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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雪有些不太懂哥哥的思路。
就算考试结果证明任昊书智商捉急了，可孩子已经在肚子里，又不能换个爸爸。后来她才想明白，哥哥的意思大约是，如果智商捉急的话就不承认这个爸爸。
她只好耸了耸肩——
“你开心就好。”
话是这么说，可倪雪看着倪寒手中的纸，却也有些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
一是好奇倪寒都问了写什么问题，二是好奇任昊书会怎么回答。
后来倪寒干脆就把卷子放在两人中间，兄妹俩一起看。
卷子上总共一百道题，涉猎极广，是倪寒花了高价从某机构买下的试题。除了有标准答案十分考验智商的高等数学，还有类似于情商测试的不定项选择，更有倪寒专门添加的对倪雪了解程度的考察。
很快，客厅里的对话就变成这样——
“天啊，他为什么会觉得这件绿色的衣服比较好看？”
“不要害怕，这道你最喜欢的花是什么他也写错了。”
“高数题都能做对，简单的反倒不会。”
……
等任昊书好不容易买完蛋糕从外面回来，便听倪寒用一种极其冷酷的语气道：
“十二。”
任昊书以为两人是在跟他说话，便接腔道：“没有那么多，我只买了十个。”
话音刚落，他突然意识到那个十二可能并不是蛋糕的数目，而是他写在答题纸上最后一行的答案，而这个第一百题的问题是：
请问你有多少个前女友？
不敢去看倪雪此时的表情，任昊书后背凉飕飕的，这回不用别人心疼他，就连他自己都特别的心疼自己。
他努力扯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试图转移话题：“那个，我现在去做饭，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吗？”
倪雪站起身来，神色自若的道：“吴妈已经做好了。”
任昊书用眼角的余光瞅了一眼厨房，吴妈明明还在择菜，倪雪这么说，分明就是在生气。他不禁猜测，倪雪会生气，是不是代表着有点儿喜欢他了呢？
若是往常，任昊书肯定会忍不住偷偷开心好久，可现在，他还是想想怎么度过面前的难关比较现实。
倪雪起身离去，客厅里便只剩下任昊书与倪寒两个男人。
男人跟男人之间无需客套，所以倪寒直接就对他道：“不及格。”
任昊书：“……”
他仿佛看到了从前那个让他留级的小学校长。
当初他还小，为了把任满山从繁忙的公务中拉出来，可谓是用尽了各种办法，考试的时候全部白卷这种事儿他都干过不少。
可刚刚那份题他明明很认真的写了，答不到满分他认，不及格绝对不可能。
但任昊书也明白倪寒的心思，任何一个哥哥听说妹妹的对象曾经有过十二任前女友都会给他一个不及格。
他叹了口气，拿起一个蛋糕塞进嘴里，明明是奶油却被他硬生生吃出了巧克力的味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不留神就谈过这么多次恋爱了。”
倪寒抬起眼皮看他，发现平日里总是活力满满的任昊书神情有些忧伤。
事实上，他从父母那里得知任昊书就是孩子的父亲时，第一感觉是庆幸的。
因为任昊书为人仗义，性格活泼，正好与倪雪冷淡的性格互补。
再者，任昊书对倪雪好是他看在眼里的，就算孩子不是任昊书的然后他俩在一起了，倪寒都不会感觉到有什么惊讶。
偏偏任昊书的情史如此丰富，他就不得不警惕起来。
“应该没人逼你谈吧？”
任昊书点头：“没错，都是我自愿的。”
“我听说有的富二代有种毛病叫追到了就想甩。”倪寒挑着眉看他，意思是你要是有这种毛病就快吃药。
任昊书摇了摇头否认：“通常都是我被甩。”
“你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被所有人甩？”倪寒开始起了兴趣，不单纯是为了倪雪，而是为了了解任昊书这个人的传奇经历。
任昊书继续吃蛋糕，又吃完了一个蛋糕才缓缓道：“各种各样的原因吧，有的看上了别人，有的前男友找回来复合，有的嫌我不给她买房……”
他以为这些经历都已经被遗忘了，可大脑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根本忘不掉。
旧的记忆会被新的记忆覆盖，但永远不会消失。
倪寒沉默了许久，又问他：“你喜欢她们吗？”
任昊书抬起头，轻轻嗅着不远处空气中来自于倪雪的气息，却还是道：“在一起的时候，是喜欢的。”