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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手中拿着的木剑,是谢承远画有大作的,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儿童款木剑。也丝毫无损夏亦真的这套动作的帅气。
毕竟是在皇宫之中,夏亦真能佩刀就不错了,要在谢承宸面前舞刀弄剑,可就不太合规矩了。
谢承宸无法控制自己的站在你门边,夏亦真练了多少遍,他也不嫌腻烦的看了多少遍,直到夏亦真额上冒出一层薄汗,略有些气喘的摆出个收式,预备结束这天晨练。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的,谢承宸在夏亦真跟他对视之前,抢先挪开了视线,扫见两个似乎抱着什么布料进了夏亦真那间房的侍女,他轻咳了一声,问守在自己身边的何达:“她们是给夏将军送什么衣服吗?”
何达在这方面的职业素养是非常值得信任的——他连这么点鸡毛蒜皮的事情都一清二楚,这还不是谢承宸常驻的寝宫,但只要他想,谢承宸什么问题都难不倒他。这回自然也不例外,何达微微低下头,说话的语调甚至也没多少起伏:“那是给夏将军换床褥的人。”他顿了顿,补充道:“将军年少气盛,少不了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但是说实在的,他后头那句话,还不如不补充的好。谢承宸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看也不看正打算向他走来的夏亦真,领着身边的人就这么走了。叫仍拿着晨练用的木剑的夏亦真有那么一阵茫然,宸宸是怎么了?如果他因为昨晚的事情,对自己有了芥蒂,那刚刚看着自己练了那么久的剑又是为了什么呢?可若是没有问题,怎么会才见到他准备开口,就这么转身离开?
对此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夏亦真,领着谢承远特意送给他的这柄剑,看着倒有那么两分可怜的感觉了。
不过他这模样谢承宸当然是没能看到的。要说谢承宸这回的举动,理由实在是有些幼稚了。谁能想到呢,谢承宸居然也有一天,会为了某人跟他春风一度后,回到房间里自己还x求不满的梦x了,而感觉到很不开心。
但明面上,谢承宸仍然为自己的不开心找到了个合适的理由——看那床单的状态,看起来夏亦真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吧?或许根本不需要他帮忙,夏亦真也是生龙活虎的。
其实吧,在某人已经觉得满足而且还神清气爽的同时,意识到他接受的程度,在另一个人看来,只是正餐前的开胃小菜而已……不管是自尊心,还是危急感,都足够他心情低落一段时间了。
这段时间的长度,至少也要……那么一天……
就让夏亦真继续这么糊涂着吧,为了他的明天着想。
在皇宫里谢承宸闹着小脾气的时候,宫城外也有人在闹脾气。不过这位闹脾气的人,火气就比谢承宸大得多了。
户部尚书袁尚泉,是元朔帝还在时,通过科举选□□的,在税制改革方面极富天才的青年。当然了,这个“青年”指的是他崭露头角的时候,如今也是十五六年过去了,他也是个将近四十的中年男子了。只是他一直不肯娶妻,年轻时正好是税制改革阻力重重的时候,他无意耽搁人家姑娘,之后局势稳定下来了,他也没了这个心思。后院里只有两个侍妾服侍起居,但也一直没有个一男半女的。
那些畏惧他权势手段的人,明面上并不敢嘲讽他。只是因为他推行的改革利益受损的人,背地里议论时,总说他是因为行不义之举,遭了报应。这话也只有极亲密的人才敢说,毕竟这“不义之举”可是元朔帝一力推举的。他们只是利益受损,可不想为此赔上身家性命。
跟袁尚泉那让他在户部混得的风生水起的才能同样著名的,是他那可怕的暴脾气,当年他还是户部主事的时候,就同时把顶头上司户部侍郎跟户部尚书气得告病在家足足半个月,他一个主事代掌户部,居然也做得有模有样。
至于上门来给他送礼的,或者独辟蹊径给他送娈童美婢的,一般的礼物只会被他客客气气的退还回去,不一般的则被他附上一张痛骂一顿的帖子,再给还回去。但那个脑子长包给他送娈童的富商,则被他客客气气的请到家里,挥舞着砚台给打了出去。
要不是元朔帝护着他,就得进大理寺吃几天了。只不过从这之后,这户部尚书府门外就更加冷清了。尤其是袁尚泉主动相请的情况,客人登门时更要反复思量。
这天他为着送来的礼物刚生了一回气,痛快淋漓的写了两大张骂人的帖子,还觉得不解气。当婢女来请示有客人到访的时候,他差点没直接给拒绝掉——幸好他没有。
来访的人名字叫袁尚清,在一般人眼中,他是袁尚泉的同胞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