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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认出那个身穿金盔金甲的人正是袁术,再顺着袁术手指的方向去,却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书//
那少年躲在城垛后面,只露出一张瘦脸,虽然不太真切,却隐约可以让人感觉得到,他带着几分憔悴和惊恐。
张正在奇怪,已经听到袁术又大声说道:“这个小娃娃就是居巢侯刘浜!你们告诉刘欣,若是他再不退兵,朕便将这个小娃娃从城头上扔下去,摔成肉饼!”
那少年听了袁术的话,吓得面无人色,大声哭喊着:“爹、娘,快来救救我啊!……”
站在张身边的张任见状,哈哈大笑道:“袁术,你没事吧?拿个小娃娃就想要挟我家主公?这天底下的汉室宗亲多了去了,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居巢侯,就算是篡位称帝的刘协、刘表,我家主公早晚也要收拾他们。袁术,识相点你就赶紧出城投降,我家主公一高兴,或许还能留你个全尸。”
这番话说得很清楚,你想谋朝篡位,死罪难逃了!袁术却也是放声大笑,说道:“你们先不要在这里聒噪,回去好好问问你们的主子,就知道这个居巢侯并非普通的汉室宗亲了。哼,万一惹恼了朕,最终害这小娃娃丢了性命,你们主子那里恐怕会交代不过去的!”
张任朝着张一拱手,说道:“将军,不要和这厮废话了,下令攻城吧!”
因为在临湖县城休整了一天,跟随在后军的那些攻城器械已经运了上来,现在数十辆投石机、冲车、云梯都整齐地排列在战阵的后面,只等张一声令下。
张也缓缓抬起手来,正待下达攻城的命令,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来,用力向后挥了挥手,沉声说道:“退兵!”
张任虽然还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张已经知道这个少年是谁了。他是在河间时便跟随在刘欣身边的老人,又怎么会没有听说过刘欣的故事,这个刘浜不就是刘欣过继给居巢侯刘重的长子吗?如果因为自己盲目地下令攻城,以致袁术恼羞成怒,真把刘浜扔下城头,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平舆东城的那处大宅院,张宁和庞德站在小阁楼上朝下张望。平静了一夜的宅院外面,再次传来阵阵喧闹,刘辟正指挥着手下的喽们将一捆捆的柴草堆在内院的院墙四周。
庞德心头一紧,拱手说道:“启禀夫人,样子他们连日攻击不果,这是想要放火了。末将请命,率弟兄们冲杀一回,纵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张宁皱眉了身边的亲卫,两天的战斗下来,他们已经伤亡过半,而且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倦。幸好这些亲卫们的身上都带着炒面这种战备干粮,所以虽然被围困在这里,得不到补给,却也暂时不用担心会饿着肚子。
只是炒面的数量毕竟有限,张宁也不知道需要在这里坚持多长时间,这些炒面便显得犹为珍贵,自然不舍得分给那些丫鬟奴仆了。这样一来,可苦了那些丫鬟奴仆,吃不饱肚子不算,还要被逼着去搬运石块、家具,修补被外面的黄巾攻破的院墙。张宁也曾经放这些丫鬟奴仆离开过一次,但是他们刚刚出了院门便被外面的喽们射倒了几个,只得又缩了回来。
听了庞德的话,着外面忙忙碌碌的喽们,再想到这些无辜陷进这场是非的丫鬟奴仆们,张宁也有些犹豫起来,正要让庞德将能够继续战斗的亲卫组织起来,突然到外面那些喽们的行动有些怪异,不由向那边指了指,说道:“庞将军,你他们那是要做什么?”
庞德也已经到了,那些喽们正把一担担的水泼到堆在院墙外面的柴草上,不禁大吃一惊,说道:“启禀夫人,他们这是要用浓烟逼得咱们自己走出这所院子。”
“浓烟?”张宁还不太明白烟熏的厉害。
庞德面色凝重地说道:“夫人有所不知,咱们这里在下风口,浓烟一起,呛人不说,往往会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来。更为严重的是,如果不赶紧逃出去,就有昏迷的危险。”
张宁明白了刘辟的用意,不由沉声说道:“来咱们是冲不出去了,庞将军可有什么应对烟熏的办法?”
自己主动冲杀出去和被敌人逼出去,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既然刘辟的用意是将他们从院子里逼出去,就一定会在院子外面设下埋伏。这样的埋伏不止是弓箭手,甚至挖些陷坑之类的也极有可能。
庞德也不是一个单纯的武夫,听到张宁这样说,他也很快想通了这个道理,而且周围屋顶上寒光闪闪,可以清楚地到一些弓箭手正趴在那里。庞德歪着头想了一会,说道:“除非将布浸湿了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