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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都红了,闷闷看着我,吐气:“我不介意!”继续埋头侵掠。
妈的,没人性的畜生!你不介意!我很介意行不行?
挣扎了几次都摆脱不了他,我终于忍不住尖叫一声:“爷!”
趴在我身上的身体终于一顿,停了下来,可接下来我却看到一双要吃人一般的狠戾眼眸。我心一慌,知道要糟,忙眉开眼笑的拿手指戳着他的胸口,娇嗔:“瞧你急得那样……”见他迟疑不定的模样,我把心一横,终于下定决心下最后一帖猛药。我双手一搭,勾上他的脖子,主动将红唇送上。
嘴唇触碰的一刹那,我闭着眼睛不停的在心里默想,就当自己是在猪圈里亲一头发情的公猪好了。恶心归恶心,尽量把它想象成小香猪就可以了……
他先是僵硬,而后热情就像是火山爆发一样不可收拾,舌尖橇开我的牙齿,湿滑的长舌卷了进来,我喉咙口一阵发痒,胃里绞痛到几乎抽筋。
“唔。”他猛然推开我,一脸惊惧,手指抠进自己的嘴里,“你……你刚才喂我吃了什么东西?”
我拢着凌乱的碎发,用手背抹着唇,咯咯的笑:“好吃吗?味道不错吧?”
“是什么?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他暴怒,冲上来用手掐住我的脖子,但终于却没敢用力,只是将我晃了两晃。
“听说过大明国有种秘药么?专门用来惩治那些不听话的宫女太监的……吃下第一颗作为引子,以后每过一段日子便要再服上一颗,否则就会浑身像被蚂蚁咬一般麻痒难当,时间拖得久了就会毒发,最后肠穿肚烂而死。”我开始瞎编,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二十一世纪的武侠小说里面写烂的情节,不知道用来对付这个死猪头会不会奏效。横竖我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死活就这么一招了。
孟格布禄似乎有些不信,将舌头长长的伸出来,连吐了两口口水。
我忙问:“你是不是觉得嘴里又苦又辣?身上也有些发痒?”
心理战!胜败在此一举!
他果然开始有些动摇,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慌:“你哪里弄来的东西?”
“两年前天朝使臣余希元到访费阿拉,送了两名江南歌舞妓给努尔哈赤。因怕她们逃跑或是生出异心,所以那两个女子是服过秘药的,使臣临走把药方子给了努尔哈赤,叮嘱以后每过一段时日便给一颗药,等二女日后真心顺服后,才可给予解药。努尔哈赤把二女分赐给了两个儿子,可是去年秋天,二阿哥代善家里的那一位不听话,想逃跑,后来毒发死了,死后尸首面目全非,为了杜绝传染,当天就拖到城外山岗上焚烧火化了……”
掐着我脖子的手劲略微松了下。以他对建州的重视程度,余希元到访时代表大明送给努尔哈赤些什么东西,他应该了解得很清楚。霁月、欣月的真实身份没有瞒过褚英,想必对外也不是什么秘密,我把谎话细节说得越详细,真假混在一起,由不得他不信。
“可是……可是阿芙蓉?”
我猛然想起阿芙蓉也就是后世所称的鸦片,不记得曾在哪本史料书上看到过,上面叙述说明朝末年,阿芙蓉乃是暹罗国的贡品,因为稀有,价比黄金,是京城有钱人才吸食的奢侈品。
我哈哈一笑,掩唇不语,真是才打瞌睡就立马给送个枕头来。我给他吃的不过是我香囊里的一小片香片,有毒没毒我是不清楚,兴许吃过后肠子会拉得细一点,不过这味道倒真是又涩又辣,难吃得要死。
他看我的目光充满恨意,我想如果可能,他一定会扑上来咬死我。
“果然是阿芙蓉!你这黑心肠的恶毒女人!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是努尔哈赤派你来对付我的?”他终于恼羞成怒,“他待你究竟有什么好,居然能让你如此死心踏地的跟着他?你难道不知道终有一日他会联合了乌拉一起来对付叶赫?”
“努尔哈赤是个天才!是女真的巴图鲁!”这句话我倒是一点也没说错,清太祖自然是个天才!况且,我这点小伎俩若是同样用在努尔哈赤身上,肯定被他一眼就识破了。也只有孟格布禄这样的笨猪才会轻易上当!
猪就是猪!即使牵到北京去,还是一头无用的笨猪!不难想像,他当初若非用阴险卑鄙的下流手段,必定争不过歹商。
“不过……”我语音一转,当务之急还是不能把话说得太绝,万一惹恼了他,他一巴掌拍下来来个玉石俱焚,岂非完蛋?“我并非是站在努尔哈赤那边的人。你别忘了,努尔哈赤可是与我有不共戴天的杀父深仇的!”
“那你……”
“很简单,你若想得到我,必先明媒正娶,否则我宁死不愿与你苟合!”
他逐渐恢复冷静,听我如此一说,倒收起小觑之心,露出几分敬意:“这个简单,我早已向布扬古提亲下聘,他亦应允,即刻我便带你启程回哈达,你我夫妇一体一心,从此不分彼此……”
我听着如此恶心的话汗毛直竖,忙截口说:“先别忙,既然我哥已应允亲事,我亦没理由反对。只不过,我当初发的毒誓天神可鉴,不敢轻易违背——你若想我嫁你,需得提了努尔哈赤的人头来!”
孟格布禄似乎万万料不到我竟是如此刚性有气节的女子,呆呆的看了我老半天,我被他盯得虚汗直冒,只得故作嘲讽的说:“怎么,怕了?”
“哼,努尔哈赤又有何惧?”他捏住我的下巴,牢牢的瞪住我,“你是我的,你终将是我的……”
“我期待那天的到来。”我凉凉的说,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想杀努尔哈赤?怕是凭他孟格布禄还不够格!
“那个阿芙蓉……”
“这你大可放心,我必会初一、十五定期奉上,以保你不受麻痒之苦,至于解药,等你我成亲那日,我定然会双手奉上,绝不反悔。”鬼才知道阿芙蓉到底有没有解药可解,以现代那些个吸毒成瘾者的角度来说,根本无解——不过,反正我下的也不是什么真正的阿芙蓉啦,所以管它真假,能唬人就行。
孟格布禄果然孤陋寡闻,没有丝毫的怀疑,只是放开我,佞笑着点点头。
一桩政治婚姻买卖契约正式在我手中敲定——我宁可是我自己卖了自己,也好过让布扬古卖了我!
我走出屋子的时候,门口的葛戴正跪坐在门口,泪流满面。见我衣衫不整的出来,她先是一愣,而后竟哇地放声恸哭,扑过来紧紧的抱住了我。
“傻丫头,哭什么呢?有什么好哭的?”我轻声安慰她,远远的看见廊房尽头的拱门下站了一个人影,正是布扬古。
我冲他扬起下巴,不冷不热的一笑,他目光歉然一瞥,身影匆匆闪入拱门之后。
“格格!您受委屈了……八阿哥若是知道……”
“嘘——”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她哽咽着脖子伸得老长。“我问你,八阿哥的事可安置妥了?”
她含泪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