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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当然可以,病人现在已经醒了,除了脑部等待继续检查,别的地方没有问题,也不用住在重症监护室了,搬到普通病房继续常规治疗就行了。
赵正扬和老婆听说医生同意让他们进去见儿子,赶紧往屋里走去。病床上的赵大奎果然已经睁开了双眼,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见自己的父母进来,赵大奎用微弱的声音叫了一声,爸,妈。
赵大奎母亲的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溢满了她的胸口,她紧紧的把儿子的一只手放在心口,含着泪说,孩子,你可算是醒了,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就没法活了。
赵大奎的眼眶里也溢出泪来,母亲伸手帮他擦去了眼泪,对他说,以后要听话,不要没事得罪坏人,你看这次的事情多危险啊,要不是抢救及时,还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呢?
赵正扬看着眼前头上缠满纱布的儿子,心里也是一阵心疼,到底是男人,此时此刻,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儿子,昨晚,为什么会一个人跑到那个偏僻的地方去?
赵大奎没有说话,眼神看着母亲。赵大奎的父亲知道什么意思,于是对老婆说,你回去准备点吃的,让儿子补补身体。等赵大奎的母亲走出病房后,赵大奎告诉父亲说,跟人家约好的去拿东西。
赵正扬问,跟谁约好?拿什么东西?
赵大奎全都一一回答父亲,赵正扬听完后,脸色凝重起来,他一言不发的背着双手,在病房里走来走去。猛的,他好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自言自语的说,敢对我的儿子动手,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赵大奎问父亲,你已经知道是谁在暗地里害我?
赵正扬说,你这个傻孩子,除了那个想当县长的人,还能有谁?
赵大奎惊奇的说,你是说黄一天?
赵正扬点点头,除了他,还有谁?跟你约见面的那个女人本来就是他的人,说不定这本来就是一个套,这个女人昨晚根本就没打算去,她就是为了骗你上钩才答应给你提供证据呢。
赵大奎辩解说,不会的,我感觉她不像是骗我。
赵正扬叹了口气说,这个时候,还说这个有什么意义呢,不管她是不是骗你,现在都不重要了,你记住了,从今以后,这件事由我来办,你不要再插手了。
赵大奎挣扎着想要从病床上坐起来。
赵正扬阻止了赵大奎,脸上浮现出阴险的神色,说,这些事,你别再过问了,你放心,我一定找出凶手,让他们付出更大的代价,我就不信,这个没有任何关系的小子该这样做,如果这样做了,就会让他付出更大的代价。
公安局针对赵大奎被袭击的案情分析会议正在召开,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涂副局长亲自召开了这次的案情分析会。负责此案调查的干警汇报说,赵大奎同志是在开发区洪湖大酒店附近一段还没修好的路上遭到的突然袭击,这段路因为工程还没有结束,所以周围没有照明设施,周围的人,熟悉此路段的,一般都会绕道而行,行凶者应该是对周遭环境比较熟悉,所以特意选择了这个特殊的路段对受害人下手。
另外,根据赵大奎主治医生的诊断结果,赵大奎的头部应该是受到了木棍之类的重物猛烈撞击后,导致他当场晕倒的,犯罪嫌疑人在赵大奎晕后,又残忍的用木棍之类的物件打断了他的右腿,从受害人的伤势来看,这是一起严重的故意伤害案件,情节非常恶劣,在群众中造成的影响也很坏。
涂副局长问,现场发现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吗?
办案民警说,没有特别有价值的线索,现场没有发现作案工具,也没有现场目击证人,只有在马路相隔一千米左右的一个小卖店老板说,当晚在那个时间段,有几个青年男子从路边走过,当时他还奇怪,这条路有不通,他们怎么会往那里走,根据我们提供的照片,其中有个男子正是赵大奎,当时对于,其他几个男人,他却并没有看清楚,据他的回忆,那几个男人应该是跟在赵大奎的后面走过去的。
涂副局长说,这么说来,这个案子到底是为了感情纠纷还是为了钱财纠纷还没搞清楚?
办案民警说,赵大奎受伤后,身上的钱包没被拿走,手机也仍旧在身上,看样子不会是为了图财。
涂副局长说,那就按照其他线索,先从赵大奎身边的社会关系查起,看看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才会有人对赵大奎动手。
办案民警答应说,好的。
涂副局长刚刚走出会议室,就看到公安局的办公室主任冲自己走过来,他连忙迎了上去。
办公室主任靠近涂副局长的耳边说,涂副局长,赵县长来了。
涂副局长愣了一下问,赵县长现在在哪里?
