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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自远笑了一下,轻声说:“你们就留在香港吧,在这里也一样为国家尽力。你和右少留在这里,作为一个情报小组,在中调部里,就只是一个代号,不会有人审查你们的过去。今后,仍然是龙锦云和你们保持联系,和我单线联系。”
左少卿明白,杜自远已经为她和妹妹尽了最大的力了。她无声地点点头。
最后,杜自远在送她出门的时候,说:“这些情况,就不要对右少说了吧。和炎哥做走私生意,也是很好的任务。明白吗?”
左少卿说:“是,我都明白。”
她和杜自远分手后,独自一人走在香港的街道上。
此时,天色已暗,香港初具规模的繁华,已如街边的霓虹灯一样,跳跃着,闪耀着。音乐声,说笑声,从影影绰绰的人群里传过来。
她明白,她的生活,她的生命,又要重新开始了。她现在唯一感到庆幸的是,是和她的妹妹在一起。
故事讲到这里,其实已经结束了。不过,还有一些人和事需要交待。
于志道终于离开了香港,去美国了,去陪伴他始于抗战的妻子,度过她最后的一段时光。说到底,于志道这个人虽然曾经奸滑狡诈,却还是一个不错的人。
他的两条船最终卖给了一个同样做航运生意的人。这个人姓包,叫包玉钢。
那时,包玉钢只有一条旧船,并且包租给日本的一家公司使用。他买下于志道的两条船后,为他后来成为世界船王奠定了最初的基础。
香港鸿业贸易公司总经理冯顿,也离开了香港。
左少卿送他离开时,已经看出他心情压抑,精神萎靡,人也更加瘦了。
于志道的船卖掉之后,给国内运输紧缺物资的业务就停止了。国内一些单位和部门立刻对此事做出了反应。一些人通过不同的渠道逐级向上面反应,于志道的运输业务,为什么停止了?
这件事又自上而下地追查下来。那位新来的香港工委书记严厉地质问冯顿:“你明明知道于志道要走,为什么不把他的两条船接收下来!国内需要这些物资,你难道不知道吗!”
当时,冯顿眼前一片黑暗。他努力控制自己,才没有栽倒。他明白,出了这种事,被人如此质问,他没有任何解释的余地。他的心,已经沉入到深渊里。
没多久,冯顿被调回国内。许多年之后,在下才得到消息,他最后在五七干校里去世。死前,瘦得皮包骨。
梅斯仍然和左少卿保持着秘密联系,尽管他对李铿一死亡一事非常愤怒。
他说:“你简直就不是人!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女魔头!”
左少卿笑嘻嘻地说:“梅斯先生,你还要和女魔头保持联系吗?”
梅斯瞪着她,几乎是吼叫地说:“我付出了多大代价呀!为了你,我的头发都变白了!”他停了一下又说:“我们迟早会发挥作用的。”
左少卿仍然笑着,说:“梅斯先生,你能介绍我认识美国总领事馆的一秘吗?”
梅斯再次瞪起了眼睛,“不可能!”又说:“他是海军情报署的人。”
左少卿明白了,梅斯所属的美国中情局仍然和海军情报署是死对头。
“但是,”梅斯竖起一个手指说:“我可以介绍你认识法国领事馆的米勒先生。”
一九六九年十二月,中美之间秘密的“巴黎渠道”刚刚开通。左少卿和梅斯共同与米勒秘密见面,请他转告法国情报总局,保护中美“巴黎渠道”的安全。米勒先生深知在当时的国际形势下,中美之间的联系极其重要。他亲自回到巴黎,向法国情报总局的高层汇报,要求保证中美“巴黎渠道”的情况,不被苏联人知道。
也正是这条极其秘密的“巴黎渠道”,促成了基辛格博士于一九七一年七月九日秘密访问中国。
那时,左少卿姐妹已经租下于志道在花园道的房子。楼上是她们的卧室,楼下则是一间大客厅和数间密室。当时在香港的各国情报机关的特工人员,经常在她这里秘会,或者传递双方感兴趣的情报。
偶尔到这里来的,这有一个人,就是顾尚宾。大概没人想得到,叶公瑾正是通过顾尚宾,和左少卿身后的**情报机构保持双方心照不宣的联系。
一九五七年的十月,台湾方面派秘使赴北京进行秘密和平谈判,叶公瑾就是通过顾尚宾以及在香港的左少卿,和**的情报机构保持联系,从旁保护秘使的安全。
在后来的许多年里,左少卿再次发挥她善于分析情报的特长,对她从各方情报人员嘴里了解到的情况,经分析整理,由龙锦云转交在北京的杜自远。
这就是左少卿后来的生活经历。而她的妹妹右少卿,则与炎哥把海上的走私生意做得非常成功,并且很挣了一大笔钱。
许多年以后,当年的强仔接替他的哥哥,成为“新义安”的龙头老大时,他的身后若隐若现的,总有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老太太,人称“幺太”,就是“右太”的意思。也就是当年的右少卿。
一九五七年七月的一天,也就是左少卿姐妹处决李铿一之后不久的一天夜里,左少卿姐妹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
她们其实各有自己的卧室。但她们更多的时候是在左少卿的双人大床上睡觉的。每到夜里,是她们商量各种情况的最好时间。
这时,姐姐左少卿正靠在床头上看报纸。妹妹右少卿则躺她的身边,正慢慢地回头盯着她。姐姐察觉了,回头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着她。
妹妹说:“姐,我记得,这几天应该是你的好日子,怎么没看到你用纸?好像,上个月的这几天,也没有看见你用纸。怎么了?”
姐姐一下子扔掉报纸,转身抱着妹妹,叫了起来,“哎呀,妹呀,你看出来了?两个月没来了,我正在疑惑是怎么回事呢。”
妹妹定定地盯着姐姐,她猛地翻到姐姐身上,掐住她的脖子,叫了起来,“臭姐,臭姐!你是不是不干好事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