻意的迷恋温柔乡的举动,似乎也被人看破了少许,伪装再无作用,只能登上牌桌。进入赌局。
花费百亿攻击东亚日报,是声东击西不假,也是在向金在哲保证和平。至于选择裴荣光做为目标,也是挑了看起来最软的柿子。
最后。是在这茶室里,林蔚然交给这老女人的东西。
“这是什么?”无儿无女、了无牵挂的老女人抬头问道。应该是刚刚参加过公开活动,配合上妆容的她竟然给人几分慈祥的味道。
“剧本。”林蔚然回答,维持着端坐姿势。
“讲什么的?”
“关于女总统的故事。”
女人疑惑一声,重新低头看向林蔚然推到茶桌正中间的东西,白底黑字,只在最下面留了一行作家署名,女人翻开第一页,正式的演员表大部分都还空着,而制作人一项,写着林蔚然的名字。
她问:“身为会长还能当制作人吗?”
林蔚然回答:“等这次事情结束新韩就会走上正轨,我这个会长也会有很多时间,其他的不敢说,但这部剧我一定要成为制作人。”
女人平静的望着林蔚然,手上拿着剧本,久久都没翻动一页。
林蔚然耐心等待,他不知道这剧本能不能抵消全东根和裴荣光的能力,从拿下原版漫画的改编权到委托作家进行改编,再到认真做成企划案后留在手里引而不发,他等待的就是今天,想要打动的就是面前的人。
朴槿惠,韩国前总统朴正熙长女,大国家党第17任总统竞选人,虽然败于同党派竞选人李明博,但其在党内仍然占有重要地位。
“女演员的话我喜欢高贤贞。”
朴槿惠突然说道,“至于名字的话,就叫这个吧……”
……
十分钟后,当林蔚然离开茶室,一直站在门外的辅佐官郑道准早就苍白了一张脸,他看向林蔚然,林蔚然却没注意到他,他目光中有疑惑、有费解、有不可置信,也有绝望,做为工作在政治人物身边的人,郑道准知道里面那位选用林蔚然而不是全东根和裴荣光的组合意味着什么,更知道里面那位对他承诺了什么。
目送着林蔚然走出视野,以郑道准的臣服都忍不住目露怨毒,几十年来的经营到现在只剩下一场空,隐忍几十年的布局却被一个刚进入视野的年轻人毁于一旦,嫉恨,痛恨,愤恨,这些让他无法再带上往日的脸谱。
‘刷’
是茶室的门开了。
见到走出门来的朴槿惠,郑道准立刻低头。
“道准,你和你后辈还有他带来那人的缘分也该尽了。”
“长官,他们……”
“不用说了,这段时间我都看在眼里,就算没有我,他们也赢不了。”
……
另一边车内,打动了朴槿惠的剧本此刻正躺在副驾驶上,空白的封面上被用钢笔写了名字,路灯灯光在上面飞速掠过,似乎是一遍遍在写着这个名字。
‘大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