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wanxiangxs.cc,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的胳膊,尖酸的发话:“爷整日歇在家里忙活,大福晋怀胎十月,给您生了嫡长子也没见您有空暇踏进这间屋子,今儿倒是吹了什么风了……”
皇太极冷冰冰地睨视过去,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他没动怒,也没开口,但这一眼却硬生生的令娥尔赫情不自禁的住了嘴,紧挨着葛戴打了个寒噤。
葛戴慢慢将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掰开,淡淡的说:“娥尔赫姐姐,多谢你来看我,但我身子虚,受不得吵,大家要热闹还是去姐姐屋里好了。”
葛戴这话一出,屋里的人立即识趣的鱼贯而出。我身前的两位老嬷嬷客客气气的给皇太极行了礼,然后重新分站到我身后。
皇太极站在原地没动,远远的望着我,好半天才终于艰涩的说:“怎么来了也不知会一声?”
“嗯。我给小阿哥送长命锁来,恭……喜你。”我低头嗫嚅。
皇太极身体微微晃了晃,想抬步最终还是没动。
气氛陷入尴尬。
我深吸口气,叹道:“我……回去了,改日……改日……”侧身欲将豪格递给奶娘,没想到换手时,豪格哇的哭了起来,哭声嘹亮,彻底打破了屋内的沉闷。
“格格。”葛戴坐在床上喊我,“格格请再留一会儿吧。小阿哥喜欢格格,求格格抱着哄一会儿。”一面哀求,一面双目扫视我身后的两位嬷嬷。
我将哭闹不止的孩子交到奶娘怀里,狠心摇了摇头:“你们两夫妻以后为人父为人母,望互相扶携……皇太极,只当给孩子积福,以后需心怀仁慈,勿再枉造杀孽。”
大半年前,怀着身子的葛戴在掌权后做的第一件雷霆之事,便是将家中奴才尽数清洗,家中原有的奴才全部逐到外头庄子上,屋里的丫头年纪大的拉出去配了人,年纪小的或卖或送人,一个不留,而钮祜禄娥尔赫屋里的丫头更是尽数被活活打死。
以葛戴的性子自然做不来这等狠辣之事,难得的是她肯替皇太极背了这身骂名。
我不忍去看皇太极的脸,只是低着头急匆匆的走向门口,与皇太极擦肩而过,他身子剧晃,突然转身伸手抓我的手,我一惊,慌忙缩手。
他的手落了空,我含泪狂奔出门,任由我身后的两个老嬷嬷像两座门神般堵住了屋门。
到得门外,石阶下候着的音吉雅打起纸伞,我摇头,裹紧身上的鼠貂斗篷,直接踏入雪里。
也许是时候离开了……离开这里。
院子里停着软轿,我回眸又望了一眼,发现皇太极正发狠一脚踹在嬷嬷身上,我心里一惊,泪流不止,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快速钻入轿中。音吉雅帮我放下厚厚的轿帘,我哽声催促:“走!快走!”
出大门后没多久,忽听隔着窗帘子,音吉雅小声的说:“格格,八爷追出了屋子,可是……就在刚才,被阿敦侍卫带来的人摁倒在了雪地里……”
我哪里还能再忍耐得住,抓着胸口的衣襟,弯下腰,嚎啕大哭。
皇太极……皇太极……心里默默将这个名字念了千百遍,潸然泪下时,已觉肝肠寸断。
翌年,庚戌,明万历三十八年春。
很意外的收到一封署名布喜娅玛拉的书函。
当这封未曾启封过的书函由努尔哈赤递交到我手里时,我满腹疑惑。努尔哈赤平淡无痕的面色下隐忍着一丝令我心惊肉跳的惧意。
“什么东西?”我明知故问,却并不急于撕开信封。
“信,一封截自叶赫细作身上的书信。”
“谁的?”
“你哥哥——布扬古!据说是写给你的……”
我眉头略略一蹙,想也不想便将书函扔回他手里:“爷拆看即是,给我做什么?”
努尔哈赤眉稍一挑,冷冷的露出一抹笑意:“他是写给你的……”
“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识字。”我毫无犹疑的断然否决。
不清楚布扬古到底搞的什么鬼把戏,难道是故布疑阵,弄得我跟间谍似的,想借努尔哈赤的手杀死我这个亲妹?
混球!不知道他又想到什么馊主意要来摆弄我了。
努尔哈赤呵呵笑了两声,随手将书函搁置手边:“你不用那么紧张,信里无非也就是一些问候的话……”
老狐狸,原来他明明已经看过了。那还来问个什么,想试探我?
我冷笑。
“布扬古问你,可愿回叶赫定居,如若愿意,他可派人来接。”
我一怔。这是什么意思?让我回叶赫?!
抬头看了眼努尔哈赤,他脸上虽然挂着淡淡的笑容,可是眼底却闪烁着一种复杂的眼神。我略一思量,已然明白,双手紧紧握拳,身子僵硬的呆站了三十秒后,终于放开手,膝盖微微弯曲,行了个礼:“如此……谢爷成全。”
他陡然面色大变,砰地一拳击在案桌上,身子弹跳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气汹汹的高声喝道:“你怎知我就一定会放你回去!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从我这里逃开么?”
这一次,面对他的怒吼,我反倒不再感到有丝毫的害怕了,含笑迎上他的怒火,直颜面对:“爷说笑了。爷将东哥收留至今,照拂有加,不就为了等这一天么?”
“你……”
“爷纵容东哥为所欲为,等的不就是这一天么?”我不徐不疾的笑说,可眼角却酸涩的泛起了泪花,我昂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东哥已是色衰老女,若是再任由岁月蹉跎下去,怕是要教爷失望了,如今这大好机会平白送上门来,爷如何能使之……”
一句话未讲完,忽然臂上一紧,我竟踉跄着被他拖入怀里。
“你可以反悔的!你可以……你从一开始就可以反悔的,我给了你多少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