办公室主任说,在单局长的办公室里,单局长让我通知你,开完会立即过去。
涂副局长点点头说,好的,我马上就到。
涂副局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手里的材料,想了一下,又叫上刑侦大队的大队长,两人一起进了公安局长单琴的办公室。
单琴正跟赵正扬在里面谈着什么,见涂副局长两人进来,赶紧起身招呼说,涂副局长,赵县长等你半天,你赶紧把案情讨论的情况跟赵县长汇报一下。
涂副局长看了单琴一眼,主动跟赵正扬握了握手,然后拿出准备好的会议记录,递给赵正扬说,赵县长,我们公安局目前掌握的情况,都在这份会议记录上了,本来,这份记录是应该保密的,但是赵县长不是外人,请您先过目一下吧。
赵正扬仔仔细细的把涂副局长递过来的案情分析记录看了一遍后,皱着眉头说,按照你们掌握的情况,这是一个无头案,既没有找到目击者,也没再现场找到任何有价值的证据?
涂副局长有些勉强的点头说,目前来说,情况确实是这样。
赵正扬把案情分析记录本猛的合上后,问单琴,单局长,我只想问一句,这件案子到底什么时间能破,你们公安局总要给我个最后期限吧,我儿子现在可还半死不活的躺在医院里呢。
单琴一时无法回答赵正扬的逼问,于是把求援的眼神投向涂副局长。
涂副局长咳嗽了一声说,赵县长,目前的情况是这样的,要想抓到真凶,可能确实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因为从整件案子的现场看,这是一起有预谋,有计划的熟人作案,作案人非常的熟悉案发现场周遭的情况,所以才会在那么一个很荒凉的地方作案,所以说,想要把作案人抓获,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确实很难。
赵正扬听了这话,脸色变的铁青起来,他冲着涂副局长说,你们公安局的人就是这样的工作能力,眼面这么简单的案子都破不了,你这个公安局副局长到底是是怎么领导下属工作的?
涂副局长见赵正扬摆出一副领导的样子,心里暗暗叫苦,按理说,赵正扬今天是来找公安局的一把手单琴来要说法的,可是单琴却硬是把自己往前推,这下好了,自己倒是成了受气包,代人受过。
涂副局长被赵正扬一阵噼里啪啦的说过后,单琴有点看不下去了,对赵正扬说,赵县长,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着急生气也没用,再说,我们仙子按也要了解,你儿子到了那个偏僻的地方到底干什,都需要俩接,我看,你还是先回家等消息,只要一有最新消息,我一定让涂副局长通知你。
单琴说完,立即用眼睛瞄了一眼涂副局长,涂副局长会意的接上劝说,是啊,赵县长,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我看你还是先回去等消息吧。
赵正扬也知道自己发了一通脾气也还是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只好点头说,好吧,公安局这边,只要有什么消息,一定立即通知我。终于把赵正扬这尊菩萨送走了,让单琴和涂副局长都松了一口气,单琴站在办公室门口问涂副局长,这个案子到底有几成把握?
涂副局长也不隐瞒说,按照目前的情况看,这个案子很难有什么结果,再说,赵大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得罪人的事做的很多,被人暗算也是很正常。
单琴有些没好气的说,儿子不是还东西,这个赵正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跑到我这里来发一通脾气,要是他真有本事,自己去查好了,还向我们公安报案干什么?
涂副局长见单琴满腹牢骚的样子,没出声转身要往外走。
单琴却又大声说,涂副局长,案情有什么进展,你一定要跟赵大县长汇报一下,省得他再到我的办公室来耍威风。涂副局长回头应承了一声,赶紧走了。
赵正扬满怀希望的来到公安局,却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他的心里非常郁闷,本来,听到赵大奎说完事件经过后,赵正扬的心里已经有了点底,他知道,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八成就是黄一天,他还期翼着正好趁着这次的案件,把幕后主使黄一天给揪出来,这样一来,既给儿子报了仇,又让黄一天永无翻身之地,没想到,普水县公安局的一帮人,竟然都是一帮废物,照今天的情形看,估计是别想指望这帮废物能在短期内破案了。
赵正扬不死心,就想找几个在普水当地算是道上混的熟人,请大家帮忙调查一下,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只要是找到了作案的人,他必定会出大价钱,表示感谢。既然公安局不顶用,就只有自己亲自动手了,到时候,把作案嫌疑人往公安局一送,还怕那个幕后主使不立即现出原形。
赵正扬的如意算盘打的咣咣响,他给跟自己有多年交情的普水黑道上一个朋友打完电话,告诉最近发生的事情,希望能够帮忙查一查,只要有结果,至于要什么,尽管开口。
道上的那个朋友听了赵正扬的话后,很牛逼的打着保票说,赵县长,这件事是小事,很快就会安排人给你调查清楚的,至于说什么重谢那就不用了。
赵正扬就说,那就感谢了。赵正扬是土生土长的普水城里人,自认为玩黑道,那个黄一天简直就是**的儿科,只要弄清楚是黄一天背后指示的,那么就不要怪自己以牙还牙了。
赵正扬知道,自己现在就是坐等黑道朋友的消息,以后根据情况采取措施。也就一天的功夫,消息就传过来了,却不是什么好消息。黑道上的老友第一句话就说,兄弟,你儿子的这件事还真是棘手啊。
赵正扬听到这儿,就想,这样的人棘手,无非就是想要自己多加点钱,这个人年轻的时候因为住在一个大院里,所以关系比较熟悉,后来个人走的路不同,所以见面就没小时候的那份感情,有的都是礼貌,现在而听到这,就赶紧说,你放心,找人花费什么的,尽管说,到时候我会一分不少的。现在就是麻烦你请人帮我把这事情给办好了。
黑道上的朋友说,兄弟,虽然这些年你走的是官场,但是看在咱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劝你一句,赵县长,这件事,我看,你就不要再查下去了,你要是再查,估计到时候,损失的就不是你儿子一条腿这么简单了。
赵正扬听到这儿,就说,这句话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不怕法律?
