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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没有想到王园园却流泪了,她无奈的看着大家,说:“断肠草,是她自己亲口吃下去的,谁能救她?仇恨的心已经让她失去理智了,我也无能力为,当初金娘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天的事情迟早会发生。”
王园园一提到断肠草三个字,商六手中的麒麟棍就放下了,空洞中的眼神满是忧伤,十年的时间也抹灭不了这样的记忆,那初的那碗药是他亲手递给她,亲眼看着她喝下去的,没想到十年后的今天悲剧又重新上演了,连让她后悔或者阻止的机会都没有,钟翎,你的心真的死了吗?亲生骨肉都抹不去你这样的恨吗?
三爷的眼睛已经模糊的看不到任何人,他的眼里只有金娘苍白的脸和紧闭的眼睛,怀里的人正在慢慢变冷,一点点丧失温度,他的手上沾着她的血,三爷的一颗心已经碎了。
这个时候一个人从门外匆匆跑了进来,十年未见,她衰老了很多,眼角都有皱纹了,欧阳雨看着她,无奈的摇摇头,“你来的太迟了。”
原来,来的人是白静,欧阳雨知道阻止不了王园园,便立刻联系了白静,她并没有直接说王园园是谁,只是告诉她钟翎回来了,可没想到白静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当她气喘呼呼的站在那看到眼前的一切时,仿佛十年前的一切又再次发生了,那颗已经麻木的心脏又传来了疼痛,看着金娘那张陌生的脸,白静迷惑了,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年她到底是怎么过的?
“钟翎。”白静轻轻的唤着这个已经在脑子里思念了十年的名子,可是三爷的悲痛,白静的呼唤,商六的自责,二少的痛苦却没有让她有任何醒来的迹象,欧阳雨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包括王园园,她只是冷眼的站在那当一个旁观者,欧阳雨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痛心,是啊,她怎么会痛心呢,她已经没有心了,十年前的今天,她的心就死了。
“你为什么不阻止她,你不是跟她最亲近的吗?”二少朝着王园园吼道:
“我阻止她?”王园园哭笑着,说道:“我怎么阻止她,当我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后,我就明白金娘的心已经死了,一个死了心的人我怎么让她有生存的***,腹中骨肉是她的亲生子,都无法唤醒她迷失的理智,我有什么能耐能阻止她。如果你们今天真的这么难过,为什么要在十年前去伤她的心,逼她到今天这种地步的难道不是在坐的各位?”
王园园泪声俱下,屋外突然响起了轰咙的雷声,王园园冷笑指着屋外的倾盆大雨,“十年前也是这样的大雨,当她一个人拖着残破的身体孤伶伶的走在人群时,你们在哪里,她的血都染红了整个潘家园的大地,那时你们怎么不救她?当她的伤口开始腐烂,长出腐长出蛆虫时,当她要跟死人去抢饭吃,当她躲在被泡的发臭,发烂的棺材里时,当她拿自己生生世世的阳寿来跟魔鬼做交易时,你们在哪里,那时你们怎么不救她,直到今天才来一个个惺惺作态,不觉得太迟了吗?”王园园说完,一个闪电,轰轰的雷声震耳欲聋。
二少呆呆的看着王园园,他从来没有见过王园园是这样的神态,语气,在他眼里王园园一直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梦幻少女,“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金娘告诉你的吗?”
王园园走至金娘身边蹲下,看着她苍白如死人一般的脸,冷冷道:“她给自己定了个大限之日,所有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以她的本事杀你们易如反掌,可她不想让你们死,她想要你们活着,永远记住这一天,记住这个痛,永远记住她,生生世世。”
王园园说完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大雨淋湿了她空洞的身躯,十年了,她终于等到这一刻了,这些年的忍耐,算计都是为了这一天,她要看到他们痛不欲生的脸,她要他们永生永世得不到心安,死,多简单的事啊,一了百了。王园园走在雨中,这个地方她不会再回来了,这个世间没有留恋了,她想要的都得到了,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了偿。
欧阳雨看着王园园孤伶伶的背影,五百年的时间她早就看破了生死,可是这一刻她却看不懂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告诉他们真相,他们怀里抱着的只是一个死去的傀儡,孩子也只是一个幻想,真真正正的人正在离他们渐渐远去。
屋子里血的味道,眼泪的味道,那么浓郁,这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味道,一如当年她流在长明斋的血,商六看看金娘,又将目光投向远去的王园园身上,突然他奔出门外,大雨浸湿了他的身子,这样的天气寒冷可以让人发抖,可是已经活了二千多年的他早就不懂得这种感觉了,可是今天当他追着出去的时候,他的手在抖,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已经纠结了十年,不知道是不是做错了,可是今天他终于明白了,他错了,真的错了。
商六一个跃身停在了王园园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雨下的越来越大,王园园的脸上都是雨水,已经看不清她眼睛里的迷离,商六站在那,白色的头发湿湿的搭在肩上,王园园呆呆的看着,这个漫画里走出来的人,曾经是她所有的信任。
“你拦不住我了。”王园园低沉的声音被淹没在大雨中,可是商六听到了。
欧阳雨看着商六的动作,知道最终还是他会发现一切,这个世上只有他是最了解钟翎的,她的气息,她的眼神,她的动作,她的习惯,她说话时的神态,没有人比商六更懂,二少也被商六的行动给弄迷糊了,他原以为商六是为了给金娘报仇,可是当他看到他痴痴的站在大雨中一动不动时,他就知道他想错了。
他突然想到一些事情,在和王园园的相处中,好几个夜里她都不眠不休,在封门村王园园也害怕他的翡翠娃娃,二少站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门外的两个人,他看了看三爷怀中的金娘,又看了看欧阳雨无奈的表情,又看向白静,可白静也是惊慌的神情,同时白静也向欧阳雨看去,只听欧阳雨淡淡道:“王园园才是真的钟翎,金娘只是一个傀儡。”
三爷惊呆了,看了看怀中的人,立刻在她眉心点了一下,果然如欧阳雨所说,这是一个被人控制的傀儡,他一下站起身向门外跑去,这时王园园已经向商六动起了手,所有人都跑了出来,所有人都淋湿了,王园园没有吹牛,商六确实拦不住她了,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本事了。
王园园看着被淋着湿透的众人,疯狂的大笑起来,“怎么了,嫌我一个人淋太可怜了是不是,都跑出来陪我淋雨?早知今日,当初干嘛去了?”
