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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故作勉强笑容,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喊他。他却在风国华的安排下,马不停蹄地接管公司,和企业内部的长老交流。等他想起风淮名,他已经过完年前往别城静养了。
而这一年的除夕夜,同样相似的场面重蹈覆辙。
风景辛还有正事要做,所以也来不及兄弟两叙旧,他沉声说道,“我有事要忙,等我回去再说。”
风淮名也不阻拦,只是说道,“大哥,不管怎么样,都是一家人。”
风景辛却有轻微的恍惚,这才“恩”了一声。
车子朝前平稳行驶,车窗开了小半,风就吹过头顶。
风景辛呼吸到了久违的新鲜空气。
他现在所需要的面对,实在是太多。高岩窝里反,若是在古代,那可就是谋朝篡位了。可他偏偏还是他的姑夫。风家内部,更如乱麻理不清。风琳又入了狱,究竟会是如何,谁也不知晓。
“老爷子怎么样?”
“景少爷,我们这边的消息,老爷子一开始带了墨叔北上。但是半道上被姑老爷的人劫下了。后来过了多天,又有一拨人把老爷子,连同墨叔一起带走了。可靠消息来报,是秦爷那边的人。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只怕会伤到老爷子。再来,还有消息,姑老爷今日要和国外的投资公司签署协议。”
哪里会是什么投资,估计是血本无归的骗局,风景辛问道,“老爷子在哪里。”
“秦爷的别庄。”
前方是岔道口,车子往城南而去。
风景辛这时才明白雷绍衡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时机,多么天时地利人和,他尽可以乘机大肆收揽,凭现在的趋势,他已不能抵挡。可他却没有,而是给他时间去收复。他是要光明正大地较量,较量谁赢谁输。他闭上眼睛,没有弧度的唇角,不自觉地有了一抹笑意,却不知是喜是怒。棋逢对手,人生乐事。
这个男人,真是不可小觑。
闭着眼的黑暗中,有微微红光,那是阳光。
风景辛想起那个心中深臧的女子。
十余年里,他不敢问津却记挂在心里的女子。十余年后,他想要保护不让她受伤的女子。
而她那么决绝的告诉他。
她永不会来的事实。
她不会来了。
城南的老宅别院,风景辛顺利地见到了风国华。似乎早就下达了口讯,所以才会这样畅通无阻。那是秦臻手下的二当家阿超,圈子里的人都称他一声“超哥”,阿超见了风景辛,收敛气焰,不卑不亢地说道,“景少请。”
进了园上楼,风景辛在那间屋子里,看见了风国华。
风国华正在午睡中,墨叔则是坐在一边守候。
门打开的刹那,墨叔明显怔住,难掩激动。
他刚要呼喊,风景辛比了个手势,便让他收声。
墨叔起身退到一边。
风景辛反手关门,轻轻地来到床畔。
他不曾这样近距离地瞧过他,他威武霸道,总是强势地命令,不问别人的意愿。可此刻风国华熟睡的容颜竟很是安详,两鬓早已斑白,他却觉他似是添了几许白发。这么瞧着瞧着,又觉得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古板不化,没有那么让人讨厌了。
风景辛就在床畔坐着等,也不开口叫醒他。
墨叔垂眸望了眼手表,他的生活一向很有规律,时间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仅过了十余分钟,风国华就幽幽醒来。
朦胧的视线,刚刚睡醒的他就连双眼都是混沌无光,哪里还是那个不可亲近的老家伙,只不过是一个糊涂固执可爱的老人罢了。瞧清是他,风国华明显也是一怔,伸长了手,忘记自己从来都是不屑去握他的手,却在一刹那忘我,声音沙沙的沧桑的,“景辛。”
“我来接您回家。”风景辛沉声说道。
淡漠的亲情,像是一碗白水,起先是无味,而后加了苦,再加了酸,辣之后就有了一丝沉淀的甘甜。
墨叔伺候老爷子穿戴整齐,风景辛接了风国华离开。
从城南往城西直奔而去。
此时的信宜集团,外边看来风光仍在,实则已经一团乱了。
高岩在探望风琳多次未成后,就不再前去。他已经将所有的精力,全都投入到公司里。由于风景辛入狱,风国华就将公司全权交给他。他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便将公司搞了个天翻地覆。
信宜集团是由风家独掌,所以不存在歧义。
各个部门的执行经理,虽对高岩的做法不苟认同,可也不敢有异议。
只是众人都知道,高岩这样做的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今日将要动用信宜集团百分之四十五的资金,全部外流作投资。
大会议室里,高岩正和对方签署协议。
高岩衣着光线,握着钢笔书写。只可惜他才写下一个字,就被打断。
十分钟后信宜集团召开紧急会议。
风国华将公司执行权交还至风景辛手中,理事高岩则恢复原职。
众人奇怪,怎么高岩没有被罢职。
风景辛冷冷地坐上了总理事的位置,逐一点名,“运营官,财务副总,人事部主管,三人卸任,现在公布接任的新名单……”
高岩坐在其中,他旁观者一般,听着他的话语,他所点到的人,都是他的心腹,明里暗里,大到首席官,小到组长,这个年轻人,这个小辈,竟然全都知道。
高岩瞧见大势已去,更是无心继续。
在这最后的时刻,竟也有种所幸如此的惆怅感觉。
信宜集团自此内部政变。
天空里有一大团的白云飘过。
嗡——
手机有新信息。
雷绍衡:哼。
蔚海蓝:???
雷绍衡:?
蔚海蓝刚刚定好婚纱照的规格,还有请帖的款式,拿起手机就对上这么的对话,差点就让她崩溃,让她忍不住想笑。干脆一个电话甩过去,他倒是接得很快,她问道,“你干吗呢?”
“你干吗?”
“我不干吗。”
“我也不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