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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却是细细告诉了母亲。因为瑶草知道,即便自己不说,谷雨奶娘定然会说。柯家有的伤势摆在面上,瞒得过柯三爷,绝瞒不过母亲方氏。再说对方不是平头百姓,瑶草怕遗后患,必须得早做打算。
虽然瑶草避重就轻,方氏还是吓得不轻,嫩把瑶草浑身上下检查遍,还好瑶草只是折荆条时用力过大,与贼子周旋太过紧张,右手掌被扎穿好些处,包裹的丝帕子都渗透了血迹。把方氏心疼得直落泪。
当她听说始作俑者竟然是刘力时,方氏眼中怒火陡起,暗暗握紧了拳头。
瑶草只不明白缘由,因问道:“娘亲,女儿好生奇怪,这刘家是什么来历?因何要与我家过不去?难不成与爹爹公事上有牵扯?”
方氏不欲让女儿知道始末,直含糊道:“大约是吧,你爹爹那人性子直,得罪人也未可知。”
随即亲自为瑶草清洗,细心包扎,吩咐瑶草回去歇着。
却说瑶草去后,方氏越想越气,少顷吩咐道:“请大管家。”
一时陈林前来,方氏也没闲话,只道:“你私下查访,务必在三天内把刘登科家近十年来所有不法行为给我收集起来,哪怕是偷了邻居家的猫狗鸡鸭也可以,倘若有大案命案那是最好了。”
陈林果然不负众望,找到一件刘家**,原来刘登科有一庶弟,乃是婢女所生,按照刘父遗嘱,原本分有五百亩土地与一栋大房院,外家镇上两间铺面,这在富裕刘家不算什么。
熟料这个刘登科心狠手辣,分家不过一年,她老婆就庶弟生母作践的寻了短见,他弟弟几次上门说理不成,次次被打得半死,最后莫名其妙就溺水死了。这个畜生竟然意图霸占弟媳妇,弟媳不从,他便强行奸污,致使弟媳妇投缳而死。
其他还有什么强买强买啊,欺男霸女也数不胜数,只是他家有钱,买通里正地保,帮着他威吓恐吓遮掩调停。因为民不告官不究,这些年他虽作恶不断,却一直平安无事。
方氏闻言冷笑:“我就知道他那样的家财,不可能那么干净。”
又道:“他庶弟家里没人了?能不能寻着一个愿意替他弟弟出头鸣冤者?”
陈林道:“那个庶子当年剩下一个七八岁小侄子,父母死后被他派人接回家去养活,其实连个下人也不如,家产倒被霸占了,那侄子如今都二十了,还是个光棍,只可惜听说不学无术,就是个呆瓜行货。”
方氏笑道:“父母祖母都死了,他却好生活着,绝不能是傻瓜,你私下寻着他,叫他高状,就说县太爷清明如水,定会为他做主。”
陈林皱眉道:“恐怕他不敢出头,听说他有几次悄悄出来晃荡一下,就被刘登科寻机打得半死。”
方氏思忖片刻道:“你安排有土地纠纷,生意纠纷的几家先来告状,等完了这几宗官司,他看到了希望,定会意动,那时,你再添把火,不怕他不来。”
陈林迟疑道:“只是这案子年代久远,恐怕要搞倒他很难,最后只怕白忙活。”
方氏咬牙:“整死了为民除害,整不死,也要他付出代价,尝尝牢饭破破财,名声扫地,臭名远扬,这几天就让衙役多往他家饭馆铺面晃几趟,有银子只管收着,有东西就吃着。”
陈林有些迟疑:“老爷知道了?”
方氏一声冷哼:“知道怎样?我们又没栽赃陷害,他做得,人还告不得了?”
“包揽词讼也是?”
方氏忽然沉了脸:“哼,别怪我说话不好听,这点担当也没有,我是不是该换个总管了?”
不说方氏如何运作收拾刘家,却说瑶草这一番惊吓,当晚又做了噩梦,梦境却变了,不再是临死溺水,却是梦见了出嫁前夜被人绑架一幕。只不过,这一次绑匪没讨到丝毫便宜,被瑶草打得落花流水。打斗中,瑶草看清了绑匪面容,赫然就是刘力贼子。
梦寐醒来,瑶草只觉蹊跷,难不成是日有所见,夜有所思不成?又或者,那个绑匪本就是刘力?
只可惜绑架之事尚在四年后,绑匪蒙头盖帘,自己睡梦警醒已然被捆住手脚,之后被人打晕,完全没有反抗余地,更不记得过程。
那时,自己是在四门紧闭后衙闺房离奇失踪,这也是父亲相信自己私奔的理由之一。
瑶草闭目冥思,刘力乃是祥符县人,与简小燕狼狈为奸,互相勾结也未可知。瑶草不由握紧拳头:刘力贼子,若一日查清真像,我定然叫你不得善终!
只可惜梦中情景无所寻觅,瑶草纠结几日只得作罢。
再说柯家有只在家里养了六天,除在家里猫了两天,余下天天在外晃荡,第六天脸上勉强复原能看了,忙不迭上书院去了。
如今闺学李木莲玉兰嫁人,刘玉桂与瑶枝说了亲回家备嫁,只剩下心兰与瑶草两人了,罗京娘如今教学不拘于闺学室内,而是带着瑶草心兰在花园水榭抚琴作画,吟诗对句。
这一日上午,瑶草正跟心兰临池作画,石榴莲子匆匆来报:刘力父亲刘登科被人告了。
刘力父亲?
瑶草眼神迅速一凛,心兰手儿一颤,狼毫落下,画纸顿时被墨汁污染了。
瑶草搂搂心兰,问道:“因何被告?”
石榴道:“像是刘登科强买人家土地做花园子,良田给了中田价格,那苦主屡屡告状已然冷心不告了,冷不丁又告上了,大家都说是因为我们老爷清正廉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