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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上有不少高谈论阔的野心家,苏苏懒懒靠在白崇怀中安静的听一位瘦高个儿先生演说。
瘦高个儿先生愤慨激昂,一边哒哒敲着手杖,一边用抑扬顿挫的声音强调皇姑屯和一位张姓的大帅,他两腿并站着,两手时不时抬起调动听众情绪,像一只掀蹄子的老山羊。
白崇翘着腿有些不耐烦的听了不大会,因被这只老山羊扰的厌烦,他不由坐直身体,将苏苏抱在怀间,想要寻些趣味。
苏苏在白崇怀里动了动,当听到瘦高个儿先生讲到东北三省,心头一颤,不由屏息,眼睛一眨不眨地全神贯注盯着‘老山羊’的嘴皮子reads();。
苏苏瞧‘老山羊’,白崇瞧她。
瞧了有一会儿,白崇握紧了苏苏白细的手腕子,压着声音低低说:“这些事情跟我们没关系。”
“白崇,天兴亡,匹夫有责。”苏苏扭过脸,一字一句认真回答,白崇有些惊讶——在苏苏扭脸的一瞬间,他在苏苏眼中看到了一点过往从未见到的光彩——像钻石一样的光辉。
白崇不由自主红了脸,心上莫名焦躁起来,苏苏的眼神让他觉得烦闷,同时又有一丝畏惧,但他又记不起来这种畏惧究竟是什么,烦闷的要命!
待平静后,思索有一时,白崇心上有了答案,五味交杂,忍不住严厉,但却不想在苏苏面前严肃,故而眼眸中带着一点挣扎的情意,问道:“你看了书柜上的那些书?”
苏苏眼睛璀璨如星,看着白崇点了点头。
无力的叹了口气,瞧着苏苏。白崇一手捂住了那双灼灼的双眼,将她揽在怀里,带着一丝坚决,严肃道:“那些书以后不要看了,革命不是我们该谈的事情。”
苏苏眼中的亮光迅速黯淡来,白崇感觉到她在用一种陌生的目光打量自己,不由收拢双臂。将天真的可人圈紧。低头亲吻。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一把推开,苏苏两道细眉扬起,像两柄尖刀子。她眼中滚着泪花。啜泣着叫嚷:“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白崇,你越来越不愿意懂我了!”
白崇对苏苏突然间的情绪化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一直乖乖巧巧的女孩子为何突然蛮不讲理。但作为一个忠实的亲密爱人,他还是尽力维持着绅士风度和温柔语调。柔声讲道理:“苏苏,我们只是平头百姓。这些事妄论不得。”
“白崇,你是不是舍不得你那些钱,是不是舍不得你的赌场?”
白崇闻言。嘴角半咧,一手梳过背头,满脸无奈的看着被自己宠爱到不讲理的小姑娘。他那头粗硬的黑头发并没有老实的趴在头颅上,而是从额间散乱而。垂落在两耳旁,似在窥视他如何搞定小姑娘。
“苏苏,这些事情不是书本上写的东西,这是政治,是一种很严肃的事情,容不得儿戏。听话。”白崇向着小姑娘伸手,试图抱住她。
“白崇,你个懦夫!那位先生说了,张大帅是在皇姑屯被日本人炸死的!”苏苏情绪激动,很抗拒白崇的接近。
“所以呢?”白崇的声音异常冷静,他黑色的瞳孔中蕴着一丝淡漠,高挺的鼻梁透着一种高傲的神气,他又问了她一遍:“所以呢?”
这样的白崇是陌生的,苏苏突然觉得全身发冷,即便白崇用力紧抱着她。
见苏苏没有回答,白崇决定把这段时间压在心里的话讲个清楚,又道:“苏苏,这些事情我尽量不让你接触,但你要知道,我们这些人只是顺应变化的蚂蚁,做不了巨人。那个荣小姐,你以后少接触,她不过是个异想天开,妄图想做巨人的蚂蚁,不会有好结果的。”
苏苏还想说什么,但当她瞧见白崇的脸色,便什么都明了。
低敛眉眼,默默的将白崇圈在腰上的手拿开,从他怀间挣脱,端坐在一旁,面沉如水的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声音淡然:“白崇,我不跟你吵,有什么话,我们找到荣姐姐后再说rea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