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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卿明白,她必须通知这个梅医生,否则,她也会被叶公瑾的人干掉。
但是,直到晚上九点钟,麦肯中校的传令兵也没有来。这个情况让她坐立不安。她咬着牙,眼睛里一阵一阵地冒出火来,在宿舍里不停地转着。她感觉,她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采取行动。麦肯中校,王八蛋!让他等着去吧!
左少卿检查了脚髁上的枪,后腰的匕首,以及放在挎包里的佩枪和弹夹。她锁上门,悄悄地离开基地。
法国人近百年的统治,使这里的夜生活几乎与巴黎相同,越是到夜深的时候,街上的行人越多。一些白天不开门的店,啤酒馆、按摩房、发廊等等,都亮起明亮的灯光。特别是妓院,一间一间的,门窗大开,成群衣装暴露的年青女人说笑打闹着聚在门口,并向过路的行人招手。
接近夜里十一点时,左少卿在街边下了三轮车。她付了车钱,谨慎地观察着周围,然后静悄悄地走进一条小街。她已经知道,这条小街叫德隆街。
德隆街里就安静了许多,几乎没有人。街两边的人家大多已经熄了灯。
左少卿远远地过去,诊所的窗户里还亮着灯,来那个文弱美丽的梅医生还在诊所里。这让她多少放心一些。
但是,左少卿并不知道,她此时正步入危境。
左少卿静静地走上诊所门前的台阶,并再次向两侧观察。周围很安静,周围的景物都笼罩在夜色里,她不出有什么异常。但是,当她举起手正要敲门时,隐约听到诊所里有重物倒地的声音。这声音轻而遥远,不注意几乎听不见,似乎是什么很重的东西倒在地上。左少卿静静地停了一会儿。片刻,她再次听到重物倒地的声音。仍然轻而遥远。
她疑惑起来。一个人不可能两次把东西掉在地上,或者,一个东西不可能两次倒地。这个情况让她感到意外。她把耳朵贴在门上。她听出来了,诊所里有隐约的说话声,那是一种不正常的说话声。
左少卿再次回头张望,周围寂静无人,夜风正从街那头无声地吹过来。诊所里的声音让她不安,她必须弄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她从挎包里取出小小的工具包,从中拿出一串细钢丝组成的钥匙。几分钟后,她捅开了门锁。她咬紧了牙,无声地闪进这个布满危险的门里。
诊所里面有一条短短的小走廊,没有开灯。地上铺着地毯,让她的脚下一丝声音也没有。走廊里对开有四扇门,都没有开灯。只有尽头的门上透出灯光。
正是那个房间里传出来激烈的说话声。左少卿听出来了,与其说是激烈的说话声,倒不如说是压低嗓门的吼叫声。
她缓缓地靠近那扇门,从门上的窗口向里面张望。她着实吃了一惊。
那个文弱梅医生,此时更显文弱。她身上只穿着一条薄薄的吊带睡裙,两条腿光着,一边肩膀上的睡裙吊带已经完全被扯下来,露出她瘦瘦的肩膀和半个胸脯。她脸上青紫,嘴角里流出许多的血。她被一根电线紧紧地捆在椅子上,越发显得单薄瘦弱。她的头发乱蓬蓬地披在脸上,另有一条绳子紧紧地勒在她的嘴上。
她身边站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弯着腰,脸对着脸地盯着她的眼睛,狼似的向她低声吼叫:“你说不说,啊!你说不说!你要说就点头!听见没有,要说就点头!”
梅医生喘息着,不住地摇着头,就是不肯点头。
旁边的男人穿着一件白色衬衣,袖子卷得高高的。他一把推开同伴,接着就是重重的一拳,打在梅医生的脸上。她只能从嗓子里哼叫一声,人和椅子一起向后摔倒在地上。
左少卿明白,重物倒地的声音,即来于此。
穿黑西装的男人把她连人带椅子拖起来,扼住她细细的喉咙,用力摇晃。然后对着她的耳朵吼叫:“你说不说!说不说!快点头!点头!”
但这个瘦弱得就像一把嫩韭菜的女人,只是紧紧地闭着眼睛,痛苦地呻吟着,却不住地摇着头。
黑西装变得更加焦躁。他从后面抓住梅医生的**,用力攥着,使她小小的乳 头挺立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一下一下地打燃,对着她的耳朵说:“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就烧焦了它!”他把打火机凑近她的乳 头。
梅医生徒劳地拚命挣扎,竭力想躲开那个喷着火焰的打火机。她的嗓子里发出一阵阵压抑的嘶叫声。
白衬衣挥舞着胳膊,他从桌上抓起一把餐刀,抵在女人的**上,也吼叫:“快点头,不然我就把它割下来!”
门外的左少卿两眼已经冒出火来。她考虑片刻,从后腰里拔出匕首,然后轻轻地敲了两下门。这一招,叫做“鬼叫门”。
屋里的两个人果然被这意外的敲门声吓住了。他们恐惧地扭回头,狼似的盯着房门,等待着。但敲门没有再响起。这更叫他们恐惧。
穿白衬衣的男人轻轻放下餐刀,从腰里抽出手枪,对着房门,轻轻走到门前。他透过门上的玻璃向小走廊里张望。但外面很黑,他不见有人。他轻轻地拧开门锁,把门打开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