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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章碧云应道,但见此人面目可憎,一脸坏笑,不由得躲到了袁圈身后。不料袁圈这时忽将左手反在背后,手指一招,示意自己诊脉,章碧云也不由多想,当即伸手搭去,心中不禁一凛,此人果然用毒高明,不知不觉间,袁大哥已中了他的软筋散,内力全失了。
金布焕一声冷笑,道:“当年老夫年轻气盛,在十里亭附近的村子连施九九八十一道毒,药了一百余口人,引那章焱前来破解。果然章焱那厮医者仁心,爱民如子,风尘仆仆赶来,二话不说便打开药箱施救,搭脉点穴,施针敷药,顷刻间将一百余口人尽数给治愈了,一个也不落,而后拎起药箱又一声不吭走了,头也没回。”金布焕说着,语气中有兴叹,也有些许钦佩。
袁圈道:“章焱前辈如此傲人风骨,在下由衷钦佩,不像某些人,尽做些龌蹉之事。”袁圈指桑骂槐,暗中讥讽,柳安安和叶琉璃听罢,纷纷跟着唾骂。
金布焕也不以为意,道:“章焱仙逝后,金某我也寂寞了许多,就此隐居于大都,不曾想这心态平和了,技艺却蒸蒸日上,终于练就了以气御毒的本事,一骑绝尘,哈哈!”说着,金布焕不禁失声大笑,又道:“今日得幸,重见药王后人,金某兴致盎然,看看章焱的后人是否辱没了先辈的名声。”说着,金布焕伸指朝袁圈一点。
袁圈经这一点,顿觉全身麻痒难耐,忙不迭得伸指抓挠,一会儿抓脖子,一会儿挠头皮,然后又不停得抓身子,抓背,接着竟一爪往裤裆里抓去。柳安安等见状,急忙转了身去,一脸羞容。袁圈骂道:“你这王八蛋,给老子使了什么毒,呀!好痒,哎呦妈呀,痒死我了,啊呀......”
金布焕大笑,道:“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老夫的‘混元千虫散’而已,一个时辰内若不得治,顶多也就全身溃烂暴毙,你不必惊慌。”
袁圈一边挠痒一边谩骂,这时,章碧云纤手一晃,已施针而来,封住了自己周身大穴,顿时不得动弹。接着又见她拿出一个瓷瓶,瓶盖掀开,一股芬芳扑鼻而来,顿觉心神宁静,说不出的舒坦,同时也没那么痒了。这时,又见金布焕伸手朝自己一点,心道完了,这回又是什么。突然,只觉得身子一冷,不禁打了个冷颤,接着哈气连天,连鼻涕都带了出来,正想甩手擦掉,直觉得手掌僵硬,难以自如,指尖隐隐可见一丝丝寒气,飘飘袅袅。
柳安安见状,连忙抽出随身手帕为“吴狄”将鼻涕擦去,道:“前辈,你不要紧吧,为何身子这般冷?”
这时,只见章碧云飞速往袁圈身上关元、气海、巨阙这三处大穴施针,接着又伸指抵住袁圈的膻中穴,不断注入真气,驱赶寒毒。哪知这寒毒未尽数驱尽,又见金布焕伸手一指,袁圈顿时如若无骨,瘫倒在地。章碧云大骇,急忙从药箱拿出一粒硕大的褐色药丸,塞入袁圈口中。还没等袁圈吞服,又见金布焕连出两指,袁圈一阵抽搐,嘴角忽然淌出血来,柳安安一声惊叫,心道“吴狄前辈”莫不是死了吧。还好没见章碧云放弃,又施针又敷药,忙得满头大汗。
金布焕见这丫头有两下子,索性放开手脚,连连出指,只见袁圈忽而抽搐,忽而癫狂,时有出血,或呕吐。而章碧云此时早已泣不成声,一边啜泣一边施针敷药,倒不是为自己委屈,而是想到袁大哥竟一时间要承受这九九八十一种毒物的折磨,那种痛苦谁人能够明了,只恨自己技艺未精,不能再减轻他的苦楚。
柳安安二人也不禁泪湿满襟,见“吴狄前辈”这般生不如死,章碧云姑娘含泪施救,或施药或运功,精疲力竭,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心中愤恨不已。如此过了近一个时辰,金布焕终于停了下来,叹道:“虎父无犬子,药王之后各个出类拔萃,金某佩服。”
章碧云握着手帕,轻轻将袁圈嘴角的血渍拭去,那眼神温柔,又满是怜惜,接着突然目光凌厉,释放出如刀刃般的锋芒,抬眼望着金布焕,道:“金先生过奖,我们药王后人虽没有阁下这般以气御药的本领,但是我们医者仁心,敬畏生命。”章碧云自幼在父亲的教导下言听计从,即便此刻对金布焕恨之入骨,却也骂不出来,说到这,她转得身来,玉手轻轻一拂,将袁圈额边发际的乱发捋顺,眼神充满了怜爱,接着又道:“阁下连施七十九道恶毒,加上之前的腐尸散,总共八十道,还有最后一道呢,莫非阁下已认输了?”
袁圈刚意识清晰,以为总算熬过来了,没想到竟还有一道,不禁破口大骂:“畜生,千万别落在我手里!”不料身子尚虚,说着没丝毫中气。
金布焕突然仰天大笑,道:“好家伙,算你命大,连中老子八十道毒竟还有力气说话,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算老子赏你的。”说着又伸指朝袁圈一点。
章碧云大骇,正欲替袁圈把脉,不料只见那金布焕身影一闪而至,点了自己麻穴,接着竟拿了药箱闪身离去,顺道又点了叶琉璃和柳安安的穴,扬长而去。袁圈惊道:“喂,你给我喂了什么毒,又抢了人家的药箱,叫她如何施救。”
金布焕倒未走远,道:“嘿嘿,你几次三番阻我好事,也罢,老子不要了,这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全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