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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明白
“皮卡丘快逃──!”
从震慑中苏醒,彷佛主人已经明白了一切。眼前的这个景况,是多麽样的危险、多麽样的可怕与多麽样的残酷,随时皮卡丘都会跟那只鸭嘴火龙一样的倒下,一样的永远趴在血泊之中──她高亢焦急的叫声这时候插了进来,阻断我先前在刹那间的刹那里,所回忆的一段声音。此刻,六神无主的我登时摆眼从後一瞥,见着她面容上所泛起的害怕、担心与慌乱,掩盖了早前即使面对大字爆猛招时,依旧所能带给我安心与信心的无惧与坚毅。我的心倏尔感到一阵寒颤,终於我也已经明白眼前的这麽一切,始终超出於主人所能掌控与应对的上限。或许,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毕竟不管她做为训练师的实力再怎麽样强、训练和指挥PM对战的能力再怎麽样高,但是要对付拿出那种恐怖杀伤性武器不按任何规则乱搞的家伙,不管是经验、不管是技术实力等等,终究还是太缺乏了……。
“……可恶皮卡!”
对於看到鸭嘴火龙的下场,尽管已经愤怒到全身颤抖;对於始终没办法救牠的悲痛,尽管已经彭湃到最高程度,或许如果没有主人那声高声的呼唤与召回,皮卡丘可能就会如脱缰野马般,不顾一切的朝亚玛多杀去吧?我大概明白到在皮卡丘眼中,那只鸭嘴火龙所代表的情感是什麽──也许牠就是过去的自己,过去的那一个极度渴望能够得到拯救的自己,想要从永无止境的罪孽与邪恶、残酷与冷血、虚无与空寂中得到解放……大概当第一眼见到的时候,或许牠就打从心底想要去救出那样的自己,然而却始终还是在那声残酷划空的枪响间宣告失败了。
听到主人的呼唤指令後皮卡丘牠牙根紧咬,猛力抑止住会令自己失控的那些悲愤情感,回身发出这种应承的悲愤吼叫声後,便赶紧向後朝我们奔回──可惜尽管如此,我依旧明白到不只是牠、就算是我和主人,想要能够脱险实在还是太难了……失却了右耳,皮卡丘牠身子的平衡感似乎也同时失却了,回奔没两三下步数,竟就当场身子一倾、朝左一摔,shi身跌下趴倒在地上──我从来不曾想像过,皮卡丘牠竟会像眼前这般的一刻:这麽样的狼狈、这麽样的无力与这麽样的凄惨,而造成牠这个样子的它,则正被亚玛多给一手轻持着,随着她不迟不疾的脚步逐渐接近……。
“嘿,真是只不听话的笨老鼠啊。要是刚刚让我打中脑子的话就可以早一点解脱,跟我那只没用的鸭嘴火龙一样,也就不会有像现在这般痛苦与难看的样子了呢。其实比起同僚们呢我可是很有爱心的喔,虽然你们这些虚伪的PM训练师和低贱的PM们根本就不应该如此幸运,但是拿该处理掉的PM做枪靶时,我依旧总是坚持要早点让牠们解脱的基本原则,绝对不会玩什麽:要打多少枪才断气的游戏……。”
“住、给我住手呀──!”听得亚玛多这麽一番话,主人被刺激的有些失态。她失声迫然叫到,一边慌忙拿出PM球打算将皮卡丘给收回,然而我却也不得不紧张叫着将主人给撞开,因为我发现亚玛多她竟又举枪又打出了一发子弹──”砰!”的第二声枪响从主人被我撞开而掉落的PM球上头传出,皮卡丘的PM球当场就碎开成了无数不规则破片,纷纷洒落在地上。
“哈哈做得不错嘛──小鬼你的菊草叶做得真不错,才差这麽一点点你的手指就要跟那些破片一样了呢。怎麽样啊?像你这种嚣张又自以为是的小鬼呀──终於能够稍稍理解那时候我真实的感觉了吗?终於能够稍稍体会到那时候……我目睹父母被你们这些什麽PM训练师叫PM给残杀时的痛了吗──?我父母只是想要令我能够生活过得好一点,能够不要再一直令我跟着穷困的他们受苦而已,才会整天胆颤心惊的焦虑不堪,去做着那些其实根本就没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而已呀──这难道有错吗!有错吗──?”
走近的亚玛多一边叫到,一边则朝前踹开倒在前头的鸭嘴火龙屍体,就像在踹开坨碍眼没用的垃圾石块一样。然而听她这麽叫到,我却已经听不出来了──听不出来她到底是得意还是悲痛?是仇恨已报的快慰,还是永不磨灭创痛的撕裂?被由踹开而洒散的鸭嘴火龙血浆给溅到,满头已经鲜红成一片的皮卡丘,此刻牠突然发出叫我要保护主人的声音,却反让我听出来了──那是置生死於度外的决绝。展眼间,牠再度回身朝亚玛多吼叫出一声”浑蛋!”便全力施展出一瞬强力的闪光,当场使我什麽东西都看不见了,我想主人和亚玛多也是这样吧?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听到了第三声枪响破空的猝然响声,使我又再不自觉想起接续那个时候,皮卡丘牠再接下去的话……。
“因为领悟,所以我才能够反省;因为能够反省,我才能够终於明白……明白自己的本质是怎麽样的罪恶与怎麽样的可悲呢皮。领悟的瞬间我在心底里却又冒出了三个问题,它们向我质问而使我明白了我自己是个什麽样的家伙:为什麽,到现在我才能够领悟?为什麽,对以前那些想要去坚持保护PM而遭我棘手杀害的人们不能令我领悟?为什麽,对於过去种种那些想要保护牠们主人的PM们……明明是和牠拥有相同的眼神却也都不能让我领悟?
原来,我只是一只对自己自私的丑陋家伙……所以我才会到现在才领悟、所以我才会在看到那个过去的自己、甚至将牠给杀害的前一瞬间时才领悟,跟那些火箭队家伙的命令无关、也跟那些该蒸发的透明液体无关,而都只是跟我自己、只是跟我这个丑陋本质的自己有关──!当时我这麽样想着时,突然间在我眼前好像看到了什麽东西,接着一阵巨大的痛楚从我脑中爆裂开来……然後,我只知道自己浸在自己的惨叫声中,接着便就什麽都不知道了……或许就是如同那只吉利蛋牠所告诉夥伴你的一样吧皮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