那位朋友就说,法律是要讲究证据的,如果没有证据即使组哟的过份,也无法对别人怎样,找人打听了,上次对你家公子下手的人,是这些年刚出道的人,下手比较狠,所以一般人不得罪,道上的人也不愿意得罪,他们已经放下狠话了,只要再有黑道上的兄弟趟这趟混水,打听或者泄露什么,立即把你儿子给做了,以绝后患。
赵正扬听了这话,不禁大惊失色,他忙问自己的老朋友,难道,这帮人就这么胆大妄为,无法无天吗?他们有这么大的实力吗?再说,普水的天下是共产党的天下,他们敢如此的胡作非为。
老朋友说,赵县长,咱们小时候的交情,我就给你说这么多,能给你书东阿就是这件事到此为止吧,你要是想要继续查,或者找别的人干涉下去,我管不着,只不过,我是不会再插手了,我暂时还想多活两年呢。
赵正扬黑道上的小时候的老朋友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挂断了,电话的那头,赵正扬拿着手机,呆呆的站在那里,他突然意识到在这个普水,即使做了县长,很多事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很多地方地方自己是鱼肉,想到如果这伙人真的如朋友所说吗?赵正扬不能相信。
那天,赵正扬在办公室想了很多,他可不想这么就被被人踢出战场,因为赵正扬认为自己还有很多的招数可以对付黄一天,这些暗招还没有用出来就主动熄火了,可不是自己的个性。于是,赵正扬就给自己在公安上的朋友找个电话,这个人在公安的刑警大队华队长,虽然不是公安上的大干部,但是对普水的很多事情是了解的,对所谓的黑道也是有联系的,这就是所谓的警匪一家。
花队长听了赵正扬的话后,当时就回答说,赵县长,你的工资的事情我也听局领导涂局长的吩咐了,要求我们段时间抓住凶手,但是,赵县长,说句不好听带个话,这个事情谁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闹起这件事情,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即使知道,但是没有把柄也不可能把别人怎样?
赵正扬就说,即使知道是谁所谓,可以找个理由把这些人抓起来,慢慢的审问就有结果了?到时候可以把这伙人一网打尽,给普水发展一个稳定和谐的发展环境。
花队长很不屑地说,赵县长,那是大道理是你们领导做的,我们这些人要的就是安安稳稳拿些工资,养家糊口,没有人为了每个月几千的工资,把自己的命拿去玩的,再说,自己不怕,那个家属孩子总是怕的。
花队长继续说,赵县长,这件事作为朋友说句话,劝劝你的公子不要得罪不能得罪的人,即使做了乡里的党委书记,也不能做事超过度,否则,损失就不是他本人,说不定家人都会跟着遭殃,当然,这是自己的个人之见,不登大雅之堂,赵县长不要见笑,最近要注意点,出去的时候防止被人跟踪。
说完,花队长就挂了电话。赵正扬听到花队长的话,想到黑道朋友的话,心里紧张起来,真的不要为了这个位置把自己的一家人都给搭上,于是立即打电话给正在医院陪着赵大奎的刘小娟,问她,赵大奎那儿有没有什么事,周围有什么可疑的人没有?
刘小娟有些奇怪的问,爸爸,怎么了?没什么特别的呀,一切很正常啊,大奎恢复的也很快。
赵正扬说,你现在哪里也不要走,就呆在大奎的床边上,不要让别人进出,我马上就到。
刘小娟有些莫名其妙的答应着,心里想到这个赵正扬要做县长了,做事还是这么没有头绪。
赵正扬迅速让司机开车把自己送到了医院,想到赵大奎在医院,说不定已经被人盯着,那伙人拿着刀在暗处,只要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那刀也许就会毫不留情的刺进赵大奎或者家人的身体。虽然,是一个常务副县长,赵正扬也感到这个社会的不安定,以前没有机会接触,就认为社会上哪有什么黑社会,有的也就是那些小打小闹的人,现在真的接触了,才知道很多时候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