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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异化右江的身体最小单位,也是某种“元素”的话,那么,这种“元素”是未知的,彼此间的构成方式也是未知的,促使其改变结构的能量源头也是未知的。
这就是“神秘”。
神秘贯穿着异化右江的整个存在,甚至可以说。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由“神秘”本身构成的。
纳粹在理论上不可能抵达“创造出异化右江”的高度。在过去也一直存在“作为原型体的最终兵器999,也就是‘富江’,不是末日真理教的产物,而是从统治局中得到的成品”这一传闻。我认为,纳粹方面的情况和末日真理教的这一传闻相近。
从右江,到异化右江。再到如今的异化右江。其变化过程中,起到主导作用的,并非是纳粹的计划,而是右江自身的特异性,而右江的异常。也并非来自于纳粹的刻意,因为,仅从末日幻境进行身份来历上的观测,右江很可能和富江一样,从一开始就是“统治局遗产中的成品”。末日真理教和纳粹在探索统治局的遗迹中,分别得到了被封存完好的她们。
我觉得自己打不过富江,也不觉得可以打得过眼前的异化右江,但是,在其他人都无法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只能由我来挡在最前方了吧。
异化右江对自己的攻击受阻没有半点错愕,她的眼睛炯炯有神,给人一种癫狂的兴奋感。她的移动和攻击也没有任何停顿,宛如暴风雨一样,比之前更快地蜂拥而来。手指,拳头,手臂,肩膀,膝盖,腿脚,乃至于头颅和头发,都是毫无疑义的凶器,这种将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当成武器使用的攻击方式,在富江身上也有过体现,甚至于,在传统的武学思想中,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东西。然而,真正应用出来,乃至于应用者并非是“人”的时候,所产生的压力简直让人无法思考。
是的,无法思考。速度会在第一时间被同步,距离又是如此接近,而在攻击章法和技巧层面上,我更是处于绝对的下风。我的防守和反击,大都发自多场战斗经验和战斗本能,可是,这些原始而本能的东西,在仿佛经年积累,已经上升到艺术和思想层面的技艺面前,就如同不断被撕开的包装塑料膜一样。
我完全找不到反击的余地,只是通过防守,在自己身上包上一层层的塑料膜,而这些塑料膜是手术刀快速精确的切割面前是如此的乏力,甚至于,只是一次切割,就能彻底洞穿所有的薄膜,刺中我的身体。
我对节奏有自己的体会,对速度更充满自信,但是,异化右江有的并不仅仅是这些,哪怕在节奏和速度上存在刹那之间的劣势,也因为时间太过短暂,而无法将劣势放大,更何况,排除对节奏的控制和绝对的速度之外,她有着更全面的优势。
连眨眼都不到的时间里,当大部分神秘专家总算是完成平衡的调整时,我已经遍体鳞伤了,气喘吁吁了。
即便如此,我没有让异化右江突破防线,伤害到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应该高兴吗?应该自豪吗?我完全没有这种想法,因为孤身应对异化右江的压力,已经让我的大脑和身体陷入麻痹之中了。我感觉不到任何兴奋,只有说不出的疲惫。
而这样的付出,换来的,也仅仅是让他人完成调整的短短一秒多钟。
异化右江充满恶意的笑容,让人背脊发凉,唯一的好消息是,她终于后退了,倘若再持续一秒,或者说,在接下来的一秒内,其他神秘专家也仍旧无法完全自我调整的话,我大概就守不住了吧。我自信自己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杀死,但是,也同样无法像现在这样,让每一个人都能活下来。
天翻地覆的感觉也在这一刹那被解除,但之前由各方发射出来的攻击都彻底消失——不是没有击中,而是彻底地消失了,我没有观测到是如何消失的,因为,在这极为短暂的时间里,我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异化右江身上。
“真是怪物呀。”我身后的人说。我不认识他,但他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略带自嘲,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善意,“多亏有了你,高川先生,否则我大概是第一个阵亡的吧。”
“不是第一个。”我喘了口气,更握紧了双刀,说:“这已经不是第一场战斗了。”
“哦,嗯,您说的对。”这个神秘专家发出有些尴尬的笑声。
我紧盯着异化右江,没有看他的脸,我觉得,他也不希望我转头去看他此时的表情吧。
“小心点,她又要……”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的景色一转,就发现自己已经来到几百米的高空中,那些从传送门里钻出来的大量末日真理教巫师还在我的下方,甚至于他们也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是被之前的那个神秘专家转移了吗?我想起他搭在我的肩膀上的手。利用接触完成转移的吗?这些想法一一闪过的同时,我已经开始下坠。
我没有去想,这个神秘专家将我转移到这个高度,究竟是攻击还是另有想法。处于这个高度,的确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景色,置身于一个危险却又充满了机会的境地。我有许多种方式,应对这个高度的坠落,不过,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先解决一部分末日真理教的巫师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