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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十二点时下起了雨,让半睡半醒的左少卿,完全清醒过来。
雨不算太大,但地面很快就湿透了,一片片的积水反映着楼上的灯光。
左少卿的心里更加不安。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不管你要干什么,下雨都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但是,换个角度思考,这也提供了最好的机会。
她心里仍怀着深深的忧虑,凭着直觉,她感觉到可能快有情况了。她要去检查一下手下的弟兄们,是否都做好了准备。
她下了车,感到全身的肌肉酸痛。她攥紧拳头,全身用力,让血脉重新运行起来。她了周围,在房檐下的暗处找到柳秋月,两个人一起进了医院的大楼。她从一层开始检查。她很满意,手下的人都静静地隐蔽在楼内各处的角落里,并向她和柳秋月点头示意。
按照她和程云发的分工,她的人负责楼里。程云发的人负责外面。外面现在由右少卿负责。左少卿不用也知道,程云发的人已经遍布院子里的各个角落。现在,程云发会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左少卿明白这是一种监视,会持续到行动结束。但在这个关键时刻,她需要这个监视。
上了三楼,左少卿先去了医生办公室。除了病房,这里是另一个她要特别关注的重点。坐在办公室里的两名医生见她进来,都站了起来。双方都在眼神里,藏着警惕和戒备。
左少卿向他们点点头,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我想问一下,三〇五病房的那个伤员,手术后的情况怎么样?”
“还算好,手术很成功。”一个医生这样说。他想了一下,又补充说:“他……需要静养几天,最好等他自己苏醒并恢复过来。”
“他什么时候会苏醒?”左少卿很关心这一点。
“这个……有点说不好,”医生的语气有点迟疑,或许还想争取什么,“你也知道,他的伤很重,手术又不是很及时。主要还是要他的身体素质。如果他明天能苏醒过来,可能会好一些。”
“明天可以移动他吗?”左少卿冷冷地盯着他说,她希望这句话会被传出去。
医生有些惊讶和不安,“这个,这个,可能不太好。最好多观察几天。”
左少卿摇摇头,“不能再等了。明天下午我们会带他走,请你们做好准备。”说完,她就出了办公室,留下两个惊讶的医生。
这是她今天,或者说从昨天到今天发出的第三个信号。她希望外面的同志有足够的智慧,也希望这个信号会起一些作用。
左少卿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在三楼的楼梯口找到了程云发。她向程云发点点头,做了一个手势,然后和他一起走进三〇五号病房。
在黑暗的病房里,空气仿佛凝固。那个伤员静静地在床上躺着,一点动静也没有。她着这个伤员,有时她真怀疑他是否还活着。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脉搏。在她过去的训练中,南甲曾经仔细教她中医把脉的要领,以判断伤员的身体状况,直至鉴别生死。眼前这个伤员的脉搏还在跳,但确实很微弱。左少卿希望他能够挺过今晚。
左少卿和程云发出了病房,轻轻关上房门。现在,他们要为自己挑选一个可以隐蔽的地方。既要监护伤员,也要防止可能发生的劫持。对左少卿来说,还有一个如何配合外面同志的问题。她现在确实不知道该如何配合。
左少卿选择的是三〇二号病房。这是她早就选好的。三〇二号病房靠近走廊尽头的窗口,开门的方向也合适。只需开一条小缝,就可见走廊里的那个窗口。如果有人想从那个窗口进来,绝逃不过她的眼睛。
三〇二号病房里很黑,病人都已入睡。左少卿和程云发站在漆黑的病房里,谛听着外面的寂静。她希望晚上有行动,不会惊醒这个病房里的病人。
柳秋月转身离开病房。不一会儿,她悄悄地搬来两张椅子,放在病房的门边。左少卿在靠近门口的椅子上坐下来。她一侧头,就可以透过门缝见走廊里的窗口。程云发只好坐在她的身边。他要往外,需要站起来,透过门缝往外。
柳秋月坐在病床前的一张方凳上,有些不安地着他们。
左少卿了表,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他们只能等待。
程云发轻轻碰了碰左少卿,在黑暗中,脸上露出笑容。他压低了声音说:“喂,左少,我现在明白了。”
左少卿在黑暗中他一眼,心里有些奇怪,“什么?”
“你很聪明,”程云发继续低声说,“你不让把三〇八号的病人送进手术室,是怕他们掉换,是不是?两个人都包着脑袋,谁知道谁是谁呀。聪明,你真聪明。”
左少卿在黑暗中盯他一眼,真想给他一声冷笑。过了六个小时才明白过来,你怎么当的这个组长。她只是说:“你明白就好。别说话了,别把病人惊醒。”
程云发在黑暗中笑了一声,“对对,你说的对。”他不再说话了,静静地坐着,偶尔欠一下身,透过门缝向外面一眼。
整个博爱医院,从上到下,从内到外,都陷入到一片寂静之中。所有在这寂静等待的人,都在隐约之中,察觉到了危险。
大约凌晨二点半时,医院里终于有了动静。
在医生办公室里,两个医生静静地坐在桌边。他们也在等待着,但心里,还怀着深深的不安。
下午给伤员做手术的时候,他们按照外面同志的要求,要把三〇八号的病人推进手术室。两个医生其实都不赞成这样做,认为这样做太明显,特务们一定会阻拦。但女护工悄悄告诉他们,这是外面上级的要求,必须这么做。
特务们果然拦住三〇八号病房的病人,要等前面的伤员出来,才让这一个进去。那个为首的女特务十分机警。这种事,不可能瞒过她的眼睛。
现在,他们也静静地等待着。他们完全不知道外面的同志会把事情安排到什么程度,准备采取什么样的行动。他们只能严格按照外面同志的要求去做,并且每一步都不能错。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们也只能等着。
一名护士站在窗前,着外面。外面的雨更大了,房檐的雨水流下来,哗哗地打在阳蓬上,让人心烦意乱。
护士扭回头,有些不安地着他们,轻声说:“他们可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