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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大宝将自己的震惊掩饰得很好,但是陈区长还是找上了他,“邓伯松这个人……怎么会跟李红星那么大的矛盾?”
就李红星这种主儿,跟他有矛盾的人多了去啦,廖主任心里暗暗嘀咕一句,然后才笑着回答,“两人一直就关系一般,后来好像是葛区长答应了邓局长,安置两个兵复原,结果被李红星歪了歪嘴,事儿没办成,邓局长被落了面子。”
“哦,”陈太忠点点头,他问这个问题,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邓伯松的心姓,听说有这样的因素,也就懒得再多琢磨了。
“他估计是想收点好处,邓局长不给他,”猛地,王媛媛在旁边插一句嘴。
陈太忠看她一眼,也不接话,好一阵才发话,却是离题十万八千里的事,“小王考虑过没有,再上学深造一下?”
“我很想啊,”王媛媛点点头,要是有几分奈何,她当然还想上学,只不过以前一直没条件,要给弟弟挣学费,现在好不容易自由点了,位置也比较稳固,她是真想上学深造,只是不敢跟区长说,“区长你觉得,我该上什么呢?”
“我看党校就不错,”陈区长自己上的就是党校,这个建议顺嘴就来。
“上党校的话,得去朝田,”王媛媛皱着眉头回答,“我先了解一下,回头再向您汇报。”
“嗯,学习使人进步,”陈区长点点头,事实上,他是想试一试,自己能不能培养一个吴言出来——这是一个很有趣的试验,“经济方面有问题的话,跟我拿钱就行了。”
“那我先谢谢您了,”王媛媛低声回答,她可是不敢说,乡里的郑书记已经表态,自己想学习深造的话,乡里可以帮着解决费用。
其实她已经打好算盘了,上学可以,肯定不脱产,她深切地知道,自己现在的地位有多么的来之不易,她担心自己一旦脱产学习,可能就此跟陈区长无缘了,她绝对不能接受这个后果——除非陈区长肯睡了她,她才能放心离开。
王媛媛不是个随便的女人,年少时候,她也有过对白马王子的幻想,她发誓会忠贞于自己的爱情——除非是他先背叛!
然而少女的憧憬,最终会被现实击得粉碎,体会到区长身边人的滋味之后,她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找回那份心态了,在滔天的权势面前,所谓的爱情,不过是孩子眼中的童话。
必须指出的是,这个大彻大悟的认识,来自那个尴尬的夜晚——或者说凌晨。
弟弟需要钱,其实我也有点喜欢陈区长,她强自说服自己,心惊胆战地推开了卧室门,心里却是有一点若有若无的哀伤——再见了,我的爱情,再见了,我的白马王子,我的忠贞,终究是没有等到你的到来。
当她被拒绝之后,她的心里先是微微地轻松了一点,紧接着,她就陷入了巨大的惶恐中:我不会被陈区长撵回小赵乡吧?
那惶恐是如此地巨大,以至于让她在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忠贞什么王子,加起来也赶不上留在陈区长身边重要——安息吧,我的爱情。
情种只生在大富之家,这话真的再正确没有了。
要说王媛媛一开始是抱着牺牲的念头,不得不去诱惑陈区长的话,那她现在就是想奉献都没有机会,说得刻薄一点就是“卖身无门”——陈区长就不是那种人。
这就是梦想和现实的差距!社会这所大学堂,才更能让人学到有用的东西。
听到区长建议她深造,她心里先是一喜,接着就禁不住患得患失了起来,“我觉得还是上个函授的好,也不影响工作……您看呢?”
一朵香远益清、不蔓不枝的白莲,终于要在这溷浊尘世随波逐流了,廖大宝低下头,默默地摸出一根烟,点燃抽了起来——区长不需要他敬烟。
“党校应该有函授班,”陈区长不置可否地回答,他总不能说我当年上的就是函授。
那就是我不上函授脱产学习,你也无所谓了?王媛媛想到这个可能,只觉得胸口一阵憋闷,跟这个汤丽萍相比,我除了没钱,哪一点比她差了?
她并不确定区长跟汤总的关系,但是身为女人,总有一些与生俱来的直觉,她甚至怀疑,这个女人是因为傍上了陈区长,才变得有钱的——这个可能姓真的很大。
反正你没强迫我脱产学习,想明白这一点,王媛媛的心里多少轻松了一点,但是下一刻,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陈区长是不是有了新的中意的人,才撵我走的?
她知道自己这么想是荒唐的,想当初区长可是问她来着,有没有耍过朋友,听说她没耍过朋友,才将她留下来的,但是现在,她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胡思乱想——要是我说耍过朋友,已经不是处女了,没准他就会要我吧?
对男人来说,处女意味着新鲜,但同时也意味着责任。
王媛媛非常确定一点,陈区长不是不喜欢女人——那些美艳的女投资者很能说明问题,他的生理方面也没有任何缺陷,那天早上,她隔着被子,也感觉到了他的坚硬和灼热。
这么胡思乱想着,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将碗筷撤下之后,她就琢磨着,是不是要上楼洗个澡——小楼里,二楼才有热水器,一楼只有冷水淋浴。
当然,她真的想洗澡的话,走几步路去北崇宾馆,就随便洗了,二楼的热水器,就是给领导提供方便的,她这么想,无非是想再尝试诱惑区长一下——真的不甘心被默默撇开。
就在她心里天人交战的时候,猛地门铃响了,她看一看时间,才八点半,心说这个时候去洗澡,确实是……早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