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寇准的承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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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曾却前脚后脚就跟到西府,一头扎进寇准的办公室里。老头走得慢些,刚刚进屋,一转身就听说王曾相公来了,急忙相迎。

王曾进去先唱个喏,寇准还礼,吩咐上茶。两人坐定。

“仲公,这一直彼此都忙,少来拜望,还请恕罪则个!”

“孝先多礼了,咱们至好,何必弄那些虚礼,老夫也在东府呆过,知道那边事多,你不来,我又不怪你。呵呵!”寇准老来须发皆白,无一根杂毛,上去面色红润,要不是胖了点,还真有些童颜鹤发的仙风。

“仲公面前,下官就不打诳语了。今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呐。”

“我知道,你说。”寇准也不罗嗦,直接叫他开门见山。

“这几天的事,你怎么?”王曾直接问道。

“孝先,不瞒你说,老夫还真不透其中的机关。”寇准没同他绕弯子,直截了当便把心中的疑问说了一遍,果然同王曾不谋而合,全是他昨日疑虑的。

王曾也把昨天几个商量的结果对他说了,静静等着他的态度。

寇准沉默半晌,说道:“孝先,你要知道,如果一件事情,东西两府忽然联起手来向上谏言,恐怕此事反而成不了。”

王曾点头道:“这个下官知道,我也不敢求仲公伸手相援,只想听听仲公的意见。”

“我的意见么,你**的,我干我的。”

“愿闻其详!”王曾没听懂老西的意思,追问一句。

“你们进言,成与不成,我帮不了忙。不过,老夫只把这西府好了,不让小人得逞,不让军中有乱便是。”

王曾恍然,原来寇准的意思是要死死盯住军队,尽最大的力量维持稳定,万一太后一方破釜沉舟下决心要变天的话,那么还须先过了他这一关。

数十年来,寇准无论是在政事堂还是枢密院,根系都十分发达。凭他当年扯着赵恒御驾亲征的威名,军队中敢同他比资格叫板的,已经一个也没有了。论文的,连当今首相都替他溜过胡须,谁还敢在他面前卖老?

王曾忍不住心里笑了起来,有这么一尊大神在枢密院坐镇,这太后真是失算得紧啊!

得到国防部长兼中央军委总参谋长的支持,让王曾心中长长松了一口气。刀把子里出政权啊,随便他们这些文臣怎么跳,关键时候还得军中的。要是刘娥铁了心要翻天,只须调一支队伍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谁还能有咒念?

而现在寇准的态度才是最合理的,他不表示支持王曾,刘娥就算是不放心他,也没借口夺他的权,正好反过来制衡刘娥。

寥寥几句,王曾心满意足,站起身来,庄严地拱拱手,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