“钟翎,你不要这样,当年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个误会。”二少叫道:
“什么样的误会,能让你们活生生的剐了我?我那么求你们,你们却仍然下的了手,还有你,念念这个名子是你取的,你怎么能亲手杀了她,那是我的孩子,我的亲生骨肉啊。”
“钟翎,那个孩子你保不住的。”欧阳雨跳出来叫道:
“连你也说这种话。”王园园愤愤的看着欧阳雨。
“我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是怎么样,但是光是孩子这件事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孩子你保不到足月,当年你心脉受损,五脏俱伤,好不容易留下一条命,若非我将你接到燕山调养,你哪里还能像正常人一样活动,这样的身体怎么可能保的住孩子,就勉强撑到足月生下来了,孩子也是先天不足,活不过满月。”
“不可能,你是想帮他们开罪。”
“我开什么罪啊,你在我的燕山住了这么久,我把医术都交给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当时你怀孕的情况是不是不乐观,时常腹痛?而且,你患有不眠症,彻夜彻夜不休息,还中处奔波,劳心劳累,胎像不稳是必然的啊,哪用着我骗你呢,你自己好好回忆回忆。”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王园园的情绪有些失控了。
“当时梁进生死不明,你夜夜流泪神伤,我于心不忍,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你,可没到这一拖就拖到了快临盆。”
王园园转眼看着三爷,“就算孩子我保不住,也用不着你们动手杀了他,为什么,你要让六哥活活剐了我?还要让他喂我喝断肠草?”
“小六找到了梁进。”三爷说道:
王园园一把揪住三爷的衣领,“在哪?”
“当时梁进跌进海里,刚好被渔民所救,他的脑子受了伤,昏迷了很久,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原来是准备告诉你的,准备送你去见他的,可是在回来的路上,小六发现了一些事情,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你,你是钟家的后人,身上流有还魂血,你的还魂血可以做长明灯的灯油,这些都是画在湘西尸冢的墙壁上,因为之前你身上有盘龙纹,在酆都的时候经过高温提炼,还魂血的力量被附着在了盘龙纹上,这个消息不知道是谁散布在了赏金界,几方暗势力都在打你的主意,眼看你就要临盆,孩子又保不住,所以,我就想让天下人都以为我拿走了你的盘龙纹,以为你死了,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找你了,我原本想着可以悄悄的送你去和梁进团聚,让你从此过安定的生活,可是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王园园摇摇头,“如果你真是为我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实话,为什么要让我恨你,为什么当我快死的时候你不来找我?”
“我有找你。”三爷激动的叫道:“可是,太多的眼睛在盯着长明斋,我不能动用太多人力去找你,否则就会露出破绽,不仅我,阿信也一直在暗中找你,可是你藏的太深了,我们始终没有你的消息。”
王园园冷冷笑了,他们当然找不到她,因为这些年她像一个死人一样活着,她一直藏在地下,靠吃着死人肉活下来的,因为长年待在地下,她有更多的枘地接触到更多的死人,而那些死士也就是这么来的,钟翎在欧阳雨的燕山学会了易容术,所有的死士她都将他们易容了,所以古月楼的人都查不到背景来历,因为这些人的脸都不属于这个世上。
“钟翎,他们你可以不相信,那我呢,你难道连我也不信了吗?”白静看着王园园,眼睛里不知是雨还是泪了。
王园园的心一下就软了,这么多年了,人世间的世态炎凉她体会的太多了,唯一的温暖就是脑海里静姐的模样,和她温柔的声音,这是她唯的念想,她曾经好几次有去偷偷找过白静,但她不走近她,只敢远远的看着,这些年白静结了婚,有了孩子,家庭很幸福,王园园时常躲的远远的看着她带着孩子在公园散步,在超市买菜,和丈夫在路灯下散步,还有她每年都会去给沈雪华扫墓,每年她都是带两束花,她知道另一束是替她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