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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云仲贤醒了。
人很虚弱,所以云家的人根本不敢把真相告诉他。只是一味地给他打气,希望他能挺过来。
韩非常怕刺激到他,一直在病房外呆着,不曾出现在他面前。
不过,云仲贤醒来没多久又昏睡过去了。
慕容诗雅从病房里走出来,靠到韩非常怀里,掉着眼泪问:“怎么办?他要是知道他的两条腿没有了,他一定会受不了的。”
韩非常一声不吭,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云仲贤自己,没有人能帮得了他偿。
其实在部队里,韩非常不止一次见过这样的意外。但是当兵的人意志比一般人更强大,所以他们都会顽强地挺过来。有的人身子残疾之后还不愿意接受国家的帮助,愣是要靠自己讨生活。
但云仲贤很难做到,因为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根本经不起这样致命的挫折。即便能扛住,恐怕也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当然,只要人还活着,还愿意去坚持,总是能看到希望的。
等慕容诗雅冷静一些,云飞扬走了过来。“非常,你也在医院守了两天。现在仲贤也度过危险期了,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韩非常没有什么异议,打车去了幸福之家。
这个时候外面很多流言蜚语都是针对他的,所以他没有回消防队,担心给他们招惹麻烦。
幸福之家的房子还是那温馨整洁的样子,但是因为少了母女两搞怪而暖心的互动,不免显得有些冷清。
韩非常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感觉似乎都有臭味了。所以赶紧钻进浴室,洗了一个战斗澡。
躺在唐糖那充满少女气息的床上,想着在远方玩儿的小姑娘,突然又没了睡意。他打开手机,查阅唐糖在微信上发过来的照片。看到那张跟外国帅哥一起的照片时,特别想把她按在腿上打屁股。但是看到她摊开掌心,让他看摔倒时候擦破皮的地方时,马上又转为心疼……
到底还是忍不住,拨通了她的号码。
充满活力的声音立马传了过来。“大叔,你终于舍得理会我啦?告诉你,我生气了,你看着办吧!”
“那我要怎么做,你才不生气?”
“这样吧,你说一句‘唐糖我爱你’,我就原谅你啦!快说快说。”
其实不过一句话而已,简单的五个字,但是对韩非常来说还是有点难。
唐糖等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失望了。“臭大叔,叫你说句好听的就跟要了你的命似的,讨厌!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一点儿都不爱我!我伤心了,我不想理你了!”
“唐糖,不是,真不是这样。”
“那是怎么样?我又没要你天天说,就一次而已,有这么难吗?你听着——”
韩非常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再然后,那边传来她大声的叫喊。
“韩非常,我爱你!”
“听到了吗?你看,我敢对着那么多人说我爱你,你就对着我还开不了口!你肯定是不爱我,你一点儿都不爱我!你就是被逼跟我在一起的,你压根就不喜欢我!”
韩非常最怕她用这一招,有些头疼地扒了扒脑袋。“唐糖,别这样!我没有不爱你,我只是、我只是不习惯将这种话挂在嘴边。”
“哪有挂在嘴边?就说一次而已,怎么算挂在嘴边?”
“唐糖,我知道对你对很多人来说,这都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但对我来说,确实有点困难。在我看来,行动永远都比承诺来得重要,你明白吗?”
“不明白!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快乐,如果一句甜言蜜语就能让她快乐,为什么不能说?不习惯就慢慢尝试嘛,总有一天会习惯的呀!”
“你说得没错,爱一个人要让她快乐,可是要我说这些话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快乐的一件事。”
唐糖哑口无言。她知道很多男人不爱说这些,尤其是她生性沉默的大叔。她也知道,爱不爱不是用嘴巴说的,可她还是失望,还是难受。
“好吧,我错了,我以后保证不会让你再说这句话了!不跟你说了,我在外面玩呢。”
通话直接切断了。
韩非常扶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其实一句话就能把她哄得很开心,可是他真的说不出来。就好像有一道关卡在喉咙那里,怎么也无法冲破。
小姑娘现在生气了,怎么办?
韩非常唯有重拨,但这次被按断了,一连按了三次。
这是从没有过的。
韩非常知道,她是在用这种方式表示对他的抗议。很孩子气的方式,但也很让人头疼。尤其是她一个人在外面,他担心她会因为心情不好而忘了注意安全。
最后,韩非常给她发了一条微信:等你回到阳城,我当面跟你说,好不好?
还是没有回应。
韩非常知道她在气头上,只好放下手机,想着晚点再哄她。
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韩非常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看唐糖有没有回复。可惜,他失望了。
再次拨小姑娘的号码,还是通的,但就是不肯接。
信号畅通,就说明小姑娘没事儿,只是在跟他怄气。
韩非常又试着在微信上给她发了两条信息,她还是不肯理他。
“生我的气不要紧,但是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你要是不把我媳妇儿全须全尾地带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次立马回了。
“我又不是鱼!没有须,也没有尾!”
韩非常想到她气鼓鼓的模样,便忍不住笑了起来。知道她好好的,他也就放心了。
冰箱里还有一些火腿、鸡蛋,韩非常就给自己做了一碗面作为晚餐。
吃面的时候,他还在考虑要不要去医院,结果云飞扬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纸包不住火,云仲贤已经知道截肢的事情了。要死要活的一通闹腾,折磨自己,折磨家人,也折磨医生护士。
韩非常一口气把面给干掉,拿着手机和钱包就出了门。
他到达医院的时候,云仲贤已经精疲力竭地昏厥过去了。
慕容诗雅哭得快要虚脱了,一个劲地问“怎么办”。没有人可以给她答案,没有人。
待慕容诗雅疲惫地在病房里睡去,韩非常跟云飞扬走出医院,在花园里抽烟。
父子二人从来不曾坐下来好好地说句话。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却谁都没有促膝长谈的心情。
两个人都知道,今天这样的情况不会就此结束,以后只怕有很长一段日子都会这么糟糕。
“我知道,这个时候可能不适合说这些,但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总是要解决的。”
闻言,韩非常转头看向云飞扬,等着他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